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着我?不怕我杀了你,用你的皮做装饰?”翥
小雪兽两只乌黑如墨的眼珠滴溜转,智商难得在线一次:“首先,我叫球球,球球的球,球球的球,其次,经过球球缜密的观察,你和抓球球的人一点也不一样,他要杀我那是真杀,最后,你似乎个那只蠢狼认识,你之前还来过这里吗?也是被人丢进来的吗?”
“你这是打算不走了?”
小雪兽球球理直气壮:“球球不管,球球无父无母,连族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刚出世就被人拐卖过来当苦力,现在连住的地方都被你给弄没了,不跟着你跟着谁?”
“……那,行吧。”
江卿虞表面上很为难,实际暗地里脸都要笑烂了,这波血赚。
别人驯服都来不及的雪兽,居然在她这里实现了倒贴,嗯,很梦幻。
非常愉快的给金子收了个伴。翥
大师兄和她现在被迫分开,江卿虞想了想,直接把灵宠空间的金子给放出来抱在怀里。
刚出来的金子才吃饱不一会儿,这会儿正困的打瞌睡。
金子作为曜虎兽的幼崽,身上又携带上古神兽白虎的血脉,用来威慑些不长眼的妖兽最合适不过了。
比如,那只不太聪明的雪狼。
在金子被放出来的那一瞬间,它就感受到来自血脉上的威压,一溜烟的夹紧尾巴跑没了影。
江卿虞奖励的摸了两把虎头。
“走吧,去找师兄!”翥
“嗷~!”
埋雪阵法中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他们方才在阵中待了有两三个时辰,实际上在外面不过一盏茶。
……
冰渊谷中心与外围的交界处,一颗长的不大端正的歪脖子雪松上,白浔矫健的蹲在一支松枝上,茂密的松tຊ针恰好遮住他的身行。
雪松下,一群黑袍人成群结队朝着中心走。
白浔小心的扒开一团松针,不发出任何声音,露出一双狐狸眼暗中观察。
那些黑袍人看着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威胁,他一眼就能看穿他们的修为。翥
“歪!前面的快点!别在那偷懒!”
一个走在中前方的矮个子,走的很慢,一瘸一拐,右脚明显有伤。
听到催促声,矮个子脚下不稳,当即绊倒在地上,磕了一嘴混着泥沙的雪。
“呵,原来还是个跛子,没用的东西!”又是一声辱骂。
他挣扎着起身,却总是一次次摔倒,越是着急,越起不来。
他就这么挣扎着。
周围的其他人像是瞎子,一个,两个,麻木的,残忍的。翥
带血的鞭子破空抽来,打在矮个子身侧,又溅起一滩泥浆打在他身上。
白浔清楚的看见,矮个子斗篷下混浊又无神的眼恍了下,多了恐惧和害怕,却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那鞭子上布满倒刺,倒刺上挂着鲜红的血液,连着肉屑,人的肉屑。
白浔攥紧拳头,强忍着跳下去的冲动,将自己的位置用传音玉传给江卿虞,自己则掐了一道隐匿身形的诀,消失在雪松上。
“沙沙~”
握鞭子的黑袍人脖颈后一阵发凉,他右手一掸,收回鞭子,嘴里依旧骂骂咧咧:“艹他娘的,真不知道首领突然要这么多人做什么……嘶~他奶奶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一边骂一边跟着队伍前行,他丝毫没察觉到在自己身后,白浔如影随形,胶状的目光凝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眼里,思考怎么掰,才最响。翥
另一边江卿虞直接在脚上贴了张疾行符,身边的一切都像残影,快马加鞭朝着白浔给的位置赶路。
腰间的追魂玉同样指示着方向,所幸,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同一个方向。
不过须臾,江卿虞便来到方才白浔待过的雪松树下。
她一眼就看到了树上大师兄留下的标记,一条简笔画的鱼干儿。
此时,这里已经没有黑袍人的踪迹,只留下一排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方才来的路上,她便在想太过顺畅,除了那只傻乎乎的雪狼,再也没遇见任何一只妖兽,尤其雪狼这种群居动物,居然只有那一只不聪明。
当途中收到白浔传音关于黑袍人,她才明白是有人故意驱逐了这些兽类,让冰渊谷成为一座空谷,方便他们行事。翥
跟着脚印又走了一柱香左右。
天地倏然变暗,一团团阴云围绕天际,像牢笼一样困住这方天地。
这里就是冰渊谷中心位置。
所有的脚印都消失在牢笼之外。
江卿虞停住脚步,仔细端详这个诡异的地方。
忽然有风动,吹来一片海棠花瓣飘忽的落在脚印消失的地方,像一滴水落在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是秘境。翥
冰渊谷何时出现了秘境?
冰天雪地,海棠花又从何而来?
莫不是她的行踪已然暴露,对方故意引她入瓮?
江卿虞一头疑虑。
就在这时,传音玉震动,是大师兄的传音。
点开传音玉白浔那栏后,只有两个字,“进来”。
江卿虞收起手上的两块玉,又把还是幼崽期的金子放回灵宠空间,只留下傍手的惊澜剑,在外徘徊片刻,随即,消失在秘境入口。翥
黑,无边无际的黑。
像是将墨水瓶打碎泼了漫天。
不见一丝光亮。
心头无端的焦躁不安,连灵火都无法点燃。
“小鱼,这里有些古怪,你小心些!”
沉默了一路的惊澜剑灵警醒道。
江卿虞又何尝看不出这里的古怪,如果出不去,恐怕等待她的将会是永夜,比埋雪还恶心。翥
对方是一个阵法师,而且,是个高级阵法师。
埋雪阵法她投机取巧,真正实力上,她这种菜鸡在这对方面前根本不够看。
明知走不出去,江卿虞索性不再浪费体力,撩起裙摆,一屁股坐下。
动作丝滑连贯,不带一丝丝迟疑。
犹豫那都是对摆烂神的不尊重。
“小鱼你——”
“嘘——”江卿虞右手食指竖在唇珠前,做出噤声的姿势,双眸紧闭。翥
半晌。
她声音轻的像一片鸿毛划过水面,不带起分毫波澜:“你听——”
——
“啊啊啊啊——老宋,你有没有什么发现?这破地儿到底怎么出去啊!”
“暂时没有,稍安勿躁,你这般吵闹,我如何静得下心?”
“我也不想啊,可这水已经快到我的鼻子……咕噜咕噜……了……”
“二货!!”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