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溪下意识抬手遮挡,手臂上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倒抽一口冷气,疼到几乎跪倒在地。沈方鸢似乎被汤碗烫到了手指,发出一声惊叫,也不顾地上狼狈的她,打电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呜呜,我烫到了手,怎么办?”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含着眼泪答应,挂断电话后狠狠瞪了黎南溪一眼,“你是个废人,就也想害我不能工作是吧?黎南溪,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说完,匆匆离去。黎南溪疼得冷汗涔涔,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起了一层水泡,她咬牙站起身,忍着疼往医院赶去。
他的语调一如既往温柔,娴熟地找出干毛巾,帮她擦头发,“马上就是婚礼了,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上,你感冒了怎么办?”
“出门忘记带伞了。”
黎南溪避开他的手,露出僵硬的笑容,“我没事。”
沈方鸢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冷哼,扭身上楼。
“南溪,鸢鸢性子直,估计是心疼你淋雨,你别往心里去。”
姜时越抓着她冰冷的手,往自己怀里放,“真是的,下次出门要带伞,实在不行我给你去送,从小就冒冒失失,长大了也改不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满眼深情地抱着另一个女人说着情话,现在却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他衬衫领口下那抹暧昧的吻痕若隐若现,像是明晃晃的嘲笑。
什么狗屁青梅竹马,二十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南溪,你不舒服吗?”
姜时越见她神情恍惚,焦急地捧起她的脸,“果然是受凉了,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不用。”
黎南溪退后一步,极力忍耐住内心的抗拒,“你还有工作吧,早点回去。”
“工作哪有你重要。”
似乎是看出她的情绪,姜时越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累了,对不起,我最近有案子在忙,一直没顾上你,婚纱店今天打电话给我,让我们选选照片,等过完这两天我们一起过去。”
“我还找人布置了婚房,打算给你个惊喜,到时候一起去验收,不满意的话我再让人改。”
“南溪,娶到你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尽管婚礼可能仓促了些,但我还是会尽我所能给你最好的。”
他无比诚恳,眼里的爱意真真切切,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可真的一样吗?
若不是鼻间那股独属于沈方鸢的香水味萦绕,她几乎就要以为,刚才书房里那个人,是自己臆想出的幻觉了。
“姜时越,你是真的爱我吗?”
恍惚过后,她忍不住问出口:“如果你不爱,可以跟我说的。”
“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姜时越抱她更紧,大力到几乎就要将她揉进怀里,一字一句,“两年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曾发过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要相信我。”
原来,爱是可以演出来的。
她扯了扯嘴角,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相处二十年她都没能看透他,真可怕啊。
当天晚上,她照例给沈方鸢做好晚餐要回去时,脚边却忽然砸过来一个杯子。
“难吃死了,做的什么东西。”
说着,沈方鸢还重重踢了下桌子,没好气道:“黎南溪,我可没少给你付工钱,你就这么敷衍我?”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黎南溪会选择默默忍受,再按照她那无比苛刻的要求改进,经常被迫加班三四个小时,深夜才能回家。
以往只觉得她是耍大小姐脾气,现在才知道真实原因。
她没有向往常那样马上冲过去道歉,而是不卑不亢道:“沈小姐,这些都是按照每日菜单做的,您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还嘴,沈方鸢嗓音尖锐道:“我哪里都不满意!你还跟我摆上架子了是吧,要不是阿越介绍,你以为我会用你一个有案底的人?”
黎南溪一言不发,绕过去径直朝外走去。
“我跟你说话!你聋了吗!”见自己被无视,沈方鸢恼羞成怒,端起桌上滚烫的汤碗,劈头盖脸朝她泼了过来,“装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东西!”
黎南溪下意识抬手遮挡,手臂上立马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倒抽一口冷气,疼到几乎跪倒在地。
沈方鸢似乎被汤碗烫到了手指,发出一声惊叫,也不顾地上狼狈的她,打电话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呜呜,我烫到了手,怎么办?”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含着眼泪答应,挂断电话后狠狠瞪了黎南溪一眼,“你是个废人,就也想害我不能工作是吧?黎南溪,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匆匆离去。
黎南溪疼得冷汗涔涔,手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起了一层水泡,她咬牙站起身,忍着疼往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