韩世中听后,抬头看了看天,口中轻声:“这大昊的天变了!”皇宫之中楚偲刚刚看完手中的奏折,而此时童吉安也已经醒了过来,他看着刚想请罪的童公公:“童公公不必如此。”童吉安听后一脸感激:“谢殿下体恤老奴。”楚偲“奏折本宫看完了,算算时辰此时也要开始早朝了,你去将这些奏折放在奉天殿本宫安置的桌子上,注意不要弄混了。”童公公:“殿下放心。”说完之后童吉安就要出去,找来太监来搬奏折。楚偲看着就要出去的老太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童公公,将这杯子拿出去,丢掉,本宫不想用他用过的,换上一个酒杯拿上来。”
大昊,建康二十一年,夏,五月初七。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京城之中关闭的东南西北四门也已重新打开,不过守城的依旧是神策军士卒。
京城街上随着太阳的升起,小贩的叫卖声一下子多了起来,经过昨日京兆府衙役捕快的安抚,京城百姓渐渐地走出家门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走出家门,最重要的不是京兆府的安抚,而是他们也是要生活的,当百姓们发现没什么事的话,他们自然会走出家门,京兆府只是让他们发现的早了一点罢了。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此时的京城也是不复之前的繁华热闹,街上随处可见一队队来来往往巡逻警戒的神策军士卒,每逢他们过来,行人尽皆自发散开避让。
李三看着面前的神策军士卒离去,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现在李三只要一见到他们就一阵心惊胆战,此时街上的一些人也议论开了。
“兄台,你说这些神策军士卒到底是造反的,还是来救驾的,我怎么有点看不懂呢?”
“兄台,如此明显之事,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些士卒定是被调来造反的,不然的话,之前怎会强闯京城。”
“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之前你与旁边这位兄台所言,在下也是听到了,不过在下不敢苟同。”
“哦!那不知这位兄台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只是二位没看京兆府刚刚贴出的告示吧!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太子楚麟及一众党羽谋逆伏诛,皇上废之,另立冲王楚偲为储君,调神策军进京护驾。”
“哈,兄台可知这样一句话。”
“兄台请说。”
“自古以来,朝之言语,民皆不信,虽不知此话出于何处,但是想来也有几分道理,兄台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告示上与所发生之事,前后矛盾。”
“细细思虑,兄台言之有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请受在下一拜。”
“兄台不必多礼。”
李三听着面前三人的议论声,心道,真是不知死活,我还是离远一点吧!说完之后,挑起馄饨摊,远离他们。
李三的做法果然没错,他刚刚离开这里,就看到刚才所站的地方因为他们三人的言论导致一大批人被神策军士卒抓走,李三忙拍胸口,长舒一口气。
而此时距离京城近一点的府州县,已经收到了由驿卒送来的旨意,各府州县的知府知州知县,当即张贴告示,通告所辖区域百姓。
而此时由神策军斥候送出的旨意,此时已经有一份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东海之滨
一名神策军斥候看着面前连成一片的军营当即快马加鞭。
只见那片军营背靠海岸,连绵起来足有数十里,军营旗帜上绣着一条白龙,在其背后的海岸上停满了战船,战船一艘艘的连在一起,比之海岸上的军营还要长,海面上随处可见来往巡逻的战船。
这就是大昊的水师,白龙水师。
此时斥候终于来到白龙水师军营门前,当即翻身下马,来到门前,对着身穿银盔银甲,手拿长枪的守门士卒说道:“烦劳禀报你们提督大人,就说神策军带来皇上的旨意,务必要亲手交到白龙水师提督大人的手上。”
守门的士卒当然知道眼前之人是神策军斥候,只看他们的服饰就可分辨,一名守门士卒当即对着另一士卒说道:“你在这看着,我去禀报提督大人。”
那名士卒当即小跑着向着主帐的方向而去,一炷香的工夫,只见那名士卒带着一名同样身穿白盔白甲的男人回来了。
那名男人看着面前的斥候拱手:“在下是白龙水师副将卫义明,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那名斥候听后,也当即回了一礼:“副将大人,卑职神策军校尉曲凌昌,那个不知提督大人什么时候见我。”
卫义明:“曲校尉,请跟我来。提督大人正是命我来接你。”
“有劳了。”
随后曲凌昌跟着卫义明向着白龙水师的主帐走去,沿途之中,皆是正在操练的士卒,一些白龙水师的操练方式,真是让曲凌昌大开眼界,一炷香的工夫,曲凌昌跟着卫义明来到了军营主帐外。
卫义明转身对着面前的曲凌昌:“我就为曲兄带到这了,接下来曲兄自己去见提督大人了。”
曲凌昌听后对着卫义明拱手:“多谢卫副将”
卫义明听后同样回了一礼:“曲校尉客气了。”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曲凌昌见卫义明远去,伸手整理一下衣衫,随即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帐中,只见一名身穿紫色官服,补子上绣着一只狮子,年约六十多岁,国字脸两鬓斑白的老人,此时正在看着桌上的‘东海海域图’。
曲凌昌走进之后,看着老人,当即单膝下跪:“卑职曲凌昌见过提督大人。”
韩世中听后说道:“听说你带来了皇上的旨意。”
“是。”
曲凌昌说完之后,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随即起身将信纸交到韩世中手中,接着对着韩世中施了一礼,转身退下。
韩世中拆开手中信封,打开信纸看去,看完之后叹了口气,这时从帐外走进一身穿青衣的中年人看着面带愁容的韩世中:“提督大人,怎么了?”
韩世中听后将手中信纸递到了刘丰手中:“军师一看便知。”
刘丰接过递来的信纸低头看去,待看完之后,也是明白了韩世中发愁的原因,沉吟着说道:“其上内容不可信。”
韩世中听后说道:“正是因为不可信,老夫这才发愁,军师你说说老夫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丰听后略一沉吟“大人此时不可轻举妄动,通过信上内容,可以看出对方已经控制了皇上,掌握了京城,之前我前来之时见到神策军的士卒,如此看来,对方业已掌握了神策军。
而且大人的家眷都在京城,白龙水师虽然水战厉害,但若是上岸与神策军开战,必会全军覆没。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大人若是想去救皇上,必先拿到白龙水师的另半块虎符,否则无法调动白龙水师出东海北上玉京。
韩世中听后低声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发愁,明明知道皇上有难,却无法相救,我如何对得起先皇对我的嘱托,皇上对我的厚爱,我这就点燃烽火,发兵打到京城,救出皇上。”韩世中说完之后走出帐外。
刘丰紧跟着韩世中身后急忙开口:“提督大人,不可冲动啊!唯有遇到紧急军情之时,方可点燃烽火,若是此刻如此行事,调白龙水师前往京城,很有可能军队就会哗变,不光救不了皇上,大人也会深陷其中,而且大人家眷还在京城之中,大人想看到他们被处死吗。”
韩世中听后停住脚步:“难道让我什么也不做,看着皇上受苦。”
刘丰见韩世中停住脚步,心中松了口气:“当然,大人此时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军师此话是什么意思?”
刘丰“大人想想,若是大人有所动作,万一对方用皇上来胁迫大人,大人岂不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韩世中听后叹了口气:“那依军师所言,现在该当如何。”
刘丰听后当即说道:“隐忍,等待机会!”
韩世中听后,抬头看了看天,口中轻声:“这大昊的天变了!”
皇宫之中
楚偲刚刚看完手中的奏折,而此时童吉安也已经醒了过来,他看着刚想请罪的童公公:“童公公不必如此。”
童吉安听后一脸感激:“谢殿下体恤老奴。”
楚偲“奏折本宫看完了,算算时辰此时也要开始早朝了,你去将这些奏折放在奉天殿本宫安置的桌子上,注意不要弄混了。”
童公公:“殿下放心。”说完之后童吉安就要出去,找来太监来搬奏折。
楚偲看着就要出去的老太监,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童公公,将这杯子拿出去,丢掉,本宫不想用他用过的,换上一个酒杯拿上来。”
童吉安听后,道了声是,虽然太子没有说‘他’的名字,但是童吉安知道是谁:“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楚偲摇摇头“没有了,你退下吧。”
“是。”
此时的楚偲虽然看了一宿奏折,一夜未睡,但是面上依旧不见疲劳之色,有着凝丹修为的他,身体素质极强,早已是半个非人类了。
只见楚偲说完之后,随即起身,回到东宫洗漱一番之后,向着奉天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