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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北京的天说变就变,顷刻间暴雨将至。
街上人群匆忙跑着避雨。
孟伽晚却好像浑然不觉,任由冰凉的雨水浇打在身上。
她脑海中满是孟父的话。
倏然,远方传来一声轰鸣。
孟伽晚停住脚望着头顶密布的黑云,一双眼里写满了空洞。
这时,一把漆黑的伞突然出现在眼前,遮住了风雨。
紧接着,严屿深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不怕感冒?”
孟伽晚怔怔望着眼前人熟悉的俊朗面容,眼眶滚烫:“……”
“屿深。”
一道女声先她一步响起。
孟伽晚扭头,就看到等在一旁的杨思晴。
四目相对,杨思晴含笑走来,钻进伞中:“屿深刚刚说看到了熟人,没想到是孟总。”
孟伽晚所有想说的话被堵回了喉咙里。
杨思晴手挽着严屿深的手臂,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格外耀眼。
孟伽晚不可避免的看向严屿深,他左手无名指上已经空无一物。
她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左手,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指环,只觉得如钝刀磨心。
“屿深,你先去车里等我吧,我和孟总还有些话要说。”
杨思晴将孟伽晚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转头对严屿深说道。
严屿深眉心微皱,但最后还是点头离去。
从杨思晴出现后,他甚至没再和孟伽晚说一句话。
孟伽晚望着他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冰冷的雨水再次浇打在身,她冷的一颤,转头就迎上杨思晴厌恶的目光。
“你缠了屿深三年还不够?你还要拖累他到什么时候?”
杨思晴的话和孟父的话在耳畔慢慢重合。
孟伽晚连解释都苍白无力:“我没有……”
杨思晴并不在意,只说:“屿深从来不爱你,之前那三年也只是可怜你,我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也不要再来打扰他。你明白吗?”
孟伽晚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他知道你是这样的性子吗?”
她知道严屿深不喜欢自己,可同样,她觉得杨思晴这样表里不一的人也配不上他。
闻言,杨思晴表情变了一变:“与你何干?你只要知道,明天我和他就要结婚了,以后陪着他一辈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就够了!”
孟伽晚没说话。
雨滴砸在地上的水坑里,滴答作响。
杨思晴的声音却再次响起:“说起来,三年前你和屿深的婚礼轰动北京,今天我和屿深婚礼彩排,你要不要来看?”
孟伽晚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想要拒绝。
可想到明天他们就要结婚了,想到自己可能再也不能见严屿深,她又有些舍不得。
杨思晴见孟伽晚不说话,干脆将地址发给了她,然后转身离去。
头顶的雨伞倏然消失,风刮着冷意吹得人瑟瑟发抖。
孟伽晚看着那辆漆黑的保时捷卡宴消失在车流之中,垂眸看向手机上那行地址。
终究还是打车前往。
王府半岛酒店。
孟伽晚到时,便瞧见里面奢华的布置,以及正在和人对流程的严屿深。
似有所感,他回头看来,瞧见孟伽晚,瞬间皱起了眉。
严屿深走上前,眼中不悦:“你来这儿干什么?”
他话语里的防备和质问如刀重重捅进孟伽晚心间。
“你以为我来是想做什么?”她声音沙哑。
严屿深沉默了很久才说:“与我无关,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话落,他就转身继续去忙婚礼的事,再没看孟伽晚一眼。
孟伽晚如雕像一样,脚步凝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眼睁睁看着严屿深一遍遍的和工作人员对着流程,每一遍都写满了他对这场婚礼的重视,以及对杨思晴的深爱。
孟伽晚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他们那场婚礼,差不多的奢华,可从头到尾,忙碌婚礼的只有她一人,严屿深总是以各种理由推搪。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真的忙,可现在才知,只是不爱而已。
这一刻,孟伽晚彻底心如死灰,也明白到了该放手的时候。
“严屿深,再见。”
这一声轻喃随风飘逝,孟伽晚也转身走远,再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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