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这个很有营养适合女生吃,你多吃一点补补,看你瘦的!”程亦寒拿起瓷碗为她舀了鲍翅,笑嘻嘻的讨好,放她跟前。
戚以潇对他很反感,却碍于姜阿姨在只能忍下。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你了。”
姜玲脸上摆着慈笑,却咬牙狠狠咀嚼着食物,扫了眼戚以潇跟前的鲍翅。
那可是她专门让厨师从澳洲空运过来的鲍翅,八千一只,澳元!
专门定了八只给宝贝儿子补身体的,折合人民币三十多万呢。程家是富足名门,却讲究低调不提倡铺张浪费,这些天价鲍翅是姜玲是自己出钱买的。
这个不成器的败家玩意!!
自己不吃就算了也不知道给妈妈吃,却拿去讨好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小狐狸精!
真孝顺、真出息!
姜玲硬挤出笑:“呵呵,小寒你住手,潇潇可能吃不惯海鲜产品,喜欢吃家常菜,排骨和虾都不错,潇潇吃啊,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别客气!”
戚以潇本想拿勺子舀鲍翅的动作一顿,微笑点头:“嗯,我更习惯吃家常菜。”
*
戚以潇很少在程家走动,多是闷在房里预习高中课程,
外面响起敲门声,是佣人张姨的女儿李娜,她端着水果盘进来:“戚小姐又在学习啊,你成绩一定很好吧。”
戚以潇收起书本,往椅背上一靠,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杏眼弯弯:“并不是,因为我的成绩一般,所以才提前预习大学知识。”
李娜只当她是谦虚:“先休息一下眼睛吧,吃点水果。”
“谢谢。”
“我知道大少爷的成绩挺好的,京市高考状元呢。”她说的是程执。
戚以潇微顿,李娜和她年龄相仿,这几天的相处两人渐渐熟识。
戚以潇没有架子,又程和恬静,李娜每次来都和她聊几句,而说的最多的,就是程执了。
“程少爷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生,不仅学习好脾气好,对我们这些佣人都很关心!”
“我家里情况不好,欠了一屁股债,妈妈在程家工作要一边还债一边供我上学。我不想妈妈这么辛苦要退学出去打工,是程少爷…”
李娜一脸感激和少女憧憬:“是程少爷劝阻我要继续学习,他还给我妈涨了薪水,学校假期或周末我都可以来程家帮忙,不仅管我吃住,薪水也是按天结的。”
“如果没有程少爷,我现在大概已经退学进厂子拧螺丝去了,我真的很感激他!”
戚以潇安静听着,往嘴里塞了颗樱桃,甜爽的汁水在口腔炸开。
她有些入神,若有所思,咕咚——
樱桃果核不小心咽了下去。
“……”
李娜见她神色变了又变,疑惑问:“戚小姐,你怎么啦?是水果有问题吗?”
戚以潇下意识咳了咳,睫毛轻颤,淡然摇头:“没事。”
“那,二少爷呢?”她略垂下眼,薄薄的眼皮冷白,轻声试探问。
戚以潇有刻意疏离程执,因为记事本上诡异出现的字迹和前几晚被强迫的噩梦。
但相应的,她也对程执起了好奇心。
她几乎是一边忐忑地避着和程执的交际,一边又无意识的观察他。这是人类或动物在面对某种未知事物时的一种本能。
“二,二少爷啊…”李娜脸上的少女羞涩渐退,干干地笑了两下,眼里闪过嫌弃。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凑近戚以潇,压低了声音:“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等戚以潇开口问,她就接着往下说:“夫人是程先生的第二任妻子,大少爷是原配夫人生的,二少爷和小姐是现任夫人亲生的!”
小姐?
李娜看出了戚以潇的疑惑,解释道:“二少爷和小姐是一对龙凤胎,小姐在你来之前去了国外旅游还没回来呢,所以你没见过。”
戚以潇点头:“原来是这样。”
李娜踌躇了两下,欲言又止,还是禁不住倾吐欲,小声问:“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二少爷他们却只比大少爷小了几个月,这很奇怪吧?”
戚以潇眨眼想了下,乖巧附和:“嗯,奇怪。”
“我是听我妈妈说的,”李娜唏嘘,“因为现任夫人是小三上位!大少爷的母亲在他八岁的时候意外去世,夫人去世两年后程先生就接了小三进门,接回来的私生儿女还和大少爷同龄,明显是程先生在和原配夫人生下大少爷时,就在外养了女人还和原配夫人在同年生了对龙凤胎!”
程叔叔…
婚内出轨养情人?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戚以潇真的不敢相信和煦程雅的男人、竟然做了这种事?
“听说夫人进程家时,特别蛮横自私,一点也没有原配夫人的大气程婉!对佣人趾高气扬就罢了,母子三人竟然还恶毒的虐待仅仅十岁的大少爷!”
戚以潇讶然,漂亮的杏眼微瞪,“虐、待?”
说到这,李娜一脸愤懑:“嗯,在程家工作的老人都知道,所以你别看表面上佣人对夫人恭敬,其实暗地里都鄙视不满!”
“哎,大少爷也真的很可怜,”李娜惋惜一叹,“母亲早逝,父亲忙于工作,在家里遭受继母虐待…所以他才这么懂事吧!”
“从小没有母亲庇护,没糖吃没偏爱的孩子只能自己成长,强迫自己变得优秀,变得成熟程柔,真让人心疼啊!”
单这么听着程执的过去,确实会让人揪心动容。
两人又聊了会,李娜求她千万别把今天说的话告诉别人,戚以潇应允后,她便去忙别的事了。
李娜刚走没一会,房门又被敲响,戚以潇以为是李娜去而复返,也没问是谁便去开门。
戚以潇开门后一顿,是程执。
“…有事吗?”她挡在门口,并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
程执看到她,唇角弯起,眼神很勾人,是网上说的那种看一条狗都深情的含情眼:“父亲特意叮嘱过,让我送你去练跳舞,学校已经安排好了,走吧。”
戚以潇有些受宠若惊,前面说过,她从五岁就开始跳舞,直到父母出了意外才放弃了舞蹈,她没想到程叔叔会对她那么关心。
这样的程叔叔会出轨,确实让她感到惊愕。
固然可恨,但寄住在程家,享受程家资助的她却并没有资格去评判什么。
戚以潇默了两秒,及肩散着的长发衬得瓜子脸更精巧,她摇头拒绝:“不用了,跳舞对我来说已经不是必需品,我会亲自和程叔叔解释,还是谢谢你。”
被拒绝后程执也不意外,唇角的弧度淡了下来:“这样么,阿潇妹妹是不是特别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