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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晚秋故作吃痛的将那侍女一把甩开。
  那侍女跌坐在地上,不明白大小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花俏是周婉身边最信任的丫头,前世也是帮助周婉给叶晚秋暗中使绊子的人。
  叶晚秋的手劲儿当然大,想她前世为了萧逸那个人渣学习武艺兵法,今儿倒是也派上用场。
  “大小姐,奴婢没有掐您,奴婢好心扶着您,您怎么还污蔑奴婢呢?”
  “还请夫人给奴婢做主啊。”
  周婉的眼神落在叶晚秋身上,眸底是难掩的厌恶和不耐烦,质问着她“晚秋,你还要闹到何时才肯罢休?”
  一声声质问换来的是她的冷笑“本小姐乃是侯府嫡女,怎会污蔑一届贱婢,贱婢这张嘴既然不老实,那本小姐不介意帮帮你。”
  说着便上前,便对着花俏左右脸开弓,用了十足的劲儿。
  丝毫不手软的她,此刻有些解气。
  冷眸凝视她所谓的母亲,讥诮道“母亲平素就是为人太过心软,才导致这些奴才都能爬到主子头上,不如母亲往后将这些琐事交给女儿来管吧,女儿身为侯府大小姐自然也该学着掌家,母亲您说对吗?”
  “不行”
  周婉张口便是否认,可叶晚秋哪里能给她这个机会。
  “母亲极力反对,是在害怕花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她似笑非笑的接过周婉递来的眼神,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此时,叶舒月也走了出来,看她那气喘吁吁弱不禁风的模样,叶晚秋便咧开嘴笑道“哟,妹妹这着急忙慌的,是要去找逸王爷吗?”
  “唉,也是,毕竟逸王爷为了能跟妹妹在一起,不惜违背陛下的意思,还被陛下打了板子,现下估计应该是躺在逸王府动弹不得吧,听说,御医都召了好几个,这番情深义重,妹妹是该去宽慰宽慰的。”
  这一番话点的极为明白。
  在场的人神色嘲讽的看着叶舒月。
  都知道叶晚秋跟逸王有婚约,亲妹妹还巴巴贴上去破坏自己亲姐姐的婚事,真是有够不知廉耻的。
  有几个妇人实在是没憋住,当众便骂了叶舒月几句。
  周婉见状便要上去护着。
  “胡说八道,她不过是嫉妒自己的妹妹才貌双全。”
  “姐姐,妹妹跟王爷真的没什么.......”
  “打住”叶晚秋及时阻止她的话,嘲讽的笑了笑“妹妹还真是敢做不敢当,跟逸王扯上关系就让你这么难堪吗?”
  “勤政殿的事,还需要姐姐再给你提个醒?”
  听到这话,叶舒月便不敢再辩驳,她害怕叶晚秋真的会将勤政殿验身的事说出来,好好的镇北侯嫡次女,成了逸王的妾,真是讽刺。
  明明安安生生的,凭着侯府嫡次女的身份,嫁的根本不会差,不管如何,到底会是个正妻。
  可惜天堂有路她不走,偏生争着给个皇子做妾。
  叶晚秋的目光落在叶舒月脸上,却正好让她看见叶舒月脸上那一抹怨毒,她唇角微勾,摇头笑了笑。
  “晚秋,舒月,跟母亲进府,回去再跟你们二人算账。”
  叶晚秋见闹得差不多,便不顾这两人,自顾先跨进府门。
  镇北侯叶玄商,她所谓的父亲大人,正在 大厅怒瞪着她来的方向,似乎是故意等在此处,就为了等她。
  她也没让他们失望,大步流星走进正厅,随便找了位置大大咧咧坐下。
  “砰”
  镇北侯见她实在目中无人,一掌拍案怒吼“逆女,见着父亲不行礼,还在府门前闹事,毁损大门,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父亲的存在?”
  “没有”干脆利落的一声应答。
  气的镇北侯颤着手指指着叶晚秋,怒不可遏“你、你简直目无尊卑,不孝之女,你堂堂世家贵女,看看你那个街痞流氓的架势,规矩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看来是为父对你疏于管教。”
  “疏于管教?目无尊卑?规矩礼数?呵,敢问父亲大人,我,叶晚秋,您的嫡亲长女,侯府的大小姐,何德何能有幸学习规矩礼数?您何时给我找夫子嬷嬷教习我了?嗯?”
  “我,敬爱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
  眼见跟上来的周婉和叶舒月,叶晚秋故意扯着嗓子加重了这一声声质问。
  见不得这几个人这么tຊ理所当然的,看的来气。
  她避开周婉吃人的眼神,只听镇北侯再次吼道“荒唐,胡言乱语,你跟月儿从小便是由为父亲自请来的夫子和嬷嬷教习,他们都是伺候过先皇的人,是为父厚着脸皮求太后开恩赐来的,你如今不懂规矩也罢,怎么还学会撒谎了?”
  镇北侯心虚的眼神不敢直视她,声音格外大。
  仿佛声音大就是对的一般。
  叶晚秋以前只是以为他们单纯的只是因为妹妹身子弱,所以护着,站在萧逸那一边也是为了叶家未来。
  却不想直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们早已将自己排除在外,自己这个女儿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前世临死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叶舒月的行为是他们默许的。
  故而,此生,她便无父无母,有的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心中泛起一股子恶心,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她努力克制住想亲手杀人的冲动,逼的自己双目通红。
  红唇微颤间,她敛眉收回深思,怒怼道“原来倒打一耙是叶家家风啊,难怪这一招妹妹用的是得心应手啊,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都听见了,镇北侯气的脸色铁青,周婉则是靠近她,伸手想要抓她。
  叶晚秋侧身一躲便避开道“母亲有话便说,我这人有洁癖。”
  说完还不忘拍了拍衣袖,皱着眉的样子嫌弃极了。
  周婉的手顿在那里,气的脸色青红交加,心下却更奇怪,为何这个向来言听计从的女儿突然变了个人似得。
  跟他们丝毫不亲近也就罢了,就连逸王和日夜护着的妹妹,也这般疏离淡漠。
  莫不是眼前的人,是冒充的?
  可是她刚才分明瞧见了她耳朵后的那颗痣,如假包换是叶晚秋,可周婉总觉得很奇怪。
  摸不准是哪里不对,但碍于她现在的冷漠,不敢问。
  “你这个孽障,早知道就该在你出生时将你掐死,省的现在长大来给老子添堵,混账东西。”镇北侯嘴都快气歪了。
  “晚秋,你对母亲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是,因为你妹妹的身子弱,母亲对她要多关照一些,可是到底是姐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怎会不心疼你呢,你当众退婚逸王,此事一步错便万劫不复,母亲教训你也是为了你好,嫁给逸王有何不好的,逸王跟你父亲关系亲近,他以后自然看在你父亲面上不敢对你如何,这么好的婚事你退了不说,还让逸王当众出丑。”
  “这也就罢了,你还牵扯上你妹妹,她跟你一母同胞啊晚秋,你怎可如此糊涂啊,幸得陛下宽宏大量,否则你此刻便已经锒铛入狱了。”
  周婉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她,口口声声是为她好,实际上周婉在乎的只是她让叶舒月名声毁了,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好妹妹。
  一母同胞,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厌恶这四个字。
  重生后见到他们的每一刻,都让她无比的恶心憎恨。
  “呵呵,母亲这话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说什么为了我,是为了她叶舒月吧,既然如此,你们当初为何不干脆掐死我,留我在这个家里,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吗?”
  她的声音几近嘶哑,嗜血的目光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怎么会有这样狠心的父母,生死有命,她又何其无辜呢。
  眼泪不可控制的从眼眶里落下,哀戚的低着头不言。
  好一会儿,她才收拾好崩溃的情绪,伸手将泪水擦干,冷漠道“现在事实就是你们的宝贝女儿叶舒月嫁给逸王做侧妃,而我,被你们从一出生就放弃的叶晚秋,即将成为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如何,你们有本事就去找陛下理论啊。”
  此言一出,镇北侯和周婉震惊当场,叶舒月更是手帕都要捏碎了。
  凭什么这个贱人这么好运,能嫁给太子,成为太子妃。
  而她堂堂侯府的嫡女,却要给逸王做妾?
  “姐姐是疯魔了,太子妃的人选早已定,是嘉纯县主,他们可是青梅竹马呢。”
  嘉纯县主,名王嘉纯,乃是萧阎生母,当今皇后王悦溪的母家王太傅的嫡孙女,据说王家孙辈唯有这么一个女子,便自小恩宠之极。
  叶晚秋对这个人印象不大,毕竟前世她们并未见过面。
  “疯了疯了,你真是疯了,竟还要毁了太子名声吗?”
  还不等她回过神,镇北侯先坐不住了,指着她就是破口大骂。
  “孽障,从今日起你禁足晚秋阁,没有为父的允许,不许踏出阁中半步,否则别怪为父不留情面。”
  周婉假惺惺地替镇北侯顺气,还不忘挑衅看了眼叶晚秋道“晚秋,这次你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母亲帮不了你,你便好好反省吧。”
  叶晚秋闻言,倒是没多大反应,周身的冷漠已然加深。
  对于两人的话更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压根不在乎什么禁足,现在还以为她是以前的叶晚秋吗?
  她转身之际,冷哼一声,睨了眼镇北侯,嘲讽的目光丝毫不避讳,惹得镇北侯气结,正要发作。
  便闻她所言“收起你那所谓的情面吧,只要我想走谁也拦不住,还禁足,哼,还是留给你那亲亲宝贝女儿叶舒月吧。”
  “欲谋害亲女的父亲母亲,我可无福消受。”
  不顾身后之人的愤怒,踏出了正厅。
  此一刻,她比任何时候,脊背挺的都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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