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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星用讳莫如深的眼神打量着顾言。
刚才系统又提示有新的能源水晶形成。
冉星挑了挑眉,最近能源水晶有点多,足够用上五六十年了,所以也并没有多么惊讶。
顾言粲然一笑,捧着冉星的手道:“那林晓风呢,他不贱吗?一个声名狼藉的男人主动勾引比他小四岁的人,他才是真的不要脸!”
“够了!”冉星甩开顾言,不悦的皱眉。
顾言却赶紧拿出那张藏在匣子里的林月如签的卖炭契书。
“星娘,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给你就是了。”他嗓音带着委屈的音调,又像一只撒娇的小奶猫。
冉星接过契约书看了看,折起来放进袖子里,起身准备离开。
顾言跪行几步,抱着冉星的腿,哀求道:“星娘,我真的好爱你,求求你,不要走。”
冉星立在原地,对眼前这个人的痴缠生出一丝同情来,缓声道:“近亲结婚危害甚大,我可没那作孽的爱好。”
顾言只听见了‘近亲’二字,失控道:“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我并不是真的血亲。”
冉星回眸,眯了眯眼睛,确诊了,这人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为了跟我那啥,就瞎编。”
顾言仰头望着冉星,言之凿凿道:“是真的,我曾偷听到我母亲和别人讲话,她说你不是舅父和舅母的亲生女儿,当初舅母曾在太子身边做事,后来太子倒台身死,舅母才被贬在清远县当了一个小小总旗,如果你能找到当初给舅舅看病的大夫,就能证明我说的不是假话,舅舅本身就不能有孕!”
许是怕冉星不相信自己,顾言在急切的说出事情的真相后,立刻竖起两指发誓道:“若我顾言撒谎骗冉星,便叫我和我母亲都不得好死!”
冉星深深的看了一眼顾言,红唇翕动,轻笑一声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还有,我的身份就是洗山村的猎户冉星,顾知行就是我父亲。”
原主的真实身份到底如何,她真的不在意。
就算如今她只是个乡野村妇,她也一定能平地起昆仑。
顾言明显呆住。
冉星的回答无非就是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们两人之间不管有没有血缘都不可能在一起。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顾言的小厮儿着急的推门进来。
从小厮儿的视角看去,顾言跪在地上,头的位置被冉星大腿处的位置挡住,女子微微仰头叹气的样子,好像……
非礼勿视呀,小厮儿赶紧捂着眼睛,急切道:“少爷,家主这会儿不太好,她叫您过去呢。”
撞见主子私会女子,这件事可是要命的。
小厮儿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门,甚至还不忘记把门重新关上。
冉星回头时,那小厮儿已经跑出去了,便伸手将顾言扶了起来。
“表兄,我不怪你以前对我爹见死不救,毕竟你一个闺阁男子也有难处,但是我们两家这亲戚关系处这样,着实没必要再往来了。”
寒风裹挟着飘雪登堂入室,衣衫单薄的顾言霎时间觉得身上好冷,心也好冷。
他赤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冉星离开的方向,深咬着的唇瓣渗出了鲜血,心底深处似乎有咆哮的猛兽即将出笼。
愤恨和不甘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铺天盖地的痛苦好似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冉星,我会让你后悔的!”他咬着牙喊出。
夜雾弥漫,黑幕沉沉,在风雪里睡卧的小瓦房门前高高挂着两盏红灯笼,似在翘首盼着归家的人。
冉星进门前先扫掉身上落的雪,随后就先去了林晓风房里。
林晓风因为怀孕特别嗜睡,迷迷糊糊间被一股香味给唤醒。
他回头看见冉星捧着还冒着热气的香酥鸭子满眼宠溺的看着他,内心瞬间就融化了。
“妻主,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一口了呀?”
林晓风直接坐了起来,双手接过香酥鸭子凑近闻了闻,香得牙都要掉了。
“傻瓜,我是你妻主,自然晓得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冉星给林晓风穿上内里带着羊毛的棉袄,又取了汤婆子放在他怀里,满眼柔情道:“别冻着你,也别冻着我们的孩子。”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冉星等到林晓风睡着了才离开。
在这个家里,每一个家庭成员都要照顾好,这是她作为一家之主的本分。
其实院子并不大,没走多远就到了陆谚的房间门口。
屋子里亮着灯,她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陆谚才来开了门。
陆谚小脸煞白,眼眸哀愁,却凭添了一股病弱美。
冉星从怀里掏出一盒云尚楼的芙蓉糕,花香四溢,香甜可口的糕点是小少年的最爱。
陆谚眸中微动,让了让身,请冉星进屋。
冉星也不客气,进屋后在炭火旁烤了烤冰凉的手,叮嘱道:“晚上睡觉时把窗户开一点儿,或者把炭火灭了安全些,床上放汤婆子也成,怕冷的话跟我爹多要几床被子。”
陆谚坐在冉星对面,手捧着鲜花果馅儿的糕点兀自落泪。
冉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惨死的父母家人了。
“现在下大雪路不好走,年后开春我送你去南边儿。”冉星侧眸注视着陆谚,见他越发痛苦,便起身走到他身后,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谚,你是你全家人的命保下来的,你要好好活着,他们才不枉费自己的命。”
陆谚微怔,缓缓抬头看向冉星,嘴唇颤抖着,痛苦的哑声道:“可我……我心好痛,痛得快死了。”
陆家惨案是冉星亲眼所见,面对陆谚时,她内心如绞,那么多人命,在这个吃人的朝代里,竟然一文不值,当官者,当权者,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冉星抬手擦拭陆谚的眼泪,沉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不争这个命,便会被别人牢牢踩死。”
如今她内心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推翻它,推翻这民不聊生的王朝,重新建立一个人人自由,国泰民安的社稷。
当野心和实力匹配时,她是足够有底气说这话的。
冉星没有推开抱着自己哭泣的陆谚,任由他一次哭个够。
最后不得已,她用了效果极好的安神香,陆谚这才能好好的睡一觉。
夜已深了,冉星忽觉困倦,抬脚便进了谢榕的房间。
本以为小疯子已经睡下了,却没想到刚进门,差点儿被地上一团软乎乎、黑黢黢的‘东西’给摔了出去。
第015 章 吃多了肉会上火
谁家好人有床不睡睡在地上呀?
冉星将蜷缩在狗子身上的谢榕抱起来放进暖帐内。
去空间第三层的浴室洗了个澡后,冉星换上属于具有大启特色的交领寑衣,从空间里出来时随手拿了几样珠宝玉器和票钞。
冉星将东西都放进了床匣里,立刻钻进温暖的被窝里,谢榕身上暖融融的,比暖手炉还管用。
谢榕被冉星冰凉的手脚冻得哼哼唧唧,冉星勾着唇角伸手拍他的后背。
轻哄道:“是我,快睡。”
谢榕却反而睁开了眼睛,缓缓的靠近冉星。
冉星眯着眼睛,困得不行,由着这家伙折腾,想着他大概是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也没管他。
冉星实在困极了,今天主要是去了趟毛子山给了手下们一些装备,顺便带他们实战了一番,端了一个贪官的藏宝阁。
谁能想到,一个陆家镇的县丞,一年能有三万两白银的财收。
总之,若不是白天太累,今晚‘端水’还能更卖力些。
黑黢黢的暖帐内,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
冉星怔愣,轻轻将人揽在怀中。
尤记得那日的暴雨,吹得廊檐下悬挂的冰晶上下摇摆,幽深庭院内,绿茵葱茏,两座假山上有泉水叮咚,暴雨胡来,淋湿了满院子的玫瑰……
翌日,漫天的风雪把早起打鸣的母鸡都冻得嗓子劈了叉,扯长脖子叫了两声后便引着一群公鸡回笼子里继续困觉去了。
冉星今日起得晚了些。
冉爹起来的早,和林晓风一起把早上的饭菜都做好了。
林晓风因为昨晚吃多了肉食,今早起来嘴角燎了两颗火痘子,疼得他没什么胃口吃早饭。
冉星牵着穿戴好的谢榕走到饭桌上时,屋里的几个男人表情各异。
林晓风用帕子轻轻的掩住嘴角,眼底的醋意毫不掩饰。他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以及谢榕手腕上的红宝石手链,心里又酸又委屈的偏过头去。
冉爹则催促着冉宿赶紧给谢榕分两个鸡蛋,自己则一脸慈爱的看着冉星道:“爹的心肝儿宝贝女,你最近都辛苦了,今早娘特意给你炖的四参汤,你补一补。”
陆谚最后一个过来,他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冉星的另一侧,破天荒的抬眸打量着一直垂着头不太好意思了的谢榕。
冉星咬了一口肉包子,招呼大家道:“都坐下来吃呀,中午我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
林晓风平时最喜欢吃冉星炒的菜,不过因为冉星最近总是早出晚归,都好久没吃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了,乍一听这个消息,他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抓心挠肝的心酸。
这饭菜怕不是为了谢榕才做的吧。
他猛的站起来,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撑着桌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道:“你们吃吧,不用管我了。”
说完之后,林晓风气呼呼的独自走了出去。
冉爹赶紧喊冉星:“儿啊,你快去看看,小心别摔了他。”
其实冉爹说话的时候,冉星就已经丢下吃了一半的包子追出去了。
林晓风走的很慢,冉星没两步就追上他了。
她压下心里的不悦,想到怀孕的人情绪都不稳定,再说,林晓风这个人是这样不爱把情绪藏起来的性格,其实多理解一下就没什么要紧的。
自己娶进门的夫郎,惹恼了还得自己哄。
冉星两手轻轻抓住林晓风的肩膀,低头凑近了问他:“怎么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林晓风抽抽噎噎,缓缓抬眸看向冉星,眼眶红红的样子显得他格外楚楚可怜。
“好了,别哭了,外面冷,我送你回房间去。”
林晓风靠在冉星的肩膀上,轻声道:“妻主,我知道你不会只有我一个男人,可我忍不住,忍不住会因为你对别人好就心里难过。”
冉星咧了咧嘴,特别恶劣的笑了。
不得不承认,美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样子都是那么可爱。
她轻轻抱了抱林晓风,温声细语的说:“晓风,你要记住,不管我有多少男人,但是你是我第一个娶进门的夫郎,你和别人终究是不同的。”
这多少有点CPU林晓风的成分了。
林晓风心里也想明白了,自己可是妻主的第一个男人,所以不管往后妻主身边还有多少新人上位,他在妻主心中都有特殊的位置。
回到房间里,冉星立刻拿出一只纯色的白玉镯子戴在林晓风的手上,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虽然我母亲给的传家宝摔碎了,但是我自己又买了一个传家宝给你,以后你传给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又传给我们的孙女辈。”
林晓风看着漂亮的镯子心里欢喜极了。
当初自己为了不被人欺负选择跟了冉星,如今看来选择是极对的。
其实前世自己的亲生母亲就是搞古董收藏的,空间里的古文化藏品区里大部分都放置着母亲当年留下的古董,珠宝玉器每一样都是无价之宝,每一样都可以传家。
林晓风的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眼睛一眨,弯弯的眼睛里还留着泪花花,他笑了笑,挽着冉星的胳膊道:“妻主,人家饿了嘛。”
冉星捧着他的脸,宠溺道:“就知道你饿了,我去给你拿吃的,一会儿我出去给你弄些水果回来,免得你吃多了肉又上火。”
说完,冉星倒了一些灵泉水,然后拿了维生素C片放进水里,递给林晓风,“你先把这水喝完,别浪费了。”
林晓风这会儿心情很好,冉星说不能浪费,他就一滴不剩的把碗里的水喝得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后,冉星要出去一趟。
赵小雨和赵小冬她们早早就顶着风雪等在了门外,见冉星出来,便立刻上前汇报。
赵小雨帮冉星提着菜篮子,跟在身侧小声说:“老大,昨夜那五百张蒙古弓都安置在了南面的山洞里,姐妹们都操练着呢。”
三人到了一处空地,确定四下无人后,赵小冬上前恭敬道:“老大,今早定州传来消息,说定州总兵钟离昧被他属下的一个主簿给杀了,那主薄因为告了御状,女帝便给了他一道圣旨,让他代行天子之权,那主薄大概以前被上司欺负狠了,所以他上头好几个大官都被她给弄死了。”
冉星道:“大启皇帝从草原上一路打过来,他们以军权治国,皇权大于一切,一道圣旨就是某些人的催命符。”
三人谈了一些事情,忽间路上有个人走了过来,三人便佯装散漫,互相开起了玩笑。
赵小雨捶了赵小冬一拳,对冉星道:“阿星姐,你是不知道小冬昨夜跟春风楼的花魁那个啦。”
冉星手指托着下巴,也笑了,打趣道:“哪个了?”
赵小冬脸红到耳朵根,埋怨道:“阿星姐,你别听小雨胡说,我跟绿袖就和衣躺了一宿,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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