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再怎样也只是一宅家妇人,不若陆文彬镇定,条理清晰。“你走之后第三天,林家医馆便出了事,镇上一经常在林家瞧病的患者又去药铺拿了一副平时吃的草药,回去熬药喝了以后,当晚便气绝身亡。”陆文彬顿了顿,整齐一下思绪,继续娓娓道来,“当天,林青羽和林家夫妇便被下了大狱,我和你娘本想着第二天去打听仵作的验尸情况,哪知道,还没等到天亮,半夜,官兵搜查杂货铺的时候,就出了事”。陆青琅眉头紧戚,垂眸思索,这样一来,好像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都懵着,就被下了大狱。
陆青琅算着时间,顾不得皮,而是赶紧拿出篮中吃食分给二老,“阿爹,阿娘,我给你们带了餐饭,边吃边聊,咱们时间紧迫,长话短说,阿爹跟我简单扼要的说说这几日发生的事儿”
陆青琅给陆氏留下吃食,便去了陆文彬的牢前,把吃食放进去,便等待陆文彬解惑。
陆氏再怎样也只是一宅家妇人,不若陆文彬镇定,条理清晰。
“你走之后第三天,林家医馆便出了事,镇上一经常在林家瞧病的患者又去药铺拿了一副平时吃的草药,回去熬药喝了以后,当晚便气绝身亡。”
陆文彬顿了顿,整齐一下思绪,继续娓娓道来,“当天,林青羽和林家夫妇便被下了大狱,我和你娘本想着第二天去打听仵作的验尸情况,哪知道,还没等到天亮,半夜,官兵搜查杂货铺的时候,就出了事”。
陆青琅眉头紧戚,垂眸思索,这样一来,好像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都懵着,就被下了大狱。
陆文彬看出陆青琅难掩的迷茫,脸上也露出一丝窘迫,“卿卿,阿爹其实也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
陆青琅难得认真的看着陆文彬,“都会没事的”
陆文彬幽幽一声叹息,径直说道,“咱家铺子搜出来的兵器从何而来,也无从得知,依照律例,若是真的搜出刀枪剑戟,爹和娘可能流放三千里,能不能再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再有三两副盔甲,那我和你娘就下地做比翼鸟,你要好好照顾你阿弟……”
陆文彬幽幽一声叹息,已经将后事都安排好了。
陆青琅摇头,昳丽容颜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暗光,“阿爹,不会的”
……
“时间到了,赶紧离开”
陆青琅和父母简短叙话,觉得还未待多久,便有狱卒过来驱赶,她赶紧覆了面纱,匆忙安慰二老几句,收拾了餐盘,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离开监牢,陆青琅望着青天白日,平添几许无力感。
前世,无牵无挂,不服就干,连师父对她来说,也不过是那个组织培养她杀、人技能的冰冷工具人,从来没有这么多牵绊过。
岁月静好的日子上了瘾,发生了事情,她才觉得束手束脚,无法独自发癫。
“果然,有得便有失”
陆青琅摇头叹息过后,便收起一身颓气,在镇上打听状师,好歹先搞清楚这两个案子的本质。
打听清楚之后,陆青琅觉得,头更疼了,林家的案子,更加棘手,死了的那户人家,好像还是县令的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
至于她那因为她和阿弟顽劣,被牵连的可怜父母,本来那是无人管的小事,如今因为撞在了这个搜捕前朝余孽的枪口上,就算不死刑,不流放,少说也得监禁个三年两载。
下午,陆青琅便开始继续上下打点着想见一见林家人,了解下那户人家那病患的状况。
银两塞了足有十几两,结果呢?被衙役踢皮球,踢来踢去踢一圈儿,踢到了县太爷那儿,陆青琅连给县太爷塞银子的门路也没有。
人家是县官,哪会随意收受贿赂?
陆青琅皱眉思索,漫无目的的走在县城街头,明媚杏眸染上几许愁绪,甚至,连劫狱的想法都有过了。
进入监牢探监的时候,她还习惯性的观察了路线,牢门的古法锁。
“为了这点儿小事,能不能逃出去先不说,就算逃出去,带着一家人亡命天涯也有点儿不值得,再说了,我怎么舍得下我的心上人?”
因为想到,再怎么做,她也无法安然无恙的救出两家人。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这其中,会有萧凛的手笔。
在她看来,萧凛已经回了京城,也死在了她心里,永远都不想再提及。
陆青琅环视街头一周,客栈酒肆林立,人来人往,她不禁抚上蒙在面纱下的瑰丽容颜,喃喃自语,“实在不行,就色诱?”
想到要重拾老本行,陆青琅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师父曾经说过,她的容貌和身子,是能让她绝处逢生的利器,当舍便舍。
前世,凭借这身段,这容貌,加上她那大开大合,豁的出去的狠辣作风,到死,都没能破了那处子之身,想想就挺亏。
陆青琅无意间捏到腰间的荷包,懊恼的轻点额角,“我说忘了什么?萧凛欠我的五十两黄金还没付呢,这上下打点如此费银钱……”
她站在街角,原本明艳洒脱的眉眼间或娇,或嗔,或懊恼,皆被街对面酒楼二楼临窗而坐,气势凌冽如寒霜的萧凛收入眼中。
此时,苍玹正恭身站在萧凛身旁汇报陆青琅今天的所有行踪。
萧凛听闻,仙姿玉貌的俊美天颜上染上了一丝暴戾,嘴角挂着诡谲冷笑,“她这是,已经把本王抛之脑后,完全忘了?她一个乡野村姑,是要对本王始乱终弃?”
明明是面对阴戾暴怒的主子,却让苍玹忍不住想笑,这天下,还有敢对战神宸王始乱终弃的女子?
“主子,可能是陆家姑娘不知您还在安县,不如,属下去提点她一番”
苍玹绷着脸,不敢有丝毫表情,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主子,他又得受罚。
萧凛清隽眉眼睥睨着街角迷茫无助的陆青琅,一声冷嗤,“管她做甚”
苍玹闻言,瞬间歇了心思,主子的心思太难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还是消停的吧,省的马屁拍马蹄子上。
于是,苍玹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杵在萧凛身侧,同时,心里也叫苦不迭,“这终日守在主子身旁的苦差怎么就成了我的?该让苍梧他们替换了”
萧凛见苍玹到此便没了动静,冷冽森寒的凤眸斜觑他一眼,站起身,头也不回的下了酒楼。
苍玹不明所以的看着主子的背影,怎么又生气了?瞬间觉得,脑子里的弦儿有点不够用了,待回去了,说什么也得和苍梧换岗。
是夜,陆青琅换上那身夜行衣,悄悄溜进了县衙的停尸房。
她要亲自看看那个被治死的病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她相信林青羽不可能看错病。
县衙的停尸房,是整个县衙守备最宽松的地方,毕竟,没人会无聊到来偷尸体。
当然,像陆青琅这种会来扒拉尸体的人,根本不在县衙守备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