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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凉国皇子目中无人,实在可恶!儿臣想着父皇金尊玉体,膝下又没有可堪用的皇子,只我这一个还会些骑射功夫的公主,才想射下那只雄鹰让他们闭嘴,扬我大晋国威!”
  “只是没曾想枝节横生,那只鹰好巧不巧地落在皇后娘娘面前,虽非有意,到底还是惊扰了娘娘。”
  李紫杉跪行到皇上面前,眼泪簌簌落下。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您怎样罚我都行,儿臣定不会求饶半句!”
  话虽如此,她却有八九分的把握,笃定自己能逃过这一劫。
  明面上有凉国人这块天衣无缝的遮羞布。
  暗地里,谁都不知道雄鹰掉落的方位,实际上也是她提前计算好的!
  她就是要让皇后在惊慌下自露马脚!
  没想到却误打误撞惊落皇胎。
  况且,往日不论犯了怎样弥天的过错,就算是李紫杉幼时曾将奏折一撕两半,就算是她吵着嚷着要坐在父皇怀里一同上朝,李宗博最多就是作势,用戒尺不痛不痒地抽几下她的手掌心,第二日还会送来治愈的药膏安慰。
  连母妃都说,从没见圣上对谁如此耐心过。
  面对李紫杉时,圣上已尽力收敛起天子的锋芒,更像一个保护女儿的普通父亲一般,不让她受到一星半点的委屈。
  李紫杉有时容易疑神疑鬼,但她从没怀疑过父皇对她的宠爱。
  就连苏贵妃也是如此认为。
  因此她装模作样跟着“彭彭彭”地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亦主动请罪道: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教养不当,也认罚!”
  殿内陷入寂静。
  此时大部分宫婢已被挥退,留的下人都是皇上和皇后的贴身心腹,亦个个垂首沉默站着,连眼皮都不敢动一下。
  他们可不敢听,也不想听啊!
  母女俩这样一哭,倒算是先发制人了。
  只是字字听着请罪,却句句诉说着迫不得已,用意至深,甚至扯到了家国情怀上,将一概罪责撇得干干净净!
  李宗博面色阴沉无比,定定地看着这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谷心下一惊。
  【不是吧!就像在书里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女主,替女主擦屁股,皇帝舅舅这回不会又要心软了吧?】
  【我给你连赐了三个孩子,个个比女主冰雪聪慧,贴心一万倍!还不够你硬起腰板来做皇帝的吗?】
  【今日之事确实参杂着几分巧合,不够真的把李紫杉如何,但惩戒她和苏贵妃,给天下人一个明确的信号吧!不要寒了皇后娘娘和大皇子的心啊!】
  李慕明听了深以为然,默默站到了皇后身边。
  作为外嫁的公主,她不好贸然插手皇兄的家事,只能以这种方式表达对娘娘的支持。
  皇后掐了掐发白的手指尖,感激地看了嘉宁长公主一眼。
  自己过往都做了些什么…李宗博将牧谷的心声与众人的反应尽数收入眼底,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是他从前错得太离谱了。
  对大公主过度溺爱,以及对苏贵妃的爱屋及乌,甚至让皇后心中都产生了芥蒂。
  但是回头看看李紫杉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恃宠而骄!一意孤行!她配得上这一份宠爱吗?
  李宗博紧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沉声:
  “李紫杉行为乖张,冲撞皇后,着虢夺公主封邑,在清宴园内禁足一年,闭门思过。”
  “苏潘为大公主生母,担教养不力的罪责,着将至嫔位,同样禁足一年。”
  话音落下,李紫杉和苏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尤其是李紫杉,她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抬头,带着哭腔道:
  “父皇,您当真要罚?”
  “如只罚我一人,儿臣绝不敢有二话,但母妃平白被我拖累,何其无辜!”
  “她身子柔弱,每日需按时喝进补的汤药才能维持气血通畅,一下子被降了这许多位份,宫里奴婢又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母妃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啊?”
  “请父皇三思!”
  一旦决心放手,李紫杉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再也入不了李宗博的眼。
  口口声声说着要负荆请罪,当真责罚后却又悔不迭地跪地求饶。
  呵,苏潘的身子弱?
  回想起她从前在潜邸里干粗活时的样子,李宗博嗤笑一声。
  当了这么多年贵妃,流水般的珍稀玩意儿往她那里送,连翊坤宫养的那只狸花猫,每日里吃的都是些燕窝银鱼,身子舒展开足足能有一人高,难不成单单把苏潘养得越发虚弱了?
  李紫杉还在骗他!
  从前他当真是又聋又瞎,怎会被这样的虚情假意蒙蔽多年。
  李宗博烦躁地一抬手,当即就有两个小太监拉着大公主和苏嫔回去禁足受罚。
  剧情走到这儿,牧谷表示舒服了。
  原著中,李紫杉身负女主光环,虽然不大聪慧吧,但心狠手辣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没有被关过这么长时间的禁闭!
  【好耶!最起码女主有一年不会再出来作妖了!等她们俩再重见天日之时,三个孩子应该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了!】
  【而且李紫杉的公主封邑没了,这不就表示除了俸银,她就没有额外收入了嘛!】
  【在金银上受限之后,后续她就没法像原文里一样,资助她心爱的男主招兵买马喽!即便两人又无法抵挡男女主光环的吸引力,走到了一起,杜秦锵那个吸血男,还会像从前一样对她百依百顺吗?】
  牧谷这一整日又是忙着开天眼,又是激情开麦的,折腾得不行。
  晚上回到住处后,早早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由嬷嬷带去睡了。
  李慕明和庄路夫妇俩则钻到一个被窝里,耳鬓厮磨过后,将两边白天发生的事又细细说了。
  庄路听后沉默良久,最后低叹:
  “公主身上流淌着皇室血脉,除却犯下谋逆这样的滔天大罪,普通的罪责无法撼动她根基。”
  “虽说依照旧例,也差不多判个虢夺封邑,但要不是牧谷,大皇子和皇后几乎双双殒命,皇上对大公主的责罚,到底是比不上人命关天。”
  “是不是有些轻拿轻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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