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姜玉惜袖中的手一松,“请御医到底来不及,就请府医来吧,缺什么好药只管开口,我来补上。”姜卿意看到杜鹃头顶的命火刹那变得血红,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弯,让人去请府医了。“时辰不早了,三妹妹早些收拾收拾去见祖母吧,我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在祖母那儿等你。”“好。”姜卿意表现的十分乖巧。姜玉惜看她一听要见长辈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顿时目光复杂,这个三妹妹她怎么有些看不透?姜玉惜一走,姜卿意便点了几个下人将杜鹃抬回她自己的房间,瞧着角落里跪着的小丫环,那是落葵,前世那个不声不响却在她差点被姜玉惜的爱犬咬死时,毅然
姜玉惜觉得姜卿意好邪性!
明明有着清灵美貌犹如灵鹿的气质,却哪哪都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杜鹃的惨叫还在继续,不仅因为被烫,还因为汤里的毒,以及姜卿意之前抽下的那一巴掌打中了她脸颊的穴位,会让她的脸在短时间内高高肿起,吸收毒药的效果拔群!
“二姐姐,你要考虑很久吗?再不请大夫,杜鹃这脸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不,小姐救奴婢,二小姐救救奴婢啊!”
杜鹃吓坏了,她可不打算一辈子当个伺候人的下人,她想到上次撞见的跟姜玉惜私会的晋王殿下,想到他朝自己温柔的笑,杜鹃对姜玉惜的恨便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二小姐一定是故意毁她容的!
杜鹃见姜玉惜不吱声,转头扑在姜卿意脚下,“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不敬了,您救救奴婢吧。”
姜卿意不语,只看向姜玉惜。
姜玉惜正黑脸,就听杜鹃道,“您是嫡女,她一个外室女怎配阻碍您的决定,您只要救了奴婢,奴婢一定誓死效忠您!”
听到这话,姜玉惜袖中的手一松,“请御医到底来不及,就请府医来吧,缺什么好药只管开口,我来补上。”
姜卿意看到杜鹃头顶的命火刹那变得血红,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弯,让人去请府医了。
“时辰不早了,三妹妹早些收拾收拾去见祖母吧,我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在祖母那儿等你。”
“好。”
姜卿意表现的十分乖巧。
姜玉惜看她一听要见长辈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顿时目光复杂,这个三妹妹她怎么有些看不透?
姜玉惜一走,姜卿意便点了几个下人将杜鹃抬回她自己的房间,瞧着角落里跪着的小丫环,那是落葵,前世那个不声不响却在她差点被姜玉惜的爱犬咬死时,毅然决然冲出来推开了她,自己却被活活咬死的人。
“你来帮我梳妆。”
落葵惊讶的抬起头,露出脸颊上那尖利指甲抓出的血痕,“奴、奴婢卑贱……”
“以后你便在我身边伺候。”
“可是奴婢……”
“你不是认我是你主子吗?”
姜卿意在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中已养出几分前世模样的脸颊,轻声,“从此以后我吩咐什么,你只管照做。”
落葵瞧着清清冷冷的小姐,心底生出一股安定来,悄悄低头擦了擦眼泪,上前替她梳妆。
妆发梳好,姜卿意换上衣裳,脑海里过了一遍前世记忆,吩咐,“你不必跟我去前厅。”
“那怎么行,您一个人怎么过去!”
落葵紧张问。
镇国公是百年的世家,府邸可不小,弯弯绕绕,没人领着小姐怕要走丢了去,况且府里其他人对夫人和小姐的态度……
瞧着焦急不已的落葵,姜卿意冰冷的心脏漫起一丝暖意。
她语气放轻了些,“你放心,我记得路,我要你留下是让你帮我一个忙。落葵,我只信任你,你能帮我吗?”
落葵一听,心酸的湿了眼眶,小姐分明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嫡女,如今竟只能信她这个没用的小丫环。
“奴、奴婢帮您,您只管吩咐。”
姜卿意浅浅弯起个笑,低声与她交代了几句,见她虽震惊的瞪大眼却依旧咬着牙关重重点了头,心底有几分意外,也生出几分柔软。
放心,这辈子,我总能护住你们的。
踩着宽阔的青石板,穿过小花园,又穿过两道垂花门才到达前厅外,一只脚刚要迈进去,就听到了姜玉惜嘤嘤哭泣的声音。
“都是玉惜不好,要不是玉惜急着去探望三妹妹,怎么会让三妹妹要责罚杜鹃,又烫伤了杜鹃的脸呢。”
“二姐姐最是柔善不过的人,烫伤杜鹃也是意外,这怎么能怪你?怪也只怪这愚蠢狭隘的姜卿意,什么嫡女,我这几天都没脸出去见人,提起她都丢人。”
“五小姐,三小姐过来了。”
有人提醒。
姜卿意迈步进了花厅,无视各色目光镇定行礼,“孙女给祖母请安。”
她步态端正,姿态从容,一袭朱色绣花锦裙在她身上竟不觉压不住,反而有一种久经沉淀的尊贵华丽。
这哪是久住乡下的样子?
分明是再得体不过的世家嫡女!
姜玉惜的目光最为复杂,但想到姜老夫人的态度,又冷静下来。
姜卿意屈膝了会儿,见姜老夫人只是慢慢喝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自己站起了身。
“祖母还没让你起身呢你怎么敢起来!”
娇斥从旁边传来,是刚才说姜卿意丢脸的女子——姜家行五的庶女姜安安。
说起来,前世姜卿意与姜安安不算有大仇,因为其母卢姨娘既是姜老夫人的亲侄女,又诞下了父亲膝下唯一一个男丁而掌管着中馈,姜安安自小便是被卢氏等人捧在掌心呵护大的,所以她没有大奸大恶的心,只不过愚蠢刻薄罢了。
“祖母也没说让我不起,难道五妹妹认为祖母会刁难我这个刚回家的孙女吗?”
“我……”
姜安安哪敢明说。
姜老夫人几不可见的拧了下眉,“既是刚回府,也该收敛些锋芒,处处咄咄逼人,你还把这里的人当你的家人吗?”
这话不重,在场的人却都明白了姜老夫人的态度。
她不喜这个嫡孙女。
姜卿意前世也曾为她这态度而惶惶不安,后来更是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还学着姜玉惜时时亲手作羹汤只为讨得她的喜欢,直到一次意外,她才得知,每日蹲在逼仄的小厨房亲手熬了两个时辰的汤,都被赏给姜玉惜养得那条狗。
姜老夫人没打算等姜卿意回话,质问完便将手里的佛珠一甩,起身离开。
这是一点儿脸面也不给姜卿意留了。
姜安安连忙朝姜卿意露出个嘲讽得意的笑,去扶姜老夫人。
姜玉惜当然也得意,今儿老夫人也表了态,府里的人更加不会把这个嫡女放在眼里,再等杜鹃一死,她必然要再次以‘刑克’之名被赶出去!
然而,她朝姜卿意看去,姜卿意却朝她微微勾起了唇。
姜玉惜心头一跳!
她怎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正是这时,刚跨出府门的姜老夫人腿脚一僵,整个人直挺挺的就朝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