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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
  又是异口同声的声音,厉斯珩和秦笙大眼瞪小眼对视。
  两人同时拒绝。
  苏婉茹的眼睛要商宁治疗?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全要赖在师兄身上。
  之前若不逼着秦笙离婚,她还有过帮忙的念头。
  可在这个接骨眼上提,就不大对劲。
  秦笙正想说明厉害,一阵恶心袭来,她只得捂住嘴巴,免得呕出声。
  说了句抱歉,她立即跑到卫生间,狂吐了起来。
  紧张的心情,一直未能放松,这更加令她小腹开始痉挛。
  吐了一会,她缓和一些,小心的插去嘴边污物。
  再次来到急诊室前。
  苏佩雅还是那个优雅的姿势未变,看着她的眼神,若有所思。
  厉斯珩迎上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秦笙摇头:“我不同意,师兄不擅长眼部手术。”
  “没关系,我相信商医生的能力,无论手术结果如何,我们后果自负。”
  苏佩雅尖利的声音,好似刻在玻璃上。
  秦笙还想拒绝,厉斯珩已经狠狠握住她的手,疼得她说不出话。
  “回头你去和商宁说说,他会同意的。”
  呵,为了苏婉茹,厉斯珩真是说得出口!
  这时,苏婉茹被推了出来。
  厉斯珩立即跑过去,用刚握完秦笙的手,握住了苏婉茹。
  两人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
  苏佩雅一边嘴角翘起,略带讽刺的望着秦笙,好像她是个多余人。
  秦笙浑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小腹开始抽痛,她捂着肚子,却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苏佩雅轻蔑的一笑,闪身离去。
  豪华病房中,环境优雅,很是安静。
  厉斯珩坐在苏婉茹身边,正帮她掖被子。
  深邃的眸子,细细地凝视着她的脸。
  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刺痛了秦笙的心。
  “斯珩,商宁的事,你听我解释……”
  “你轻点,别打扰婉茹休息。”厉斯珩冷冷打断了她的话。
  秦笙只好转身,到走廊中等。
  不知哪里的窗户开着,走廊里有风。
  等了十多分钟,秦笙双手冰冷,耳朵发红。
  厉斯珩轻轻关上房门,走到她身边:“有什么想说的?”
  秦笙将今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你可以去茶餐厅,找服务员对峙。”
  厉斯珩深深地看着她,并未表态。
  “还有,我师兄不能帮苏婉茹做手术…”
  厉斯珩再次打断她的话:“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你是他什么人?
  我会联系他的,至于他同不同意,到时再说。”
  “你不是一开始也不同意?”情急下,秦笙抓住了厉斯珩的衣袖。
  厉斯珩厌恶地甩开:“你说了不算。”
  泪水充满秦笙的眼眶:“为什么你不信我?”
  厉斯珩看着她,那泪水仿佛两颗冰凌,刺入了他的心。
  “别哭了,你先回去吧,今天也很累了。”
  说完,他又走进病房。
  秦笙麻木的转身离开,她的勇气消失了。
  亲眼目睹丈夫,对另一个女人深情款款。
  再装下去,她会崩溃。
  明白就够了。
  还要生生忍着心痛。
  亲眼所见。
  这太残忍。
  刚回到家里,蒋薇的电话打来了:“笙笙,苏婉茹怎么样了?”
  “没事。”秦笙虚弱地答:“她那个人,什么尿性,你知道的,雷声大,雨点小。”
  蒋薇是个粗线条人,没注意秦笙话里的阴郁:“那就好。别忘记明天,
  是冰菊儿子的百日宴,你身体不适,我帮你请个假吧?”
  “我没事,要去参加,冰菊的好日子,我不能不去。”
  放下电话,秦笙吩咐厨房,做了很多菜。
  不是说美食,是最好的疗伤药吗?
  虽然,她闻到味道就反胃,可为了宝宝,还是要吃。
  吃到最后,她只能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狂吐。
  身上丝毫没有力气。
  吃完饭,秦笙冲了个凉,准备睡觉。
  今天,劳心劳神,的确很累。
  一躺下,她便睡沉了。
  梦里,她还在喊:“不是我,不是薇薇,我们没推她,师兄,
  你别去给她手术,她没按好心。”
  她是被喊醒的,睁开眼,室内漆黑。
  旁边的位置,一片冰凉。
  她的身体,也是一片冰凉。
  心更凉。
  厉斯珩没有回来。
  苏婉茹眼角膜脱落,他肯定会心痛,怎么会回来?
  还期待什么?
  睡不着,秦笙披了件外套,来到窗前。
  路灯十分微弱,而她心里的灯塔,也光明黯淡。
  曾经,厉斯珩是灯塔,是她的救赎。
  是她在那片泥泞中的绿洲。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颠倒过来了。
  楼下,突然传来争吵与撕打声。
  一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
  抓住她的头发,劈头盖脸的打了两巴掌,然后又踢又踹。
  秦笙立即拿起手机,打了110报警。
  女人的脸上满是鲜血。
  看在她眼中,一些尘封的往事,狰狞露出。
  像一只怪兽,张开獠牙,秦笙感觉无处可躲。
  那些男人,那些是嘶吼,那些喘息声,在她耳边炸裂。
  她捂着耳朵,奔回床上,缩成一团,像只刺猬一样保护住身体。
  她有些害怕。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推开窗,大声喊叫:“吵什么吵?让不让人睡了?”
  “闭嘴,再叫老子去你家杀了你。”楼下的男人,很是凶悍。
  秦笙害怕极了,跳下床,打开了窗子里所有的灯。
  温暖的灯光包围着她,她不那么虚弱了。
  再次回到床上,她钻进了被子里。
  缩得小小,希望将那些恐怖的过往,用力甩开。
  突然,她的被子动了动。
  秦笙以为是错觉,拽着被子,爬到了床的另一边。
  但被子还在动,她死死地拉着。
  那个楼下的渣男,不会是摸上来了吧?
  多年前的恐怖场景浮上脑海,她强忍着不尖叫出声。
  秦笙越想越害怕,拼命的向被子里钻,希望他别发现自己。
  她声音颤抖地说:“好汉饶命,我没有钱,长的也不漂亮,想要这些,你去找别人。”
  被子外面传来声音,阴阳怪气,好像有人在压着声线,伪装原声。
  “住这么大别墅,盖蚕丝被,你说没钱,谁会信?”
  “真的,我被人抛弃了,就要离婚,净身出户,
  裤兜比脸还干净,你快走吧!抽屉里还有几百块,只要你不伤害我,
  我嘴会闭的比蚌壳还严。”
  “不行,几百块打发不了我,绑架了你这样的阔太太,勒索你前夫,肯定会乖乖给钱。”
  被子被人大力拉扯。
  秦笙拼命守住最后的防线:“他不爱我,他巴不得你杀了我。”
  她一边喊一边闭着眼,颤抖的与那人抢被子。
  “我不看你,不知道你是谁,快走吧。”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想杀你?”
  怪声怪气的腔调消失了,一股霸道的力量,将她抱了起来。
  “我没那么黑心肠。”男人还在她耳边说。
  秦笙什么也不顾,哭着说:“求你…别伤害我,你要什么,我会给你…”
  可那个声音没动静了,只是死死的抱着她,快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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