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南衣不再把裴府当作自己的家了呢?即将踏出院门的瞬间,裴言澈冲着顾南衣道:“你若想好了,就写信给我。”七载时光,顾南衣从未意识到,裴言澈原来也能够如此。院落外,管事小心催促:“大人,该走了。”裴言澈最后再望了顾南衣一眼,毅然踏上马车。随着车马渐渐远去,顾南衣似乎感觉自己心脏的一部分也跟着远去。“姐姐,我第一次看见你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顾南衣扭头,裴言澈正举着招牌,准备挂上去。
鬼使神差,她骤然开口:“宰相大人一字千金,我可付不起。唯有一杯自酿的酒,不知入不入的了大人的眼。”
说罢,她舀出一杯雪间酒放在桌上,便去招呼客人了。
裴言澈拿起那杯酒,色泽远不及宫内特供的美酒,可那股独特的花香却沁人心脾。
他抿了一口,一股细腻的回甘荡漾口中。
他竟不知,顾南衣居然会酿酒。
望着她忙碌的背影,裴言澈忽然发觉,这七年,他错过的太多太多。
不知是何缘故,裴言澈一连在岭南待了七日。
直到春闱结束,沈竺渊匆匆归来。
他兴冲冲的推开院门:“姐姐,我考上贡士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华服的陌生男人从屋内走出。
沈竺渊眉心一跳,心中不安。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我家。”
陌生男人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一闪而过的敌意使他汗毛直竖。
顾南衣匆匆从厨房奔出来,真心诚意为他高兴道:“不愧是我弟弟,第一次就中了。照这个势头下去,殿试不得中状元。”
陌生男人冷哼一声:“区区一个贡士就高兴成这样。当年我可是连中三元。”
除了顾南衣,二人都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顾南衣赶忙打圆场:“裴大人,从古至今连中三元的能有几人,竺渊还年轻,考上贡士已是不易。”
“裴大人”?
听到这个称呼,沈竺渊立马警惕起来。
他记得顾南衣所嫁的当朝宰相,当年连中三元,就是姓裴。
“外公,吃饭了。”
顾南衣不欲理会二人剑拔弩张的氛围,将饭菜端上桌招呼道。
见裴言澈气定神闲的吃着饭,沈竺渊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你不是同姐姐和离了吗,怎么又死乞白赖找上门来。”
裴言澈闻言,并不答话,而是给顾南衣夹了一筷子肉。
沈竺渊不甘示弱,替顾南衣盛了一碗汤:“姐姐不爱吃肉你不知道吗?”
看着被顾南衣拨到一旁的肉,裴言澈眼神暗了暗。
这顿饭顾南衣吃的度日如年。
好在裴言澈吃完饭,便向他们辞行。
他坦坦荡荡的望着顾南衣,当着外祖父和沈竺渊的面问道:“顾南衣,你可愿意与我回京城。”
沉默良久,顾南衣轻轻摇了摇头,她说:“裴大人,我的家在这里。”
裴言澈难得没有勉强。
他起身告辞,转身的瞬间,眼瞳里落寞几乎要把人淹没。
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南衣不再把裴府当作自己的家了呢?
即将踏出院门的瞬间,裴言澈冲着顾南衣道:“你若想好了,就写信给我。”
七载时光,顾南衣从未意识到,裴言澈原来也能够如此。
院落外,管事小心催促:“大人,该走了。”
裴言澈最后再望了顾南衣一眼,毅然踏上马车。
随着车马渐渐远去,顾南衣似乎感觉自己心脏的一部分也跟着远去。
“姐姐,我第一次看见你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一个人。”
沈竺渊望着顾南衣伫立的背影,喃喃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