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沈州隐久久没有抬起头,似乎怕自己狼狈的泪眼被对方看见。“我和何梦瑶……”“我知道。”宋言依将手覆在他手背上,眉眼间多了分疲倦,“昨天何梦瑶跟我说了,她的确喜欢你,但你们之间只是朋友。”说话时,何梦瑶昨天的话不觉在她脑子里回响。“言依,其实我知道州隐爱的人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什么处处输给你,但我现在明白了,他爱你,只因为你是宋言依。”沈州隐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缓缓放开手:“还疼吗?”
深夜。
宋言依被疼醒,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大脑的痛苦浪潮般接踵而至。
她惨白着脸,下意识地握起拳,想捶打痛处。
可刚一抬手,就被攥住了手腕。
宋言依心一顿,缓缓睁开眼。
“默……季医生……”
迷蒙的视线中,她看见沈州隐一脸担忧地凝着自己。
“别乱动,忍一忍就过去。”沈州隐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四周的寂静而异常清晰。
宋言依呼吸急促着捏住他的袖口,试图依靠这样缓解难捱的疼痛。
“我会不会……就这么痛死啊?”她扯出个苍白的笑,打趣似的问。
沈州隐眼底掠过丝痛色,将人扶起揽入怀中,帮她轻轻揉着太阳穴:“你以前从没这么悲观过。”
无论是医生还是护士,宋言依都会为患者做到百分之两百的努力。
她从来相信,只要这一秒不放弃,下一秒就有希望。
宋言依靠在沈州隐怀里,熟悉的亲密感让她恍如隔世。
只是淡淡的柠檬味中,多了丝碘伏的气息。
“伤的重吗?”她微蹙着眉,不觉收紧了攥着被角的手。
沈州隐目光滞了瞬,心底涌起股久违的暖意:“小伤,很快就好了。”
即便痛的想伤害自己,却还是察觉到他的伤……
沈州隐看着怀里瘦弱的宋言依,喉间有些酸涩:“等你好了,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问了句:“你想看什么?”
闻言,宋言依想起两人那天不欢而散的谈话:“《脑海中的橡皮擦》,一直都想看。”
沈州隐沉默,但她能感受到帮自己按摩太阳穴的手有些颤抖。
她看着窗外远处的灯光,轻声说:“手术失败了也没关系,只不过是忘了些事而已。”
话音刚落,那双发颤的手突然揽住她。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肩窝,连同耳畔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对不起……”
熟悉的字眼砸在宋言依心上,让她眼眶一酸。
这是沈州隐第二次向她道歉,可偏偏在这一刻,她恍然明白了。
这场婚姻,可能错的并不只是他。
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
沈州隐久久没有抬起头,似乎怕自己狼狈的泪眼被对方看见。
“我和何梦瑶……”
“我知道。”宋言依将手覆在他手背上,眉眼间多了分疲倦,“昨天何梦瑶跟我说了,她的确喜欢你,但你们之间只是朋友。”
说话时,何梦瑶昨天的话不觉在她脑子里回响。
“言依,其实我知道州隐爱的人是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为什么处处输给你,但我现在明白了,他爱你,只因为你是宋言依。”
沈州隐像是卸下了什么沉重的担子,缓缓放开手:“还疼吗?”
宋言依轻轻摇了摇头:“好多了。”
她躺下去,困意让她的眼皮越来越重。
恍惚间,宋言依听见沈州隐在耳边轻轻说了句“明天要记得听录音回放”。
次日。
医生办公室。
唐医生看平时都面无表情的沈州隐眼底多了分笑意,刚想问他遇上什么高兴事了,一个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
“季医生,唐医生,急诊科那边让位脑科医生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