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一人拽住秋霜一条胳膊,正欲把她丢出门外。“且慢。”裴君彦重重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瞳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让容音别再耍这些手段,这些年,我给的还不够多吗?她要银钱,就让她自己来拿。”秋霜没料到裴君彦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一时疯了似的挣脱桎梏,冲到他面前:“裴君彦!你不得好死!”还没等她双手碰到裴君彦的领口,便被侍卫抓起狠狠扔到门外。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掩盖在一片浮华之下。
怎么可能,容音她还没拿到自己想要的,她是不会轻易死的。
裴君彦稳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萧云空厌恶的望着神色激动的秋霜:“哪里来的疯子,还不拖出去!”
几个侍卫一人拽住秋霜一条胳膊,正欲把她丢出门外。
“且慢。”
裴君彦重重放下酒杯,深邃的眼瞳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
“让容音别再耍这些手段,这些年,我给的还不够多吗?她要银钱,就让她自己来拿。”
秋霜没料到裴君彦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一时疯了似的挣脱桎梏,冲到他面前:“裴君彦!你不得好死!”
还没等她双手碰到裴君彦的领口,便被侍卫抓起狠狠扔到门外。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掩盖在一片浮华之下。
秋霜拖着摔断的腿,几乎是爬回了屋子。
说是屋子,其实不过一处四面漏风的破屋。
因为卖了城郊的农舍给容音治病,他们只能暂时借住此处。
“娘亲,你怎么了!”赤着脚的半大孩童见秋霜一身赃物和伤痕,顾不得天寒地冻,哭着迎上来。
“嘘——”秋霜使劲朝孩童摆了摆头,示意他低点声。
“小姐今日可还好?”秋霜在孩童的搀扶下,艰难的爬进屋内。
孩童点了点头。
见她睡得还安稳,秋霜长吁一口气。
丢了软玉阁的粗使丫鬟的工作,又断了腿,秋霜实在不知要如何挣钱为容音抓药,如何挨过这漫漫寒冬。
秋霜在一堆破旧的包裹中翻找着,可是找来找去,除了几件当铺也不收的破衣裳,什么都不剩了。
她下意识往头上摸去,当掉发簪也许还能支撑几日。
可是除了散乱的发髻,她发间哪还有一星半点儿钗环。
发髻!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去帮为娘打点水来。”
虽然不知道秋霜要做什么,可孩童还是老老实实从门口的缸里舀来几瓢水,倒在盆里。
秋霜解开发髻,将头浸在冰冷刺骨的水中,一遍又一遍,终于把一头乌黑的长发濯洗干净。
用破布擦干头上的水分,顾不得头针扎般的疼,她挪到风口处,只盼寒风能早点吧头发吹干。
她小心挽好头发,守着屋中似乎马上要熄灭的火堆,昏沉睡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她拖着断腿,攀着路上粗粝的石头,用卖掉长发的钱换了几斛米。
秋霜顶着露了青头皮的脑袋回屋子时,孩童正抱着一摞枯枝往里走。
见她作势要进去,孩童赶忙拦住她:“这是我家!”
秋霜心里微微发苦,她抬起头,惨然笑着:“你不认识娘了吗?”
孩童睁大眼细看一番,忽地手中柴禾散落一地:嚎啕大哭:“娘亲——”
哭声惊醒了屋内的容音。
她吃力的眨眨眼,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秋霜慌忙找了块布把头遮起来。
三天后。
卖发换来的钱所剩无几。
秋霜连日高烧。
这几日全靠孩童拣些不要不要的枯枝烂叶取暖。
雪开始消融,天气越发冷的厉害。春天还很远。
容音躺了几日,已经能略微吐出几个字。
她知道秋霜困窘,只恨自己病痛缠身却仍苟活至今。
忽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娘!外头来了好多人!”孩童紧紧护着怀里的枯枝,啪嗒啪嗒跑进来,拴上门。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队队严阵以待的官兵。
“仔细搜!裴大人说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