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棠心里一颤,看向黎砚,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黎砚口中描述的这个人和之前的自己太像了,在林若雨回来之后,自己草木皆兵,领着儿子甚至闹到了公司。黎砚并未察觉,依旧自顾自说着:“后来母亲发现,只要她生病的话,父亲会回来,所以她开始吃各种奇怪的东西,只是想让自己生病。”“病得更重一些,最好能让父亲一直能留在她身边的无药可以的重病。”黎砚的声音有些哽咽,刻意夹着嗓子,模仿着女人的腔调。姜以棠抓住黎砚的手,快要燃尽的香烟从他指间滑落,黎砚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已经被烫红的手指。
姜以棠眼神黯了黯,无声地又抿了一口手上的香烟。
黎砚今天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像受伤的幼兽在这战火纷飞的国度,和所有人一样剖露、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借着所有人的苦难妄图让自己的苦痛能自然一些。
“父亲确实是不喜欢母亲的,他们只是商业联姻,可是母亲却深爱着父亲,但是爱就是有错。”
黎砚的语调突然抬高了,多了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母亲知道了外面的那个女人和孩子开始变得不像她了,她每天领着我在门口等着,等着父亲回来。”
“然后深究父亲的每一个举动,将他的衣服脱下来一遍遍地洗,她总觉得上面有味道。”
姜以棠心里一颤,看向黎砚,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黎砚口中描述的这个人和之前的自己太像了,在林若雨回来之后,自己草木皆兵,领着儿子甚至闹到了公司。
黎砚并未察觉,依旧自顾自说着:“后来母亲发现,只要她生病的话,父亲会回来,所以她开始吃各种奇怪的东西,只是想让自己生病。”
“病得更重一些,最好能让父亲一直能留在她身边的无药可以的重病。”
黎砚的声音有些哽咽,刻意夹着嗓子,模仿着女人的腔调。
姜以棠抓住黎砚的手,快要燃尽的香烟从他指间滑落,黎砚有些后怕地看了一眼已经被烫红的手指。
迟来的钝痛让他不自觉地蜷缩着手指,正好能将姜以棠的手握在手里。
一大一小的两双手纠缠在一起,竟然有了几分缠绵的爱意。
姜以棠表情微变,用力地挣扎开,将旖旎的氛围彻底撕碎。
黎砚看着自己空落的手,心也像是被刀片一点点挖空。
看向姜以棠时,眼睛里有一丝不明显的感激却更多的是愧疚:“我当时看着母亲在病床上痛苦煎熬,但是父亲来的次数却越来越少,我也不懂了,为什么呢?为什么母亲明明现在已经病得很严重了,父亲却还是不爱她。”
姜以棠上前一步,在黎砚身边站定,任由带着几分硝烟味道的风将她的头发吹乱。
声音冷漠,像是天神的判词:“因为你的父亲从来没有爱过你的母亲,不被爱就是错,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最痛苦的事。”
黎砚呼吸一窒,盯着姜以棠过于瘦削的侧脸,心底情绪翻涌:“就像我现在爱你一样吗?我的爱对你来说是一种错误,一种负担吗?”
姜以棠似乎被他的问题震惊到,苦涩的神情一闪而过,不过一瞬就恢复了冷淡,回道:“是。”
“我现在觉得你碍眼的很。”姜以棠毫不客气地补充道。
黎砚震惊了一瞬,但很快调整了情绪,装作无常:“你恨我我都觉得是应该的。”
“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混蛋,这毋庸置疑。”
姜以棠没有接话,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黎砚摩挲着中指末节上被烫伤的痕迹,刺痛让他眼前都变得模糊。
“我总说不想变成父亲那样的人,我以为林若雨是真的爱我,所以我对她毫无保留地付出。”
“可是她在我受伤之后还是离开了我,我才明白原来最爱我的人,是你。”
他的声音嘶哑又颤抖:“是我对不起你,我还是成了他一样的人,伤害了爱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