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拿剑左右比划,笑带杀气的江卿虞,涉世未深的雪兽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啊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另一个出去的法子!别杀我!”熠
江卿虞细长的柳眉轻轻一挑,“哦?”
她轻快的将惊澜欻一声收回鞘,“那你就说说我们该如何出去,说对了,我就不杀你啦!”
小雪兽听到“杀”这个字眼,吓得又是一缩,但为了能活下去,它鼓起勇气飞到江卿虞的身边,讨好的蹭蹭江卿虞的胳膊:“其实这里除了雪外,还有一个暗眼,我的这个叫明眼,那个暗眼才是埋雪阵的关键。”
“而且,我知道那个暗眼在哪,不过你可答应了我,只要我带你出去,你就不能再杀我咯!”
说着,雪兽像只浮空的蒲空英,晃晃悠悠的飞到先前藏身的地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锁定在冰凌之下,“就是这里!只要把雪刨开就能看见啦!”
江卿虞与白浔对视一眼,江卿虞率先走过去。
这里的积雪很厚,江卿虞握着惊澜,很快便刨出一个小坑,就在再一次下刨时,剑鞘触到一个物体,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音。熠
江卿虞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将雪下埋的东西挑出来,是一块令牌,上面还沾着暗红的血液,散发出一股腥儿味。
江卿虞一手捏着鼻子尖,一手用帕子阻隔拾起令牌观察。
刚刚在雪地里未曾感觉到什么,甫一拿在手中。
“啊——”
江卿虞耳边一阵短暂锋利的鸣音,尖锐至极,眼前天旋地转,视线模糊。
那声音就像是拿指甲在木板上划过,发出的刺耳之音,又像是人在怨死后灵魂发出的嚎叫,摄人心魂。
鸣音起,江卿虞几乎是在瞬间丢掉了这块邪门的令牌,在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才唤回心神。熠
等到思绪清明好转后,她看着地上的令牌有些沉默。
“小鱼?”
白浔还保持着搀扶的姿势,在看到江卿虞异样的第一时间,他一个跨步过来拖住了江卿虞的后背,这才导致她没倒在地上。
江卿虞还有些出神,看着周围一片花白,逆光站在身前的大师兄,有些恍惚,“师兄……”
“这令牌是阿隐的。”
江卿虞瞳孔索然放大数倍,见白浔下一刻就要低头去捡那令牌,阻止未成,却看到白浔将那令牌捡起来拿在手中,半分异样都没有。
她将诧异掩埋在心底。熠
刚刚的一切都不似幻觉,在这块令牌上,她分明感受到了怨气,戾气,可为什么大师兄感受不到分毫?
“阿隐果然在这里,这块令牌是他随身所佩,如今它被丢在这里做了阵眼,上面还沾了血。”
白浔紧紧握住令牌,手背上青筋凸起,平日里常带戏谑的狐狸眼挂满担忧:“他所处的境地一定危险,小鱼,我有些后悔带你来了。”
“师兄所怕也是我所怕之,来都来了,怕字早就没用了。”
江卿虞目视前方,表情淡然,仿佛接下来的一切皆是虚妄幻象。
白浔薄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跳一个字来。
时常在某些瞬间,他开始看不出,猜不透幼崽师妹的想法,透过那娇小的身躯,他看到的是一个,强大的灵魂。熠
“如今看来这个令牌是不能毁了,这下倒好,暗眼也不能破,咱们当真要被这破阵法给埋在雪下了。”
江卿虞叹了口气,万般无奈的蹲下用惊澜扒拉两下积雪,倏地抬头在地上留下一片阴影,那阴影刚好笼罩住雪球大小的雪兽。
她阴恻恻的笑道:“呵呵,不然还是拿你开刀吧!”
雪兽腿软,不对,它没有腿,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两眼一翻:我嗝屁了。
这不行,那也不行,江卿虞头顶一团乱麻,忽地灵光一闪!
“五行之中,相生相克,其中火能克金,只要火候把握好,把它融化成一堆废铁,破坏埋雪阵法的平衡,应该照样能出去!”
“只是我看这块令牌的材质特殊,普通的火多半没法,师兄是医修,不知可否借丹火一用?”熠
白浔:“……”
他该怎么说,他其实没有丹火这种东东?
“好好的狐火放着不用,问我要丹火?”
江卿虞一敲脑门:“对哦!”
狐火属异火中独特的一种妖火,如磷火一般,青白蓝绿相间,美丽妖冶,灼热的能让凡胎瞬间烧成一堆骨灰。
白浔释放出狐火的瞬间,周围的空气瞬间又冷了几个度。
江卿虞抱着胳膊,搓掉一手的鸡皮疙瘩,即使凑近火源也感受不到一丝热气,“真是不负民间鬼火之称,这颜色,这温度,这效果,师兄拿它炼丹,效果会翻倍吗?”熠
“未曾用丹火炼过丹,何来对比。”
在狐火的炙烤下,令牌开始逐渐变形,锋利的边缘被火焰磨的圆滑,只是无论怎么烤,它都始终保持固态。
白浔也看不出这令牌究竟用的什么材质所造,默默把控着火候,防止真的把它烧成一堆废铁。
“咔哒!”
一声清脆的响,像是一把金锁被外力打开。
阵,破了。
一阵白光闪过,刺的江卿虞闭眼躲闪。熠
待睁开眼,不禁感慨万分。
熟悉的崖,熟悉的树,熟悉的……我艹?
狼兄!?
您居然还健在!???
江卿虞目视前方,不偏不倚和对面的一头雪狼干瞪眼。
狼没料到多年后的今天,这里再次天降午餐脆骨。
江卿虞也没料到,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再见一面这头傻狼。熠
不过,多年不见,狼兄显然已经不及当年风光。
它瘦了,也老了。
“唉……”
江卿虞突然一声叹息。
雪狼歪了歪头,“嗷呜?”
它刚还在想怎么开荤来着,结果猎物就叹气了,作为一只有原则的狼,它决定先观察观察!
头顶突然有说话声:“你还和这个蠢家伙认识?”熠
江卿虞被声音吓了一跳,是刚刚阵法里的那只糯米团子。
她居然被小雪兽给黏上了!
这家伙悄无声息的,隐匿功夫又是一绝,像只毛茸茸的装饰球花蹲在她头发上,师兄不在,她竟然丝毫未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