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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亲耳从手机里听到那个公鸭嗓,时夏是断然不会相信时言的话的。
  她明明几次接到公鸭嗓打来的电话,可警局那边却说捕获的嫌疑人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公鸭嗓。
  “爸,那个拿你手机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时夏迫切的想要知道公鸭嗓的情况,询问道。
  闻言,时言先是愣了愣,随即他的眼神开始闪躲,扭过去一副不知情的语调道:“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啊,警察没抓住他吗?”
  时夏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时言,自然也看出了他的反常,显然时言肯定是认识那个公鸭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隐瞒!
  “爸,您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被人捆住手脚,蒙着眼睛,丢进了大海,那个推我的人就是今晚给我打电话的人!”
  时言怔住,他转过头来,关切的眼神上下检查着时夏。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他伸手想要触碰时夏,可却牵扯到了伤口,痛的太阳穴上的青筋都凸显了出来,只见他咬牙强忍住疼痛,伸手扶上时夏的肩头。
  “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时夏摇了摇头,紧盯着时言的眼睛,接着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
  确认过时夏没事,时言沉默了。
  “爸,三个多月前我和白礼桉一起被绑架,我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那个人的声音,我能确定他就是今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
  见时言仍旧不肯开口,时夏便把那“一个亿的赎金”,以及她和陆迟渊发现的蹊跷统统都告诉了时言。
  时言默默的听着,眉头越皱越深。等时夏说完,他低声的开了口。
  “南城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时夏一头雾水,直觉告诉她,事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等天亮就走,不,现在就走!”
  他试图起身,可肋骨的疼痛让他根本起不了身。
  “爸,到底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再在南城待下去了?”
  见她一副要刨根问底的架势,时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背后的势力是你我根本无法撼动的,我本以为你嫁进陆家,陆家会给你庇护,如今看来,陆家也是靠不住的……”
  时言的话让时夏更加迷糊了,当年嫁进陆家不是因为时言的债主上门,不得已她才去找陆奶奶做了这个交易?怎么听时言的意思,倒更像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就在时夏想继续询问的时候,门外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紧绷着神经的时夏被吓了一跳,转头去看,见是陆迟渊正从门外进来。
  把时言送到医院后,陆迟渊就先离开了,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去白礼桉那儿报道了。
  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在这个时间过来,一夜没睡吗?
  “还没醒?”陆迟渊的话打断时夏的思绪,她转过头,只见时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躺回了被窝,此刻正闭着眼睛,一副仍旧在昏睡的样子。
  时夏没有拆穿他,朝着陆迟渊点了点头。
  “嗯。”
  陆迟渊脸上写满了疲惫,但他显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看了时间,道:
  “待会儿我会叫谭明送早餐过来,你不要乱走,中午我会过来接你。”
  说罢,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时言。
  “警察已经缴获了那个非法赌场的窝点,不过有两个人逃走了,目前还没有抓住。”
  时夏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昨晚她去警局做笔录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公鸭嗓,难不成他就在逃走的那两人当中?
  时夏正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手被人拉了下。
  想到刚才时言的欲言又止,时夏终是收了声,只朝陆迟渊点了点头。
  病房门再次关上的瞬间,病床上的时言重新睁开了双眼。
  时夏赶紧凑上前,她有一肚子的疑问迫切的需要时言帮她解开。
  “爸,您听到了吗?那个人逃走了,您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害我?”
  时言深深的望了时夏一眼,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可就在最后的关头,他突然挑了挑眉,摊开手掌伸到时夏的面前,用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语调道:
  “你身上带钱了没?”
  显然,不给钱,是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时夏只好回身,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行卡,送到时言的手上。
  “这里面只有两万块,省着点花。”
  时言美滋滋接过银行卡,又询问了密码,这才抬头看向时夏。
  “刚刚陆迟渊不是说,叫谭明送吃得来?我这肚子都饿了半天了,你快去找他,把吃的送上来啊,我这饿着肚子也没力气回答你那些个问题啊!”
  时夏简直要被他气疯,这和昨天那个不顾自己生命都要护住她的时言还是同一个人吗?
  拿时言没办法,时夏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六点半了。
  楼下的早餐店都已经开了门,她不想麻烦谭明,决定自己下楼去买。
  这次,时言没有阻止她,他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指挥道:“我身上有伤,要吃点软和的,来碗小米粥,再要两笼牛肉蒸包。”
  时夏记下他的要求,拿起手机下楼去买。
  二十分钟后,时夏提着两人的早餐回到病房的时候,时言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爸?”
  她敲了敲卫生间的房门,没有人回应,还是问过门外已经开始打扫卫生的护工才知道,她那个不着调的爹,竟然趁着她下楼给他买早餐的时间偷偷溜走了!
  就在这时,时夏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时夏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时言的声音。
  “乖女儿,还记得爸跟你说的话吗?带上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陆迟渊!”
  时夏心头一惊,陆迟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连陆迟渊都不能告诉?
  难道陆迟渊也会伤害自己吗?
  可时言并没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已然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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