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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沈弃和阿玉都安静乖顺,张富贵指哪她们走哪,为的就是放松他们的警惕,然后寻找机会逃脱。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沈弃的身上,特别是张富贵,他搂着沈弃的腰肢,沉浸在得到美人的喜悦里,鼻孔仰上了天。
  哪里还注意到沈弃和阿玉在眉来眼去。
  眼看着要进张府后门了,沈弃给阿玉使了个眼色。
  阿玉朝她暗暗点头,然后看了眼四周,见家丁都上前给张富贵开门了,离自己比较远,便出其不意地了看守自己的家丁一脚。
  头顶的巾帻歪了,那家丁真整理着呢,冷不丁子孙根遭到了重创,那脸一下子就起了褶皱,像一块丢到角落的破抹布。
  他疼得直抖,看得其他的家丁们深有感触,默默捂住了自己的下体,感觉下面也疼了。
  在家丁捂着下体哀嚎时,趁着众人不注意,阿玉扑上前,狠狠咬了张富贵一口。
  ”嗷嗷嗷!”张富贵疼得上蹿下跳,松开了搂着沈弃的肥猪手。
  得了短暂的自由,沈弃和阿玉对视一眼,她们不熟悉这巷子,一起跑容易都被抓住,于是她朝阿玉喊道:“分开跑!”
  ”好。”阿玉利索地点头,转头就朝一个小巷跑去了,但跑了一段距离,又听到沈弃喊:“去找荣夜来救我。”
  她一回头,才发现沈弃还站在原地,俩个家丁扣住了她的肩膀,而恼羞成怒的张富贵抬手甩了她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他捂着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
  “别管我了,阿玉,快跑!”嘴角挂着血丝,沈弃顾不上疼痛,朝阿玉焦急地催促:“快跑!去找荣夜。”
  “跑?”张富贵笑得狰狞,他指着阿玉道:“给我抓住她。”
  “是!”俩个家丁道。
  ”阿弃!”阿玉捏着裙摆,担忧地看着沈弃,眼看着家丁追过来了,她只能咬牙转身,跑进了小巷里。
  “呵呵!你逃不出爷的手掌心,小美人。”张富贵捏着沈弃的下巴,笑得邪恶:“今天爷就要睡了你。”
  “呸。”沈弃半边脸肿得像个球一样,张富贵那一巴掌给她打出血了,她舌尖往口腔里一滚,在张富贵凑脸过来时,血水混着唾沫喷了他一脸。
  “丑东西,滚远点。”
  “那蛇妖长得比你还像个人,我都厌恶,何况是你这头猪。”
  “真当我饥不择食?我就是饿死,从悬崖上跳下去,我都看不上你。”
  “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硬。”张富贵擦掉脸上的唾沫,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掌心,笑得阴狠:“我倒要看看,你的身子骨有没有你嘴那样硬。”
  “给爷带进房里。”说完,他一抬手,命令家丁把沈弃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张富贵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就算去杀不了你,荣夜也会杀了你!”
  沈弃使尽了浑身力气想要摆脱身上的束缚,但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扭得过俩个成年男人的蛮力。
  俩个家丁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使足了力气要把她往张福贵的院子里拖。
  沈弃在他们手里如一条扑腾在案板上的鱼,挣扎不休,手被制住了,就拿脚胡乱地蹬踹。
  “张富贵你不得好死!张富贵你家破人亡,你全家都死无全尸!”
  沈弃一边挣扎一边恶毒地诅咒,尖利的声音穿透在张府的后院。
  张富贵的一个小妾提着食盒从院子里出来,迎面撞上这威逼良家女的场面,吓得她肩膀一抖,还差点没拿稳食盒。
  她同情地看了眼沈弃,便打算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救我!”而沈弃显然不会让她装死,朝她喊道:“报官,求你帮我报官。”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女人听到沈弃求自己,把脑袋垂得更低了,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从她身旁路过。
  她哪里敢管张富贵的事情?
  天理王法?这县太爷是他舅舅,他张家就是这关山县的半边天!
  沈弃这时候哪里能放过一丝一毫逃生的机会,卯足了力气,她脚用力往后一踢,正好踢打一个家丁的小腿肚上,他吃疼了,抓着沈弃的力度就小了许多。
  她再奋力一挣,竟摆脱了他的钳制,右手得了自由,沈弃一把抓向女人,扯住她的衣袍求道:”你帮我!我会报答你的!”
  女人试着甩开她的手,但沈弃像八爪鱼一样黏上了她,让她根本走不掉,她抬眼怯怯地看向张富贵,然后咬牙道:“我帮不了你。”
  “再说了,我俩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帮你。”
  沈弃这会儿可顾不得她说什么,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要是被关进了张富贵的房门,和他共处一室,那她才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这张富贵长这么丑!除了有点钱,什么也不是。你在张府的日子肯定十个难熬吧,你帮了我,我替你找一个合适的夫婿!”
  “我有这本事,你信我!”
  沈弃注意到女人虽然身姿丰腴,面容姣好,看似过得滋润,但是那提着食盒的手腕处,衣衫遮掩不到地方,却是道道青瘀。
  再加上她看向张富贵的眼神带着害怕,她便确定了女人在这张府过得并不好。
  人急了就口无遮拦,什么心里话都往外冒。
  为了拖延时间,她只能哄诱一个陌生女子为她提供帮助。
  被戳中事实的女人攥紧了手中的食盒,害怕地看了眼张富贵,生怕他迁怒于自己。
  “你想给她出头?”张富贵冷笑着上前,肥壮的身体挡在女人的面前:”说话。”
  “不敢。”被喷了一脸”绿气”的女人后脚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这细微的举动被张富贵注意到了,他抬脚就朝女人踹了过去,将女人踹倒在地。
  那力道极重,沈弃没来得及松开女人的衣袖,被扯着一块摔倒。
  女人捂着小腹,浑身都在颤抖,冷汗直流,食盒里的东西都洒了出来,圆滚滚的糕点滚到张富贵的脚边,被黑色鞋面无情地碾碎。
  “柳娘,你告诉这不识好歹的小美人,张家可有亏待你?”张富贵居高临下地望着女人。
  “不曾。”柳娘抽着冷气,连连摇头:“少爷待我很好,能伺候少爷是我的福气。”
  沈弃的手掌被磨破了,火辣辣地疼,手肘因为那一摔也伤着了,所以起身的动作很缓慢,扛着疼,她手掌撑地,刚直起腰杆,一抬头一个巴掌就摔了过来。
  “贱坯子。”柳娘打了一巴掌还不解气,又接连给她甩了俩巴掌,“你是什么玩意也敢叫我背叛少爷。”
  要不是沈弃拦住了她,柳娘也不会遭受这无端之祸,所以她对沈弃存了恶气,力气没有一丝收敛。
  沈弃自知理亏,沉默地受了她的几巴掌,当做因她而起的那一脚的偿还。
  张富贵很享受这种掌控女人命运的感觉,他任由着柳娘发泄,就像逗蛐蛐一样,拿着根草儿挑着罐里的蛐蛐打架,然后他坐在一旁看它们分出个胜负。
  柳娘连着扇了沈弃十几个巴掌,扇到手酸时,才停了手。
  望着沈弃红肿的两边脸,她解气的同时,心底又升起了一丝丝地懊悔。
  她想,她是不是太过了?
  她不忍地偏过了头,捡起地上的食盒和糕点后,她捂着小腹站了起来。
  “滚吧。”张富贵大发慈悲地朝她挥了挥手,像赶狗一样。
  柳娘如蒙大赦地退下了,临走前,又看了地上的沈弃一眼。
  沈弃觉得有些好笑。
  她骂张富贵猪头骂早了。
  早知道自己现在会被打得像猪头,她就不骂张富贵猪头了,和他沾上点边儿,都晦气。
  “啧啧啧。”等柳娘离开了,张富贵再看向沈弃,只见她红肿的脸上面盖着巴掌印,嘴角挂着血迹和瘀痕……这就算了,因为脸蛋肿了,挤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小得不得了。
  娇艳小美人变成肿脸猪头,哪里还有最初的娇美?
  他是急,但是她现在这样,他也吃不下了,怕是上床时,连嗓子都是嘲哳的。
  “丑死了。”张富贵嫌弃地说道。
  “给我带到柴房里关着。”他朝家丁命令道:“再给她拿点药,等明个脸好了,再送到我房里。”
  “爷今个儿去醉仙楼找小翠喝酒。”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进了房。
  沈弃则是被家丁拖着身体,转了和他相反的方向。
  所以她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
  沈弃苦笑了一下,这叫做柳娘的女人她算是求对了吧……这怎么不算拖延时间了呢?
  只可惜她的脸,今天跟着她也是受苦了。
  不过,她想到了荣夜。
  要是阿玉顺利回到荣山告信了,等那蛇妖下来救她,她的脸便可以治好了。
  想到这,阿玉tຊ低沉一天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丝明媚。
  她盼望着蛇妖早点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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