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第一缕晨光伴随着暖意射穿薄雾落在睡得正香的女孩身上。
女孩乌黑透亮长发如同瀑布悬垂于床檐边,小脸白皙粉嫩,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映出一道好看的弧形,如果能忽略掉她四仰八叉的睡姿,那定然是一幅岁月正好的肖像图。
“宿主,别睡了。”
“养胃第一步就是按时进食一日三餐,快起来叮嘱赢司吃早餐,不然他一会就跑了。”
系统监察到赢司已经洗漱穿戴好,马上就要离开,按以往的习惯来推算,他肯定又是不吃早餐。
不吃早餐会导致身体激素分泌不稳定,会加重胃病,这样不利于他们完成任务。
原本觉得这是一项很容易完成的任务,毕竟凤卿一能力摆在那里,这点小毛病难不倒她。
可现在一看,它宿主睡的跟死猪一样,早就把任务抛到九霄云外,它很怀疑这任务能否顺利进行。
睡在床上的凤卿一听到吵耳声音,小脸皱了皱,不满的拉过被子盖着自己脑袋,嗡声嗡气的道:“不要,我要睡觉。”
谁也不能打扰她睡懒觉。
那个作死的男人更不能。
“不行,快起来,起来做任务。”
床上的人依旧无动于衷。
系统快被气的变成一只河豚,小小身体急的在原地蹦蹦哒哒,它的宿主真的很不配合。
可能是她没有正确的认识到,从绑定它那一刻,它才是她的老大,是它说了算。
呵....
系统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调出音乐界面,敢得罪老大的后果便是...
送她一首旋律激昂、气势宏伟、振奋人心、庄严神圣的义勇军进行曲,还是循环播放那种。
凤卿一被突如其来的爆炸音乐震的两眼发直,差点原地去世。
紧接着房里传出一阵杀猪般的尖叫声,门前的那棵都被吓的多掉两片树叶。
她双手用力的捂着耳朵,但那道激昂的音乐仿佛要穿透耳膜一般。
要炸了一般,脑袋要炸了。
别说好好睡觉,能不能好好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停停停,我起,我起。”凤卿一为保狗命,只能当起孙子。
她头晕脑胀的从床上爬起,脸色跟死了爹妈一样难看。
她好恨啊,为什么要给自己签下这么个要命的玩意。
栽了,栽了,她知道自己要栽在一个连人都不称得的东西上。
以往都是她跟灵兽签定契约,何时候她被当成灵兽签下契约了。
简直就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
虽然她起来了,但赢司已经走了,满桌的早点除了那杯黑乎乎东西喝了半杯,其他让人垂涎欲滴美食他是一口没碰。
“你看啊,不是我不让他吃,是人早跑了。”
“嘿嘿。”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我叫你早点起,你要是不磨蹭,能看不到人吗?”
凤卿一轻嗤一声,一口一个吃美味糕点,自动忽略上一句,嘴里还忍不住讽刺:“真是该死啊,竟然浪费这么多美食,不死都对不起牺牲自己成全人类口腹之欲的粮食,是不是,小玩意。”
“宿主,我叫啾啾。”
“哦,这个虾饺子好好吃,又嫩又滑,这个灌汤包也好吃,汤汁味美....”凤卿一满脸得瑟,每吃一样,就给那位能看不能吃的介绍。
系统直接给她整无语了,果然是那位傻不愣登的万年老二,幼稚的让人无语。
“宿主,要么你留点出来,给赢司送点过去?”它觉得还能补救一下,虽然迟了点。
凤卿一听到这句话不禁好笑,饿不死那狗男人,还给他送去,能的他。
系统知道凤卿一万般不愿,但是:“宿主,你从接受任务那刻开始,就该把成见放一边,回去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这么闹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
凤卿一脸上笑容逐渐消失,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光微暗,好一会才闷声开口:“哦。”
然而嘴上应着,却没有一点实质行动。
还是在系统非人般的劝说下,才不情不愿的给赢司开出一张药方,然后丢给管家,让他把这些药材准备好。
管家懂的一些药理,看的出里面都是调理胃病的药材,在得知是给赢司的后,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药方虽好,但这药绝不可能落进赢司的肚子里。
谁不知道他家少爷名嘴刁钻的很,苦的不吃,酸的不吃,辣的不吃,味重的不吃,味杂的也不吃,倒是甜的会多上几口。
没人知道一位冷酷无情的霸总为什么会喜欢吃甜的。
就连平时吃的西药,他们都得用糖衣包好,像这种苦不堪言的中药,他是绝对不可能吃。
但夫人吩咐,他还是得做做样子,或许少爷真的吃呢,总归有一丝希望。
....
夜晚赢司九点回到家,一踏入大门,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面脸轻轻皱起,一股恶臭的中药味直击他灵敏的嗅觉,胃部涌现出不适感。
走进到客厅他的视线准确无误的落到餐桌一只青花陶瓷碗上,只需一眼,就能想象的那碗药有多苦。
佣人决不可能来碰逆鳞,那么就只一个人。
凤卿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从房里出来,往下一看就看到衣冠楚楚的赢司,还有他那张阴沉至极的俊脸,连带那双墨黑的瞳孔都带着隐怒,一阵阵寒意从他身上飘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估计是没人敢接近,就连在暗处保护他的保镖都忍不住退了几步。
当然一个人除外。
凤卿一看到赢司就像猫见到老鼠,生怕他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下来,站在他面前,清亮的眸光带着点点急切:“回来了。”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昨天不是说你有胃病要吃药吗?”
“跑那么快做什么?”
赢司看着她的眸色深了些许,对她莫名的关心有些不解,他吃不吃与她何干?
他没有回答,径直越过她往楼上走去。
凤卿一再一次被人无视,愣了几秒,又蹬蹬蹬的跑他到前头,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眯了眯眼:“我问你话呢,你礼不礼貌?”
这男人很欠揍!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她,真当她没脾气了是吗?
本就累了一天的赢司眸光变的锐利逼人,不得不说这个tຊ女人很厉害,总能让他生出把她有多远丢多远的冲动。
可当下又不能这么做。
最后所有的行动都变成淡淡两个字:“让开。”
她不让。
两人僵持一分钟。
他挪脚从她身边绕过,准备上楼。
还没踏上台阶,一只脚横在栏杆上把他的去路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