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下去了!“对了,路上的一切开销,我都包了,姑娘要喝汤,我坚决不给干粮;姑娘想吃咸的,坚持不吃甜的。”“你叫什么?”“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傅三爷不乐意了。“陆洵之,傅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陆洵之。”殷九龄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陆洵之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殷九龄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傅三爷大腿的酸筋。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殷九龄的手上。
你看我,长得又好,脾气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没事还能给你说个笑话,解个闷什么的……”
傅三爷吹捧起自己来,脸皮都不要了。
“简直就是结伴同行最佳的选择,没有之一。”
边上的丁一无声捂住耳朵。
听不下去了!
“对了,路上的一切开销,我都包了,姑娘要喝汤,我坚决不给干粮;姑娘想吃咸的,坚持不吃甜的。”
“你叫什么?”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名字是这么难记的吗?”
傅三爷不乐意了。
“陆洵之,傅承宇,你喜欢叫哪个?实在不行,叫阿非也行啊,听着亲切。”
“陆洵之。”
殷九龄上前一步,忽然莞尔一笑。
陆洵之的心跳很不合时宜的漏了一拍。
也就是这一拍的时间,殷九龄屈起腿往上一抬,这一抬正中傅三爷大腿的酸筋。
他本能的弯下腰,她伸手一够,银票已经到殷九龄的手上。
“不敢劳驾!”
她冷冷扔下一句,扭头离开。
“喂,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陆洵之一边揉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嚷嚷,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脸上哪还有半分油腔滑调。
丁一见自家主子吃瘪,忙跑过去,“爷?”
傅三爷摆摆手表示没事,压低声道:“刚刚那两人等在街角,一人二两银子的好处。”
丁一:“……”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当他乐意呢?
那姓薛的性子又冷,脾气又臭,他要不这么干,怎么和她搭上话?
搭讪也是一门学问啊!
傅三爷在心里叹了口气,长腿一迈,去追殷九龄。
殷九龄已经到了南城门,城门上数盏灯笼高挂,风一吹,摇摇晃晃像是鬼火。
她找了处背风的角落,包袱往地上一放,自己坐上去,闭眼打瞌睡。
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又是那个风流纨绔傅什么非。
“啧,忒不讲究。”
陆洵之眉头一蹙。
“大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往地上坐,当心着了凉气,赶明儿葵水来时肚子疼。”
殷九龄咬咬牙。
“我个大男人就不一样,想坐哪里坐哪里。”
他一边说,一边在殷九龄身旁坐下,舔了下嘴角道:“我坐你外边,帮你挡着点风啊!”
殷九龄咬咬后槽牙。
“对了,你饿不饿?”
“……”
“穿这么一件单衣裳不冷吗?”
“……”
“银票藏好了没有,别再被人偷了。”
“……”
“殷九龄,回答别人的话是一种良好的品性。”
殷九龄睁开眼睛,冷冷扫他一眼,“不打扰也是品性。”
傅三爷的脸皮,大概是城墙做的,而且是最厚的那一种。
“别人我不打扰,你谁啊,你可是我们傅家大恩人的孙女,我要不把你照顾好,老祖宗能活吞了我。”
傅三爷用脚碰碰殷九龄的脚。
“来,商量商量,咱们回云南府是骑马呢,还是坐车。马跑得快些,就是冷;要不马车吧,也不慢,还暖和。”
“……”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
“你不说话,我就替你作主了,咱们就马车。”
傅三爷话峰突然一转。
“话说,你请的高人是谁啊?他怎么就知道薛祖父死前想的是一封信?”
殷九龄两条秀眉微微一拧。
傅三爷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终于摸到了这人的脉门。
“按理说,高人是不会出错的,怎么到了薛祖父这里就……难道……莫非……”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叹口气道:“你请的不是什么高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骗钱的神棍?”
“你懂什么?”
殷九龄脸色不由一变。
“既然请到了,就不会出错,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看到死人心里想什么的?”
傅三爷头皮有些发麻。
她说的是看到,而不是感觉到、感应到,难不成那高人长着一双火眼金睛?
“可偏偏就是出了错啊!”
傅三爷故意咳嗽了两声。
“要不你详细和我说说?我也不是非要打听,就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骗了去。”
殷九龄扭头看着他,良久不语。
傅三爷无声笑了下:“说了别这么看着我,真的会脸红。”
你糟蹋了脸红这个词。
殷九龄一手撑着地,一手捞起包袱,站起来就走。
“殷九龄!”
傅三爷动作比她更快,拦住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殷九龄偏过脸,避开他的鼻息,“姓傅的人说话,我不想听。”
傅三爷:“……”
“让开。”
对方没让,依旧挡在她面前。
殷九龄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打算和她耗上了。
“傅什么非。”
“陆洵之!”
“陆洵之。”
殷九龄嗓音压着火,“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能不明白吗。
父亲把恩人当仇人;
老太太为了保住儿子的官位,将真相生生藏了四十年。
阴差阳错只是安慰自己和别人的借口,事实怎样,谁的心里都有一把称。
到这个份上,傅三爷也词穷了,长腿往边上一收,让出了半个身位。
殷九龄正要抬腿,那条长腿又挡了回来。
“你别动,我走。不过……”
傅三爷舔了舔唇,不甘心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对我,我其实挺冤的。”
你冤什么?
殷九龄冷笑。
真正冤的人,已经在下面一家三口团聚,他们还想喊一声冤呢,老天给他们有机会了吗?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笑泯恩仇的。
既然不用走,殷九龄把包袱一扔,又坐了下去,也懒得再去看那个风流纨绔作什么妖,只一心盘算着那封信的事。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信来传达,又让祖父长久的无法诉之于口,只能郁结于心,以至于死后心念成魔的呢?
是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吗?
薛家被抄后,还留有一些祖宅祖田,祖父之所以把两个年长的儿子留下,是因为这些田产并不薄。
但三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打乱了这一切,兄弟二人染上瘟疫,都没有熬过去,未及娶妻就先后离逝。
女儿在薛家出事前就嫁了人,薛家被抄时,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消息传来,她当场就羊水破了。
婆家人在关键的时候舍了大人,保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