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淡笑:“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殿下的确出身高贵,但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江家在京城还是有点分量的,更何况,如今我是准王妃,殿下怎可肖想自己的弟妹?”
成王叹为观止,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以前软弱无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泼起脏水来能面不改色。
“你……你简直大胆!”
成王指着她,气的直哆嗦。
“大理寺不能随意进出,我看是你同那大理寺少卿有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得逞吧,你等着,我这就去面呈父皇,定让他……哎哟!”
成王威胁的话没说完就被人当胸一脚踢了出去,险些压倒了一排架子。
江染偏头看去,正是司寒动的手。
成王龇牙咧嘴的起身,嘴里骂道:“谁?哪个不长眼的……司寒?你怎么在这?”
司寒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我记得皇兄应当在禁足之中,来这做什么?”
成王脸色微变,之前他调戏宫女被父皇知道后,罚了他禁足半月,可他实在是闲得无聊,听说江年入狱,便想着过来折辱一番,也好解了心头之恨。
毕竟,他之前同江染定下婚约,可她却公然给他戴绿帽,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只是没想到,司寒也在。
“你别管我,”成王揉了揉胸口,“你简直是放肆,我是你的兄长,你怎可对我动手?”
司寒道:“有谁看见是我动的手?”
成王无言,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他险些没吐出来。
司寒懒得同他周旋,直接道:“你先回宫我便当做没见过你。”
把柄握在他的手上,成王只能恨恨离去,只是将这笔账狠狠记在了两人头上。
待他走后,江染道谢:“王爷何必招惹他……”
司寒摇摇头,递过来一份卷宗:“看看这个。”
江染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去,越看心里越惊。
她猛地抬头:“这是……孙德是皇后的人?”
司寒脸色未变:“只是猜测。”
根据卷宗记载,十一年前皇后曾秘密出宫与一男人相见,一年后,太监孙德入宫,在皇后的推荐下,一举成为皇帝心腹。
若真是皇后的人,那只能说明,想除掉江家的是皇后……
“可是,这是为了什么?”
司寒抿唇:“你与我定下婚约,江年能力出众,迟早有一天会接过江将军身上的担子……”
江染微怔:“到那时,我作为他嫡亲的妹妹嫁给你,对你来讲是最大的助力。”
没想到,夺嫡之争这么早就出现端倪了。
司寒见她想的出神便道:“先不用考虑这些,江家还不是她能动的,这件事背后肯定还有别人。”
江染点头:“至少现在已经有个方向了,从孙德身上查起。”
司寒却眯了眯眼:“不,从韩诚身上查起。”
一桩看似简单的案件却因为背后隐藏的势力变得扑朔迷离,韩诚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江染现在也不敢确定了,她只觉得后背发凉。
将翻查过的卷宗收好,二人正准备离去,却和急匆匆的郑理撞个正着。
“王爷,二小姐,你们在这太好了!”
他神色焦急,小跑着过来。
司寒皱眉:“发生了何事?”
郑理低声道:“江年在狱中中毒了!”
听见这话,江染身形微晃,而后勉强自己稳住心神,虽然她和江年相处时间很短,但她从心里敬佩这位少年将军,更何况,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就有义务替她守护她的至亲家人。
“郑大人,我哥他……怎么样了?”
听出她嗓音的颤抖,郑理连忙摆手:“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好王爷早有防范请了神医莫夜过来,江年现在只是昏迷,很快就能醒过来。”
江染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司寒。
司寒思忖道:“此事不要声张,对外就称他生死未卜。”
郑理心领神会:“是,下官必当办妥。”
吉国,皇宫
皇帝站在案前,手执狼毫,飞龙走凤地在纸上写下一个‘江’字。
孙德走了进来,凑声道:“陛下,江年在牢里中毒了。”
皇帝眉头微皱:“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还没有。”
将手中的笔搁置,皇帝想了一会,半晌才道:“罢了,传令给郑理,就说此案乃是北漠细作所为,江年……无罪释放吧。”
孙德一惊:“陛下,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皇帝摇摇头:“还不是时候,北漠如今不断壮大,江家……还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