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墨一瞬变了脸色。
他眸光变冷,紧盯着顾楠奕的脸:“你什么意思?”
顾楠奕不以为然:“沈屿墨,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没人记得是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这种人,上天才不会垂怜。”
“上一次你害死赵繁苏,我无计可施无法挽回,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她的机会。”
“但凡你还对她有一点愧疚,都该离她远一点,而不是恬不知耻的凑在她身边。”
话已至此,沈屿墨怎么还会听不懂。
怪不得所有事情都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原来上天早已给了每个人改写结局的机会。
赵繁苏、顾楠奕、还有他自己。
他的确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也更不是能获得幸福结局的那一个。
沈屿墨深吸了口气,掐住手心,试图维持住理智和冷静。
但顾楠奕的话真的让他又回想起曾经的一切,逼他面对他犯下的那些无法弥补的错误。
半晌,顾楠奕拿起剑起身:“我和赵繁苏之间,不管这门亲事能不能成,都和你无关,你没资格对她的事指手画脚。”
“说句难听的,沈屿墨,赵承都比你有资格。”
说完,他就要抬步离开。
沈屿墨喊住他,声音已然嘶哑:“顾楠奕,我是没资格,但……如果她不愿意,你也别逼她,行吗?”
如果顾楠奕能带给赵繁苏幸福,那是最好。
他在知道赵繁苏记得一切之后就不敢有多余的所求了,他只希望她这一世能过的快乐些。
至少……要比在他身边时快乐。
顾楠奕握紧剑鞘:“这不用你说。”
而后推门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屿墨再也强装不下去镇定,深深低着头,无声的承受着心脏的凌迟。
正如顾楠奕所说那样,他是个卑劣的人。
他自私的希望没有人记得上一世的事情,然后假装一切没发生过的再和赵繁苏在一起。
事实证明,做错事情的人就该受到惩罚。
沈屿墨捂着心口,眼角泛红。
这时,包间的门再次被推开。
他以为是顾楠奕去而复返,收起所有情绪再次抬头:“还有什么……”
话音戛然而止。
赵繁苏站在门口,身后的灵衣帮两人关上了门。
沈屿墨愣在原地:“繁苏,你怎么……”
“我去沈府找你,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来了。”赵繁苏神色平淡的在他对面坐下,将顾楠奕用过的茶杯推开,用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想和你谈谈。”
沈屿墨下意识挺直背脊:“谈什么?”
赵繁苏动作顿了一瞬:“谈谈梦凉。”
沈屿墨沉默下来,一时间,包间里寂静无声。
赵繁苏倒完茶,却没喝,盯着茶杯里的水面淡声开口:“灵衣说你把梦凉照顾的很好,别的不谈,论这一点……谢谢你。”
沈屿墨愣住,灵衣也记得?
赵繁苏无视他的惊愕,继续往下说:“我从不觉得我留下这个孩子是个错误,但在我生下梦凉的那天,我看着她那么小,刚生下来却就没了爹爹,我才觉得我错了。”
“沈屿墨,我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