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小:一件衣裳而已,不至于吧……
姜承鼻尖一酸,喉头哽咽:“这是你第一次给爹做衣裳……”
“买的……”
“都一样。”
可是我觉得很不一样。
姜小小看着姜老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作天作地的杏花村一霸,收到女儿送的棉衣竟然是这种反应,你这让我没法儿往下接呀!
姜承老心甚慰,眼底泪花闪动:“成亲了就是不一样,闺女长大了。你放心,我会对女婿好的。”
不是,这又干卫枭什么事?
她买的衣裳!
那家伙连根手指头也没动!
你对他好什么?揍他才对!
“大丫,时辰不早了,你去歇息吧。”姜承对姜小小说。
“哦。”姜小小道,“那你也早点睡。”
姜承点头。
姜小小转身走了出去。
房门带上的一霎,里头传来哇的一声!
——赫然是姜老爹在屋内抱着女儿送的棉衣……莽汉哭泣!
姜小小的小胖身躯一抖!
乡亲们知道你是这样的姜恶霸吗?
姜小小又去了后院找姜二狗。
姜二狗在后院冲凉水澡,这是姜承教他的,说冬天洗凉水澡能提高身体素质。
姜二狗从八岁起便再没洗过热水澡,身体果然棒棒的!
——姜小小严重怀疑姜承只是懒得给姜二狗烧洗澡水而已。
“二狗。”
“姐?”
姜二狗刚自己头上淋了一盆凉水,就发现姜小小过来了。
寒风凛冽,他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湿漉漉的裤衩子。
姜小小看着都冷。
“我给你买了棉衣,一会儿拿到你屋里,你洗完澡了试一下,不合身的话告诉我,我拿去镇上改。”
“好嘞!”
姜二狗爽快应下,继续端起木盆冲澡。
他见姜小小没走,仍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地问道:“姐,你还有事?”
姜小小谨慎地打量他道:“你,想哭吗?”
“嗯?”姜二狗一愣,摇头,“不想啊,我为啥要哭?”
姜小小摆摆手:“那没事了,你赶紧洗了进去,别着凉。”
看来全家只有姜二狗不是易哭体质,憨憨有憨憨的好啊。
姜小小去了姜二狗的屋。
三个小豆丁正盘腿坐在床上玩木块。
是原主与姜二狗幼年时玩过的,今日姜承费了老大的劲儿从箱子里翻出来,有些类似于七巧板,只是没那么规范。
几个孩子不哭不闹的,没人看着也能自己玩,比隔壁的牛蛋好带多了。
姜小小抱着衣裳走过去。
三小只抬头看着她,眼神萌萌的,有点小害羞。
姜小小的姨母心都要溢出来了。
虽然有个不靠谱的爹,但三个小豆丁是真可爱呀!
比她前世买过的橱窗娃娃都可爱!
姜小小将一叠崭新的衣裳放在床头,拿了三套小的给三人换上。
她早上给他们穿过衣裳,差不多知道他们的尺寸,买的棉衣全都挺合身。
“站起来我看看。”她说。
三人乖乖地站起来,在床上蹦来蹦去。
裤子大小也正合适,不踩脚,也不会往下掉。
“好了,今天就玩到这里,该睡觉了。”
姜小小把床上的玩具收了,被子铺好,给三人脱了衣裳,一个个塞进被窝。
她不知道三个小豆丁怕不怕黑,她小时候是怕的。
她在桌上留了一盏油灯,检查了一下几人的被角。
就在她要转身出去的一霎,三人中不知是谁,忽然叫了一声娘。
姜小小一个趔趄差点栽了!
“谁叫的?”
她错愕地看向被窝里的三小只。
三人无辜地看着她。
她严肃地纠正道:“不可以乱叫,知道吗?我不是你们娘。”
三小只依旧只是这么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算了,他们还小,听说小孩子刚学说话时都是乱叫的。
前世就有不少学龄前的小朋友会把陌生女孩子叫成妈妈。
他们应该也是这样的。
姜小小最后才去卫枭的屋。
她对卫枭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将衣裳往他身上一扔。
卫枭都快睡着了,一下子又给惊醒了。
“你——”
“哼!”
姜小小傲娇地扭过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
翌日,姜小小依旧努力起了个大早。
她揭掉手背上的敷料。
这种敷料与皮肤的质地接近,不凑近了看是看不出来的,因此家里没人发现她受伤。
“科研大楼的新药果然好用啊,那么长的口子,一晚上就愈合了。”
“看样子,再过两天就能恢复如初,并且不会留下疤痕。”
这真是意外之喜。
她换了一片新敷料,去灶屋做早饭。
令她意外的是,除了卫枭那个病号,其余人也全起了,且全都换上了姜小小买的新棉衣。
小孩子醒得早不奇怪,可姜老爹与姜二狗不是不到日上三竿不睁眼的么?
昨儿她把姜二狗捞起来,费了老大力了!
“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转转!”
姜承说。
“爹说的对!”
姜二狗说。
三小只也点头点头。
姜小小道:“还没吃早饭呢。”
“回来再吃!”
说罢,姜承就带着姜二狗与三个小豆丁,雄赳赳地出门了。
碰到的第一个乡亲是去地里挖萝卜的周婶子。
周婶子拽紧了篮子叫道:“我没钱了!”
姜承嚣张地走上前,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新衣裳。”
周婶子一脸的莫名其妙。
姜承:“我闺女买的。”
姜二狗:“我姐买的。”
三小只:娘买的。
周婶子:“……”
……
镇上的一间医馆中,大夫给张刀处理完最后一处伤势。
姜小小那一下造成的伤害可不轻,他的肋骨足足断了三根!
要不是他是常年习武的身体,这会儿只怕已经是个废人!
“大哥!”
另外两个小弟也晕了一个,瘸了一个。
说话的是后者。
张刀眼底闪过凶光:“姜承,你养的好闺女!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