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姐儿撕扯在一起,一旁的婆子丫鬟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不敢上前。
“一个个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二人分开呀!”
温父气急的坐在了檀椅上,扶额叹气。
像什么样子!真是没眼看!
陈氏也赶紧同婆子们一起上前将二人拉开,可终是晚了一步。
“呀!姑娘!流血了!”
花鹃一面捋着温晏琼的发丝,一面惊慌的看向了那白皙的脖颈。
闻声,陈氏也转头看去。
仔细一看,温晏琼的脖颈间已有了两道触目的血痕。
温父登时起了身,指着陈氏喝道:“这就是你这个当家主母干的好事!自己生的两个女儿都能打起架来!这等品行,如何能当得了王妃!”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出来的,看着温晏琼疼的蹙眉的模样,陈氏的心攸忽间软了几分。
半晌,她睨了温晏伶一眼,泄了气。
确实太过张扬跋扈,这般锋芒毕露之人,如何能在王府生存——
罢了!今日哪管他日事,兴许日后还会有个更好的去处。
陈氏上前看了几眼温晏琼的伤,更是不无心疼,转过身看向温清书。
“那便听老爷的吧,这个王妃,自然是挑个合适之人去做。”
“母亲!”温晏伶焦急的喊了出来,“您不管女儿了吗!”
“我是有心管你!可你看看你可有半分做王妃的气度德行?”随后,她又将手指向温晏琼,肃色看向温晏伶,“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妹妹!你怎的一言不合就上手将她抓成那样?这要是脸就破相了你知道吗!”
看着再没有人为自己说只言片语,温晏伶腾的起身哭着往厅外跑去。
一片沉寂过后,温父叹了口气,“这么着,也算两全了!”
“那便这么定了,我明日便往宣王府去一趟。”
待温父走后,温晏琼怯怯的走到了陈氏跟前。
“母亲——”
陈氏未应声,整了整衣袍站起了身,扬着下巴目视前方冷声道:“你如愿了。”
随后,也出了厅门。
“二夫人真是偏心的厉害!她疼您,但不多!”看着陈氏的背影,花娟嗔了一声,小心翼翼将温晏琼的衣领整好,“啧!大姑娘真是狠心!姑娘,咱们快回院儿吧,这伤口得赶紧敷药了!”
温晏琼呆怔的坐着,闹剧过后的落寞已将方才的喜悦掩盖。
“不怪母亲,是我为了自己,险些将她和大姐置于死地,可我觉得自己没做错,母亲做事太过分,若我不自保,难免有一天被她和大姐牵连。”
“不过,总算没白费一番心思。”
“花鹃。”
“嗯?”
“二姐姐成太子妃了——这日后,咱们怕是少不了要巴结她了!”
宣王府邸。
“什么?你听清楚了吗你?”
萧晏将手中的书本丢开,离了桌案走到萧策身边。
萧策急急的喝了口茶,将茶盏搁下,“绝对错不了!我出宫的时候,正好和白德明碰面!他刚到东镇侯府送完圣旨,正要到父皇跟前去复命呢!”
“欸?太子真是好福气啊!那么好的女子,还是让他先挑了去!不过,听说是皇额娘一心力荐,太子对这女子,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兴趣——”
萧晏面色哗然,缓缓踱到了窗前,萧策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他却已全然听不见。
那年初春,九岁的他进宫面见自己的皇额娘,一进殿门,他就看见自己那个太子哥哥被皇额娘抱坐在膝上,两个嬷嬷在一旁拿着耍儿正为他逗趣儿,母子和乐,很是温馨。
可这般呵护,他从未尝过。
皇额娘见他怯怯走进,忙将太子放下,将他唤过抱在了怀里。
可太子却不依了,一股脑儿地躺在地上不再起来,皇额娘只得将他放下,领着太子到院外玩耍去了。
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心头已腾起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无论是人还是物还是皇位他都要让与他!
呵呵——什么一母同胞!不过是血缘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