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公这下肯定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去扶她：“你这么惊慌做什么？我难道会吃人？”玉瑶一直不敢抬头看她，也不呼痛，贝齿咬着下唇，看上去格外孱弱tຊ。“你怎么这么瘦？”周国公感觉自己手扶之处全是骨头，心里不知怎的，越发不忍心不管她。“国公爷……”玉瑶抬眸，微红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痕，“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已经家破人亡，实在经不起夫人的折磨了……”周国公犹如遭到雷击，难以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谁折磨你了？”
周国公这下肯定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去扶她：“你这么惊慌做什么？我难道会吃人？”
玉瑶一直不敢抬头看她，也不呼痛，贝齿咬着下唇，看上去格外孱弱tຊ。
“你怎么这么瘦？”周国公感觉自己手扶之处全是骨头，心里不知怎的，越发不忍心不管她。
“国公爷……”玉瑶抬眸，微红的眼角滑过一滴泪痕，“求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已经家破人亡，实在经不起夫人的折磨了……”
周国公犹如遭到雷击，难以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谁折磨你了？”
玉瑶的泪痕越聚越多，几乎爬满了面颊，但因为她五官秀丽，看上去并不狼狈，反而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气质。
“奴婢……不敢说。”
一同喝茶的同僚见此情景，赶忙识相让出自己的座位，借口去寻烫伤药退出了雅间。
春言正在茶楼门外与他接头，听完他的汇报后，兴冲冲地回了国公府。
“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国公爷素来不近女色，从不踏足烟花之地，竟会对一个从前的下人这般在意。”
周晚棠弯起嘴角：“男人嘛，哪个不喜欢帮扶弱小，以显示自己的强大魅力？况且玉瑶会落得如今这样的惨境，正是父亲造成的。”
“大夫人真是心狠手辣，容不得玉瑶在国公府也就罢了，还见不得她过好日子，直把她逼得家破人亡才算完事。”
周晚棠冷笑：“要是有朝一日，她知道是自己亲手把父亲推给了玉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就是不知道玉瑶可不可信。”春言又提出了疑虑，“她到底是大夫人从前身边的大丫鬟，多少有些主仆情义。”
“无缘无故被迫嫁出去，丈夫满门遭到无妄之灾，孩子好容易救活了也是一身的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从前的主子，这么折腾下去，再多的主仆情义也消磨完了。”周晚棠面露厉色，“要我是她，都恨不能叫整个国公府给丈夫全家陪葬。”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本事笼络国公爷的心。”
羽音听春言还在担心，不由开口道：“玉瑶姐姐虽然长得不算多绝色，但十分聪慧，从前在府上时就是所有丫鬟的榜样，而且姑娘还把国公爷的喜好禁忌都告诉给了她，相信她就算不能让国公爷沉迷，也能叫国公爷打心眼儿里过得舒坦。”
“父亲不是重欲之人，对付他这样的男人，美色往往不如体贴的杀伤力大。”周晚棠分析道，“如今国公府鸡犬不宁，母亲情绪不稳，正是父亲渴望舒适安宁的时机。试问，累了一天回到府上，一边是温言暖语，另一边是冷言冷语，你选哪个？”
“我肯定选温柔懂事那个啊。”
周晚棠笑笑：“今日为了姐姐的事，母亲已经濒临崩溃了，好期待看到她更加绝望的那一天。”
“叫她欺负姑娘，活该！”春言挥了挥拳头，“等到她众叛亲离那天，我无论如何也要上去打她一耳光，给姑娘出口恶气！”
羽音附和道：“我跟你一起，左右开弓！”
春言颇为嫌弃：“不行，你力气太小了。”
周晚棠摇摇头，微笑着看她俩拌嘴，心里竟然第一回觉得平和。
好像万事万物都在顺利行进当中，她只需要保持好心态，耐心看下去就行。
—
出了假孕一事后，纳采礼果然没能如期举行。
最令周妍绝望的是，没过两日，宫里居然还特地下了圣旨，彻底剥夺了周妍嫁入东宫的希望。
与此同时，东宫和贵妃却分别给周晚棠赏赐了几大箱金银布匹，以示慰问。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要不是顾念周晚棠和太子即将完婚，就凭周妍胆敢欺君，国公府怎么也得受罚。
一时间，周晚棠在府上的地位也变得微妙起来。
姜氏和周妍虽然恨毒了她，却也不敢明着跟她作对，只能在暗地里盘算着如何对付她。
周老夫人和二房三房的态度，则就是讨好居多了。
恰逢周晚棠生辰，海棠院从先前提个菜都困难重重，到现在礼盒堆满整个院子，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大夫人居然主动提出要给姑娘办生辰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羽音边为周晚棠梳头边道，“会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周晚棠敲了敲她的脑袋：“怎么比喻的？谁是鸡？”
羽音吐了吐舌头，“奴婢的意思是，大夫人分明没安好心，咱们是不是需要早做防范？”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周晚棠道，“近期我跟着春言也学了不少本事，正愁没用武之地呢。”
“姑娘聪慧机敏，定能逢凶化吉。”羽音往她头上插了最后一只寓意着平安的祥云金钗，拍拍手感慨道，“姑娘可真美，九天仙女似的。”
周晚棠满意地看了铜镜里的自己一眼，略施粉黛的一张脸，将将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全是妩媚多情，偏生她又自小受过严格的宫规教养，整个人高挑又板正，端庄雍容，仪态万千。
这是属于她的时代。
她必将凭自己的力量，让整个国公府臣服在她脚下。
她拢起宽大的袖袍，抬高下巴，缓缓走出海棠院。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皇宫的白玉石阶上，沉着，冷静，踏实，一步一个脚印。
她如今早已不是前世那个任人宰割的废物了。
她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将来还会变得更强大。
整个前庭的人都在等待她的出现，且完全不同于从前的观望态度。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谄媚和奉承。
那个轰轰烈烈找回来的国公府真千金，如今已经被东宫厌弃，还坏了名节，此生再无翻身之日了。
而周晚棠虽然不是周国公亲生的，但这太子妃之位却坐得一日比一日稳。
如今连个小生辰，太子都亲临国公府为她庆贺。
看着她款步而至，宋明川眼底的惊艳毫不掩饰，还隐隐含了几分自豪，仿佛在昭告天下：孤的太子妃端方秀美，高贵淑恭，堪为天下女子表率，将来足以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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