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枫尘兮耳里,只觉可笑,她仰头下巴抬得极高:“墨怀奕,我的心头血,你凭什么拿去?”
“我堂堂枫家嫡女凭什么,救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孤儿贵妃?”她轻讽,指向床上的人:“哦,是臣妾口误,这是殿下你的心上人。”
她在生病的这些时日,这位宋贵妃与墨怀奕的故事,她听得大致不差。
长乐宫,枫轻尘靠在书榻,身子的疲倦让她终日只能卧病在榻,故此窗外宫女们小声的议论都听了进去。
三年前,少年被赶出皇城,被贬去北荒凉之地,路途遭人刺杀。
是这位贵妃娘娘,宋意含不顾生死救了少年,因此落下一身的病根。
只不过彼时的豆蔻少女面蒙锥帽,救下少年时把人送回,路途日夜照顾。
等少年再次苏醒过来时,少女早已不知去向,最近才找回那位粉衣少女。
真真是可笑之至!
那她算什么?
墨怀奕蹙眉,他不知她反应会这样大,
“凭枫家!”
“呵~好,墨怀奕,你真是让我觉得可笑!”枫尘兮眼眸一闪而过的受伤,她扬唇笑了,笑出了泪,她望向案几上早已备好的器皿与匕首。
她伸手朝上抓去,锋利的刀刃对着心口,划过衣料,男人只是看她并没有松口的意思,便是犹豫都未曾有,她终于身子一松,她究竟还在奢望着什么?
枫尘兮抬眼望他,大大的杏眼些许血丝,再无波澜,她扬声道:“陛下若想臣妾剜心取血救贵妃,倒不是不可以,臣妾还望陛下能下一道圣旨,永不会再为难我枫家。”
“如此,臣妾手中这刀定会如陛下所愿。”她将匕首微用力往里推进了一分,却再未动作,而是静静等待这这位帝王许下的承诺。
“枫尘兮!你这是在威胁朕?!”墨怀奕眸终算有了变化。
周身的气势已冰冷起来,整个大殿充斥着剑跋扈张敌对的锋芒。
“威胁?哈,臣妾哪敢那,只不过呢,陛下,我想您知道臣妾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过一道圣旨罢了,与您并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吗?”
“贵妃的命可就在陛下您的一念之间,您可想清楚了?”
她果然还同三年前一样,狡诈聪慧!
却阴险卑鄙。
墨怀奕起身走到枫尘兮身旁,伸手覆上了她的掌,他修长的大手掐住匕首把柄,
倾身附耳,眼中尽显寒芒:“好!朕给你便是。”
话音刚落,他另一只手猛地撕开了她胸前的衣物,冷光打在惨白毫无血色人的面上,握住匕首的手用力往前推一分分没入心口。
宫女端着玉瓷碗,在她身前接着。
胸口流淌下的血,一滴又一滴,发出啪嗒的声响。
足足大半碗,白玉制成的碗盛满了血,鲜红的刺眼,冒着热气。
淡淡血腥围绕在鼻尖,让枫尘兮想吐,口中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