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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谢云安的脸色可谓用惊恐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姑娘自重!”
  他皱着眉头怒斥,可脸颊耳尖红得分明要滴出血来。
  就连转身离开时的脚步都慌乱不稳。
  记起这些,沈纾妍的唇角不觉轻勾起。
  翌日上午。
  江淮肆来了,却带着一位不速之客——孟霜音。
  愣了半晌,沈纾妍才欠身行礼。
  孟霜音笑意盈盈:“听闻妹妹作得一手好画,不知可否替我和太子哥哥作画?”
  闻言,沈纾妍不可置信看向江淮肆。
  她喉间梗塞:“太子殿下……也想要妾身给你们作画吗?”
  “有何不可?”江淮肆神色漠然地挑眉。
  沈纾妍的手不觉攥紧。
  她想起江淮肆做赘婿时,她对他予取予求,家财去了大半,对他只有每月初一作画这一个要求。
  如今,他成了太子,将和她作画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就罢了,他却还要她来亲手给他和孟霜音一同入画。
  沈纾妍心口涌上一股闷堵,盯着江淮肆看了许久。
  最终,她应下:“好。”
  海棠树下。
  孟霜音和江淮肆并肩站着,宛如一对璧人。
  沈纾妍执笔,一点点落下。
  画了大半天终于画好。
  孟霜音和江淮肆一同走过来,看着那画便不由赞道:“妹妹倒真是生得一双巧手,画得竟如此惟妙惟肖!”
  可江淮肆盯着画,神色却是一黑,语气沉沉:“孤怎的倒觉得,你这次画的孤,与从前似乎不太一样?”
  沈纾妍心一紧,垂眸只道:“殿下多虑了。”
  江淮肆眸色冷凝,还要说话。
  孟霜音当即开口:“太子哥哥,您不是说还有公务在身吗?快去吧,我与妹妹聊聊天。”
  “嗯。”
  江淮肆闻言不再多看,很快离开。
  沈纾妍松了口气。
  她看着孟霜音,正要开口。
  孟霜音却脸色一变,直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我是教你认清你自己的位置!”
  “以后,不属于你的——比如太子哥哥,你就不该奢求。”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沈纾妍倒在地上,脸上立即火辣辣的痛。
  她诧异地望着孟霜音许久,最终还是垂眸应:“是,太子妃殿下。”
  闻言,孟霜音这才得意离去。
  “小姐……”
  小桃上前来,心疼看她。
  沈纾妍顶着红肿的脸怔愣看着那画许久,不曾动弹。
  这天晚上。
  江淮肆过来了,视线从沈纾妍红肿的脸上掠过,并未多问一句。
  他只是冷声开口:“母后近日犯了头疾,明日你随孤前去探望一下。”
  沈纾妍心沉甸甸发紧,却也只能说:“好。”
  次日,凤仪宫。
  沈纾妍随江淮肆刚到外面,就见宫人前来迎——
  “太子殿下,您来了,正巧,二皇子也在里间!”
  江淮肆淡淡点头。
  沈纾妍跟在江淮肆身后走进去。
  帷幔阻隔着,两人朝皇后行了礼,正要往里进。
  便听皇后叹声开口——
  “太子就莫要靠近了,你二哥是自小在药罐子泡大的,他不怕我的病,你来怕是渡了病气去。”
  江淮肆带沈纾妍在外落座,张口又道:“儿臣特意去寻了些千年老参,献给母后,望母后能早日痊愈。”
  “太子有心了,承璟,去拿过来吧。”皇后笑得十分开心。
  沈纾妍便在江淮肆的示意下将那盒人参递上前去。
  帷幔掀开,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
  沈纾妍将人参递上,垂眸正要退下时,目光从那只手掠过。
  只见这位二皇子的食指侧面,一颗红痣映入视野。
  她神色蓦然大震!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红痣,她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过——谢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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