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
盛曦安静等待。
没等到回应,很快又说:“赵二叔,我有个想法,单打独斗不行的话,为什么不组个乐队?“
屋子安静了十几秒,之后,有脚步声传了出来。
紧接着,赵二叔出现在面前。
他头发散乱,胡子很长,浑身上下脏兮兮的。
“林叔是个很好的鼓手,我听他大嫂说了,因为他的乐队头目要把徒弟拉进乐队,打算把林叔给孤立,这样的话,你们正好可以合作。”
盛曦的话,让赵二叔凝眸思忖,几十秒后,他开了口:“一个吹喇叭的,一个鼓手,显然不可以。”
盛曦连忙说:“可以收徒。”
反正林健擅长好几样,收徒弟学习一段时间,乐队不就成了吗?
“徒弟不行,这个必须要技艺特别高超的才行。”
赵永盛觉得,今天是邪了门了,跟盛家这个愚蠢的大闺女,居然说了这么多。
“先这样、”
盛曦想了想,帮赵二叔做着规划:“你不如试着和林叔合作一把,争取获得好的口碑,这样的话,其他乐队的师傅,肯定会被你二人吸引过来。”
火炮这个,又不怎么讲究乐曲,只要一个乐队配合的好,弄的锣鼓喧天的,热热闹闹的,多请别人帮忙宣传宣传,时间一长,人们就会逐渐习惯和接纳。
赵二叔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算得上红白喜事一条龙的始祖,传承了师父留下来的诸多文化,要求相对严格。
赵永盛垂眸略一思忖,顿觉得盛曦说的有道理:“明天林健要来?”
“我和我妈去他家里拜访过了,他说要带他媳妇来村里拜访你,我打算让二妹认他媳妇做师父。”
盛曦没做丝毫隐瞒的说道。
赵永盛眉头紧蹙。
既然这样,看来,林健明天真的要来。
“等他明天来了再说。”
赵永盛扔下一句,转身就去拿柴火。
赵永强看到他今天说了很多话,心里的怒气这才消了不少:“肚子饿了,是不是?饿了的话去我家吃。”
“洗个脑阔,再洗个澡。”
赵永盛白了他一眼:“你以后不要再训我。”
“长兄如父。”
......
陈芬也不知道赵二叔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只是,盛曦看起来乐呵呵的,抬脚走去赵永强家的院子。
她特意观察了一下盛曦,发现她一直往屋里瞅。
回来时,她就看见赵时砚坐在屋里看书,应该是看他吧?
想到这里,陈芬立即把赵永强和石荣叫到一旁,同他们商量定亲的事。
“大哥,大姐,你们看啊,这时砚答应娶我家姑娘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把定亲的日子定下了。”
陈芬反正已经听到赵时砚当众说的那些话,也不顾忌着盛家上不上赶着。
这事儿,总得有人提。
石荣这几天观察了一下盛曦,对她印象特别好,听到陈芬的话后,焦急地对赵永强说道:“娃他爸,你不是认识一个会看日子的吗?请他帮忙看看。”
“我自己都会看。”
赵永强眼睛一瞪。
其实吧,要说看日子,他二弟最会看。
毕竟,他早些年迎了那么多花轿,送了那么多逝者。
闯荡的时候,也学会了很多择吉日,看风水的绝活。
“老犟种。”
石荣是看到他刚才去二弟那里发了一通脾气,但他在外面再怎么发脾气,在她面前很少发。
现在是火气还没消下去吗?
石荣一说,赵永强立马老实了不少:“明天我请二弟择个日子。”
石荣看向陈芬:“亲家母,你听见了吧?这下,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放心。”
陈芬没有比现在还要踏实的了。
说实话,前面得知盛曦做出给赵时砚下药的事,她脑袋顿时大成好几个,觉得这下麻烦了,她要费很大的力气,花费很多心思,才能促成盛曦和赵时砚的婚事。
现在想想,这一路走来,根本不用她出什么力气,费什么心思。
盛曦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第一次,她往屋里瞥了一眼,第二次,又是这样,如此反复之后,赵时砚的书看不下去了。
“那个盛曦真是讨厌,老是悄悄看你。”
赵娥早就注意到了盛曦那点小心思,说起来,就是一脸厌恶。
“姐,不能直呼其名,以后,她是你兄弟媳妇。”
赵时砚想到盛曦说今天下午约的事。
其实,这件事,他心里一直想着在。
上午听说她来了一趟,那时候,他正在地里干活。
明明说是下午,他就没有下地,特意拿了一本书在家看。
起先,盛曦来了,他知道,但眼神放在书上,就等着她叫他。
谁知道,她急匆匆地和陈芬离开了。
之后,书有点看不下去了。
从父母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他听出盛曦和陈芬是去邻村请针织师傅。
父亲知道的比较多。
说是盛曦的主意。
他没想到,盛曦居然能为她的两个妹妹打算了。
赵娥看到弟弟这么护着盛曦,想到盛曦的变化,就没多说什么,往外看了一眼:“她好像有事找你,你不出去?”
赵时砚说:“她又没叫我。”
想到盛曦为两个妹妹打算的还不错,赵时砚就问:“姐,你不打算学一门手艺?”
连盛曦都知道替两个妹妹打算,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想替姐姐打算一下。
“我学什么手艺?”
赵娥看着赵时砚,脸上有些自满:“爸妈给我找了一门好亲事,那个男的勤快,还会赚钱,现在家里面正在盖三大间的红砖房,等我嫁过去,不用发愁攒钱盖房子,就等着享福了。”
唯一的姐姐一直都很疼爱自己,赵时砚听到她这一番见解,心里面就有些愧疚。
家里面就只能供一个读书,姐姐自小疼爱他,为了让父母供他多读书,小学毕业就没再读。
读书少,才会有这么一番想法。
“姐,你可不能这么想,你看妈,她可是富家千金,连她都知道要学一门技术,你怎么就没这么想呢。”
赵娥是疼爱赵时砚这个弟弟的,一直以来,都以弟弟为荣。
他说什么,反正都有道理。
“对呀。”
赵娥觉得自己明白了:“学一门技术,可以跟妈一样,不用风吹日晒的干农活,皮肤晒的梭黑还粗糙,像盛曦那个丑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