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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来!”左竹溪将自己的发簪取下来,冲着他们挥舞着。
  小小发簪,不足为惧,反而更加激起男人的野兽欲望。
  他们像遛猎物一样,浪笑着围着左竹溪和左母转。
  人群后,带着斗篷的张曼暄见他们迟迟没得手,失了耐心。
  她径自走出来,迎上左竹溪的视线。
  “别挣扎了,你逃不掉的。”
  这一刻,左竹溪后之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在偏殿醒来,宫女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引自己来此。
  这就是个圈套!
  “张曼暄,你到底想干什么!”左竹溪愤恨看向眼前的女人。
  张曼暄勾唇一笑,拿过狱卒手中的剑,步步逼近。
  “阿修不在乎我的过去,但我也想看看,被千人骑的你他还要不要!”
  说着,她将长剑指向一侧瑟瑟发抖的左母,眼底带着杀气。
  “好好满足这些弟兄,不然就让你母亲去伺候他们!”
  左竹溪脸色一白。
  眼看张曼暄用长剑挑开了母后的衣裳,下意识想去救她。
  可那些男人一把禁锢住她,直接将她压倒在地。
  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胸。
  左竹溪绝望的对着张曼暄凄惨哀求:“把我母后带走,别让她看见!求你!”
  可张曼暄却故意扯着左母的头发,逼迫她直直看向左竹溪。
  衣裳被扯破,男人俯身而上。
  痛意席卷了全身,左竹溪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母后,只能像一块破布一样任人凌辱。
  昏昏沉沉。
  左竹溪如浮漂般在破涛汹涌的深海沉浮。
  狱卒们满脸餍足地穿戴整齐,将一块破布扔到左竹溪身上。
  “贵妃娘娘心善,放过了你母后和太子妃的尸身,你赶紧带着她们滚远点。”
  张曼暄已经不见踪影,唯有左母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浑浑噩噩的颤抖。
  左竹溪眸色空洞,忍着酸痛穿好破烂的衣裳,再挣扎着爬到瑟缩成一团的左母身边。1
  “母后,别怕,我们一起带皇嫂离开。”
  她强撑着破败虚弱的身体,将皇嫂清瘦的尸身背到了肩上。
  “皇嫂,睡吧,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她牵着一旁的左母,一步步踩着雪路往前行。
  大雪纷飞,她步伐踉跄,背影孑然。
  血色的脚印从天牢一步步来到了崖壁之上的神皇宫。
  神皇宫是荒废的祈福之所,鲜少有人来往。
  但这里是父皇母后的定情之地。
  也是她和赫连修互诉衷肠的幽会之所。
  曾经每次过来,赫连修都会对着神皇为她祈福,祝她百岁无忧。
  左竹溪垂着眸不愿再想。
  那些过往,都是她悔不当初的错爱。
  她将背后的柳玉卿放下,徒手挖开雪土。
  一寸一寸,徒手而挖坑。
  混着雪的土被她一点点挖开,到了最后,土上混满了血液,她的手也变得血肉模糊。
  可左竹溪就像毫无察觉一般不停地挖着。
  直到最后挖出足以容纳一人的深坑后她才停下来。
  她将柳玉卿拖到土坑内,再轻柔的拂去她脸上的泥土,盖上一块方巾。
  “皇嫂,溪儿找不到太子哥哥的尸骨,不能将你们合葬,溪儿对不起你们。”
  她哽着声,将那混着自己血的泥土轻轻掩盖在皇嫂身上。
  泪水,一并淌落。
  “太子哥哥,黄泉路上,你莫走太急,等等皇嫂……”
  “下辈子,你们别生在帝王家,做对平凡夫妻,好好活着,生儿育女……”
  “一切都是溪儿的错,所有报应我受着,来世,你们都好好的。”
  小小的土丘隆起,安静的矗立在山崖之上,眺望整个神皇宫。
  左竹溪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半年来,她磕过无数个头,可从来没有哪一个,让她这般痛彻心扉。
  血液从她口中溢出,溅落在土丘之上。
  左竹溪慌忙抹去了那一片土。
  “莫让溪儿脏了你们轮回的路……”
  她哽咽着,眼泪模糊了双眼,任由痛意席卷全身。
  好一会儿过去,左竹溪收拾好情绪,准备去找母后。
  可回头一看,却看到母后不知何时站到了悬崖边!
  左竹溪心脏在瞬间缩紧。
  “母后乖,那边危险,到溪儿这里来……”
  左母回眸看向她,温柔地笑着。
  清瘦的眉眼间,没了往日的痴傻之象。
  “溪儿,母后对不起你,拖累了你,也害了你……”
  “母后累了,想去找你父皇。”
  听到母后的话,左竹溪的心揪成一团。
  她无措地摇头,伸手想去将母后拉回来。
  可她一靠近,母后就往悬崖边再迈进一步。
  碎石滚落,母后的身子摇摇欲坠。
  “母后,不要……不要离开我……”
  左竹溪抽噎着,全身都在颤抖。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母后一人。
  她拼尽一切,付出所有,让自己变得肮脏,只是想护住她所爱之人!
  左母就那样看着左竹溪,深深的看着,好似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溪儿,母后什么都帮不到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
  “我走后,你就再没软肋了,好好活着。”
  左母闭上眼,没有半分犹豫,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不要!母后!”
  左竹溪凄厉呼喊着,趔趄往前奔去,却只碰到母后的一片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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