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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是公的!”
  “……那我若是换衣服,你不全看到了?这不好吧……”
  轮到青泽无语了:“我还没那么下作!”
  “不吵这个了,青泽你说,钟莘栎是怎么死的?”
  “我怎么会知道?下毒,下蛊,或者寿命就该尽于此吧!”
  沈悦晃晃脑袋,有了少见的清醒思路,道:“我觉得这个叫公仪陵的很可疑!原主可是死在他身下的,周围可没有其他人!”
  青泽敷衍道:“那你可要小心点,你后宅可就他一个。你也是个正常女人,万一寂寞了,可要千万忍住,不能死在温柔乡里。”
  “……你是不是在拐着弯骂我?”
  “没有,怎么会,你想错了!”青泽否认三连。
  和青泽拌嘴拌累了,沈悦裹着被子躺下,本以为今夜是个难眠夜,谁知甫一闭眼,困意便席卷了她。
  一夜无梦。
  从乘鸾居出来时,公仪陵只穿了并不算厚的嫁衣,凉风入体,令他冷冷地打了个寒颤。他茫然地看着四周,没有奴仆,也不曾有人告诉他今后的住所在哪里,也就是说,出了乘鸾居,他其实没地方可去。
  他苦笑着想,如果就直接睡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冻死。而那个闻说自幼爱慕自己的女子,是会觉得难过,还是晦气?他嫁之前,每个人都说她以前很爱很爱他,不过是把爱慕埋在心里,可如果她真的爱他,怎么会由着那群人在她面前肆意的羞辱他?
  是觉得他入了贱籍,脏了,配不上她?
  可她又确实是他出青楼的救命稻草,必须好好伺候她,在王府当侍君也好,当奴仆也罢,就算当狗也无所谓,总要比青楼好,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公仪陵在乘鸾居门口出神,半夜巡查的青梨看到了他,“公仪侍君,是王女有什么吩咐吗?”
  见到青梨,公仪陵摇头道:“不,妻主想要静一下,没让我侍寝,便叫我出来了……请问,我有住的地方吗?”
  “有!就在往西走的菡萏庭,侍君随我来便是。”
  菡萏庭的确是早分给公仪陵的居所,本来是打算新婚第二天再带他入住,谁知他新婚之夜便被钟莘栎从乘鸾居赶了出来。青梨有些无奈,一则是因为实在是摸不清王女的态度了,二则是因为分配给菡萏庭的奴仆还未在那里伺候,如果半夜去把他们叫醒伺候侍君,那这位没什么地位的侍君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公仪陵叫停了准备去喊奴仆伺候他的青梨,并说自己草草收拾一下便好,明日再叫人来,反正他也没什么行李。
  青梨点点头,便退了出去。因为对钟莘栎的身体有些担忧,于是又回了乘鸾居,走到窗边听得钟莘栎均匀的呼吸声,叫了几个小厮守在门口,这才放心离开。
  这一晚的变故,公仪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得并不踏实,但乘鸾居中的沈悦睡得却很熟,与其说熟,倒不如说是意识全无,许是魂体与这具身体还不能完好契合的缘故。
  总之银稚到了该侍奉的时间去叫王女晨起,怎么叫都叫不起,吓得她哆哆嗦嗦去探钟莘栎的鼻息,明明活得好好的,可就是叫不醒。
  “你若再不醒,下一回睁眼可就是在棺材里了。”青泽在沈悦脑子里嗷嚎了一嗓子,这才让沉眠的人身魂归位。
  沈悦强压着内心的紧张,面色如常地看着面前惊惶的少女,绞尽脑汁回忆自己看的古装片,想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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