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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您别激动,背后这些伤口还没好全呢。”
  “毁我的园子就是断我财路!敢这么做的人……会不会是姜乐妍?她最见不得我好!”
  姜怀柔气得咬牙切齿,却要顾虑着背后的伤,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只能缓缓靠回到软枕上。
  冬雨接过话,“大小姐应该不知道芳菲阁是您管着的吧?知道这事的人也没几个,大公子和樾世子应当是不会告诉她的。”
  “就算她不知我和芳菲阁的关系,她也极有可能是嫉妒大哥对我好,这才要毁了大哥给我的礼物,大哥送我园子的事又不是秘密,大伙都知道。”
  “小姐私下这么想没问题,但对外可不能这么说,毕竟咱们没凭没据的。小姐别忘了,您背后受伤这事,就是因为咱们证据不足,连三公主和老爷都不帮着咱们,他们都以为大小姐是无辜的。”
  “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这事必须得查清楚才行,只是我现在不方便下床,不能亲自去查,你把大哥给我叫来。”
  冬雨起身离开,不一会儿就把姜启轩领来了。
  姜怀柔见姜启轩出现,眼眶有些湿润,“大哥,你知不知道,你送给我的园子……”
  “为兄在来的路上就听冬雨说了,你别着急。”
  “那是你送我的生辰之礼!我怎能不着急?我回府后的第一个生辰,是我这十七年来过得最开心的,我头一次有了全家团圆的感觉,大哥送的礼物我尤其喜欢,可如今……”
  见姜怀柔越说越难过,姜启轩连忙安抚道,“好了阿柔,别伤心了,为兄下次再送你一个更大的园子就是了。这次的事情应该是人为,我今日正好空闲,我去给你查一查究竟怎么回事。”
  “好,那就有劳大哥了。”
  眼见姜启轩离开,姜怀柔又吩咐冬雨道,“端王妃不是派了一个厉害的暗卫去盯着姜乐妍吗?你上端王府问问,姜乐妍这两天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止,她出门都跟谁接触过?毁掉园子这事,她自己做不成,肯定是雇别人去做。”
  “是。”
  姜启轩离开姜怀柔的住处之后,便一路前往被毁的园子。
  他进园子时,上官樾正站在一棵大树底下,命令下人收拾满院残败的枯枝烂花。
  姜启轩走上前去,“表兄也得到消息了?来得比我还早。”
  这园子离晋王府也就一小段路,每日打扫园子的下人是直接从晋王府那边过来的,也难怪上官樾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我半个时辰前就知道此事了,过来的时候,这园子里没剩一棵好树。”
  上官樾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一株株枯树,眉头紧锁,“昨日还是落英缤纷,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办这事的人也真是够缺德的,我都不敢想象阿柔会有多着急。”
  “这满园的红蓝花和胭脂花,是芳菲阁做口脂的重要材料,要是没了这些花,芳菲阁接下来的生意便堪忧了,咱们还是赶紧让人去打听一下,别处哪里有大量种植这些花的。”姜启轩提议道。
  “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要是地方太远,还不能买太多,运回来的路上难免会有破损,阿柔说过,花摘下来太久不处理就不新鲜,最好是晒干了再运回来。”
  听上官樾提到晒干,姜启轩瞅了一眼天气,不禁苦恼,“最近雨水多,都没见到几个晴天,园子在这样的时节被毁,补救都麻烦。真是可恶……一旦被我知道干这事的人是谁,看我怎么收拾他!”
  芳菲阁的生意太好,这也算是影响了其他胭脂铺子的利益,所以那些卖胭脂水粉的商人便很有嫌疑了。
  “这些枝干黑成这样,真像是被烧的,可这园子昨夜确实没着火……”
  上官樾说话间,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仔细观察,他隐约闻到一股怪味,便又凑近闻了闻,而这一凑近,放大的刺鼻气味让他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
  “好难闻的气味,被烧绝不是这种味道。”上官樾沉声道,“这应该是一种药水。”
  “药水?那咱们肯定是判断不出来了,得找李圣手来琢磨。”
  上官樾想了想,道:“也好。”
  其实他原本想说,乐妍也精通医理,或许会知道这药水是什么。可他转念一想,这园子是启轩送给阿柔的,那么毁掉园子的嫌疑人就不只是那些胭脂商人,乐妍多少也沾点儿嫌疑。
  怀疑归怀疑,无凭无据,他不能无端前去质问她。
  偌大的园子一夜之间被毁,有人忧愁,亦有人看热闹——
  “诶,你们听说了吗,晋王府斜对面的那个大园子,一夜之间全枯死了,之前路过的时候瞅了一眼,里面特别漂亮,现在所有的树都成了光杆子,真邪门啊。”
  “我也听说了,乍一看像是被火烧了,但实际上又没着火,真是见鬼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真是可惜了那些漂亮的花,这得亏多少钱啊……”
  “那园子好像是姜尚书家二小姐的。”
  众人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街道上缓缓驶过。
  薛离洛原本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听见马车外的闲聊,缓缓睁开了眼。
  姜家二小姐的园子,一夜之间,满园枯败?
  能干出这种事的人……恐怕只有她了吧?
  “晋王府离这不远吧?”薛离洛状若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一旁的无痕闻言,掀开了马车窗帘,“的确不远,前边拐一下大概就能到了。”
  “方才百姓的议论你听到了吧?一会儿马车经过那个破园子的时候,你说一声,本侯还挺好奇里边现在什么样。”
  “是。”无痕应道,“难得侯爷也想凑热闹。”
  马车行驶片刻之后,无痕又出了声,“侯爷,前边就要到了。”
  薛离洛朝车窗外看了一眼,正看见上官樾和姜启轩从园子里走出来。
  这两人对姜怀柔倒真是好,园子一出事,他们立马便过来查。
  姜乐妍那丫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不过,一想到她如今在姜府的待遇,即便姜怀柔没有证据,也极有可能引导着园子外面那两个家伙查到姜乐妍身上。
  毕竟被偏爱的那一个,说话总是更有人信。
  “无痕。”薛离洛开口,声线清凉而漫不经心,“你去驾车,等会儿从园子外那两个家伙身旁经过时,把手里策马的鞭子甩他们身上。”
  无痕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应了声是,钻出马车便去顶替了原来车夫的位置。
  再说上官樾和姜启轩,两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话,忽听身后有马车疾驰的声音逼近,上官樾回过头,便见一辆豪华马车横冲而来!
  驾车的人甩着长鞭,在经过他们身旁时竟像是没看见他们,那鞭子朝着他们的脸就呼啸而来。
  “小心!”
  上官樾反应极快地撤开一步,却还是不慎被抽到了肩膀,姜启轩反应稍微慢了些,被鞭子的尾端在脸颊侧面狠狠扫过!
  姜启轩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粗砺的痛感从耳朵后蔓延到脖颈处,他下意识抬手去捂耳后,朝着前头的马车怒骂——
  “混账!怎么驾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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