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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母亲,都怪月儿,都是月儿的错,害的姐姐如今这疯魔的样子。”
  叶晚秋刚走出正厅,叶舒月便扑进周婉的怀里哭的是梨花带雨。
  可把周婉心疼坏了,周婉安抚着叶舒月的情绪。
  镇北侯却怒斥“说到底就是你的错,天下间好男儿那么多,你为何要跟逸王扯上关系,且不说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婿,就单单你这身子,还得靠着晚秋那个丫头,大师说过,除非她主动给你换血,否则这辈子你只能靠着她活着,你如今惹怒了她,看你往后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给你喂血。”
  他想不到事情竟然发生到这个地步,眼下看晚秋那丫头,明摆着是要跟他们决裂,这样一来,别说月儿的身子,就连逸王的计划也会前功尽弃。
  十年才能将拿走真龙之气,如今晚秋怕是要脱离掌控了。
  “唉,老爷,月儿是我们捧在手里的明珠,她天真纯稚,哪里懂得世俗那些弯弯绕绕的,指不定是逸王哄骗她呢?您可别错怪自己的女儿了。”
  镇北侯闻言,不禁冷笑,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到底是自己的心尖宠,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逸王此人,心眼颇多,利欲熏心,好在自己跟他是同一阵线,又心系月儿,也就不怕他会对侯府出手。
  “晚秋丫头方才所言,怕是假不了,方才在勤政殿中,陛下虽未明着说出来,但老夫总觉着,陛下在护着晚秋这丫头.......”
  听到这,叶舒月仿佛是被踩了尾巴一般惊呼道“父亲,绝无可能,太子跟嘉纯县主才是青梅竹马,况且早年太后便有意赐婚二人,万万不可能跟姐姐有来往的,女儿觉着,定是姐姐想借着太子的势,来对抗逸王殿下。”
  “是啊,老爷,妾身也这么想,按照太子的身份,怎么会瞧上晚秋那丫头,更何况太子权势滔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
  为了避免老爷再将怒火冲着月儿,周婉赶紧附和解围。
  镇北侯瞧着母女俩一唱一和的,他冷哼一声“月儿都是被你宠坏了,哼。”
  最好是这样,否则大家都不好过。
  周婉闻言,忙调笑“老爷还好意思说妾身,上个月初十,月儿看上了如意阁,您花重金买给月儿呢。”
  据说如意阁是京中最好的地段,也是最好的胭脂铺,日进百金,身价可想而知。
  谁知,镇北侯大手一挥,眼睛都不眨买了下来送给叶舒月。
  当时京中人都纷纷羡慕她,能有这么个好父亲。
  镇北侯大声笑了笑“哈哈哈哈,老夫的掌上明珠,自然就该配得上最好的。”
  三人相视一笑,叶舒月挽着镇北侯,三人其乐融融,好不惬意。
  相较于这一家三口的热闹,晚秋阁就太冷清了。
  叶晚秋刚走进阁中,便见院中丫鬟懒懒散散,有的甚至靠在门边睡觉,小厮家丁更是肆无忌惮的在聚众赌博,院子里的落叶遍地都是,大雪过后的银装,也无人清扫。
  她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众人,仿佛这不是小姐闺阁,而是什么市井寻乐之地。
  “来来来,押大还是押小,丁大牛你行不行啊,赶紧下注啊。”
  小厮叫嚣着旁边的家丁,玩的是不亦乐乎。
  缓步上前的她,压根没在意眼前这些人,嘴角噙着的冷笑也是愈发浓烈。
  刚要进屋门,便见一个丫头从屋子里跑出来,tຊ手上拿着的正是她这个月领来的十两月钱,说来也真是可笑,堂堂侯府嫡长女,竟然月钱只有十两。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小姐吗,怎么当众退婚逸王,还敢回来啊?”
  说话的正是拿着银子的丫头,她叫小荷,和桃儿一样,是叶晚秋的贴身婢女。
  “啪”
  叶晚秋冷笑着,抬手便一巴掌扇了上去,用足了力气。
  随即收回手,就这么冷冷的站在那里,周身萦绕着刺骨的寒风。
  “你,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小荷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望着叶晚秋,颤抖着手指指着她的脸。
  这一声脆响,也同时惊呆了院子里的丫头小厮们,纷纷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们都被叶舒月买通,合起伙来欺负叶晚秋。
  被欺压的叶晚秋,也胆小懦弱,根本不敢反抗。
  可显然,他们还不知道,眼前的她早已不是从前的叶晚秋。
  “怎么,本小姐堂堂的侯府嫡长女,且身为你的主子,打你还需要挑日子么,嗯?”
  这一瞬空气似乎凝结,众人目瞪口呆。
  被打的小荷,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这是叶晚秋,那眼底似乎要将她千刀万剐的冷漠。
  叶晚秋眸色如冰,她眸底闪过的杀意并无收敛。
  只见她蹲下身子,抬手捏住小荷的下巴,扯了扯唇角,看似满脸的笑意“本小姐的银子,你用的可还舒心?若不然,你来做这侯府的大小姐如何啊?”
  看似在笑,却让小荷感受到冰峰的寒,抖了抖身子,一时忘了言语。
  旁边看不过眼的小厮,冲上来就要牵制住叶晚秋。
  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她甩开小荷下巴,转身抬脚便是一个回旋踢。
  “咚”的一声,那小厮被踹胸膛,身体不受控制般的狠狠撞击在院墙上。
  随即又重重摔落在地。
  见此一幕,众人唏嘘不已,纷纷朝她投来害怕的目光。
  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您虽然是大小姐,可是奴婢们是夫人买来侍奉您,您不分青红皂白,进院便打人,是不是也太不讲理了,就算你是大小姐又如何,奴婢们定要去夫人那里说道说道,您不能仗着身份就随意打人吧。”
  说话的正是小荷,这话一出,院子里的小厮丫鬟们作势要去告状。
  叶晚秋冷笑出声,小荷这还真是给她提了个醒,这所有人的卖身契可都是在周婉手里。
  原来她竟然没发现么。
  “本小姐是这院里的主子,打杀一个奴婢小厮,就像杀狗一般简单,还是说,你们觉着卖身契不在本小姐这里,本小姐就奈何不了你们?夫人是当家主母,你们卖身契又在她那里,莫非是夫人让你们这么做的?”
  这话吓得小荷赶忙否认“你别胡说,夫人身为侯府主母,怎会如此,你莫要在那里信口雌黄,蓄意破坏夫人的名声。”
  叶晚秋神情更冷了,眸底闪过一丝厌恶,却还要忍着恶心,一脚踹在了小荷的心口上,见她往后倒去。
  叶晚秋抬起脚踩在她脖颈间,冷冷道“本小姐稍稍用用力,你这脖子怕是保不住了吧,到时候脸和脖子分了家,你说我那个侯爷老爹还会不会高看你几眼?”
  小荷震惊,她怎么会知道我跟老爷的事?大小姐她怎么会?
  眼见小荷眼底的震惊和羞愤,叶晚秋脚下用劲儿,小荷喘不上来气,小脸憋的通红,握住叶晚秋的脚踝,想要甩开,却根本不是对手。
  反而还越来越紧迫,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大、大小、姐,奴婢、知、知错、了,您放、放过奴、婢吧,求求您。”
  小荷的气息逐渐弱了下去,丫鬟小厮跪了一地“求大小姐开恩,奴婢知错了,求大小姐饶命啊。”
  叶晚秋转过头看了眼他们,都以为她要松脚,却见下一刻小荷的身子像是端断线的风筝似的飘了出去。
  狠狠砸在了他们面前,众人心惊肉跳。
  她站定人前,居高临下冷眼瞧着众人“过往是本小姐太过纵容你们,才让你们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今儿,本小姐正好无事,便来教教你们何为尊何为卑。”
  “来,把小荷扶起来。”
  丫鬟们以为她要放过小荷,却不想下一刻便闻她的声音“杖责一百。”
  “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放过奴婢吧,杖责一百,您这是要奴婢的命啊。”一听这话,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扶着的丫鬟双手,小荷跪到叶晚秋面前,抓着她裙摆求饶。
  叶晚秋毫不吝啬的夸赞,笑的极为好看“哇,小荷真聪明呢,正好,本小姐要的就是......”
  她顿了顿,不顾小荷苍白的脸色,冷了脸。
  “你、的、命。”
  小荷忽然奋起想抓住叶晚秋的手,却被她反手一巴掌扇翻在地。
  “啪”
  “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贱蹄子,都死到临头还敢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怎么,还不拿板子来,等着本小姐将你们一个个都杖毙吗?”
  闻言,小厮们才将板凳抬上来,将小荷死死压住。
  丫鬟们更是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就怕火烧到自己身上来。
  小荷不死心威胁道“我是夫人的人,你竟敢打我?”
  闻言,她冷笑一声,斩钉截铁道“你看我、敢、不、敢!”字字都表明了她的坚不可摧的心思。
  见识过不一样的叶晚秋,刚才踹小厮那一脚,没点功夫根本不会这么厉害。
  小厮也不敢再停顿,抓起板子便高高举起。
  落下。
  “啊—”
  刚打了一板子,就听见小荷杀猪的嘶吼声响彻晚秋阁。
  “啪、啪、啪......”
  没有叶晚秋的发话,他们根本不敢停手。
  “怎么,没吃饭是吗?给本小姐用力打,打死了便脱去乱葬岗喂狗。”
  刚才还在手下留情的小厮,这会子丝毫不敢怠慢,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小荷咬着牙,破口大骂“你、你这个、贱、种,夫人、夫人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灾星,都是、因为、你、才让二、二小姐如此身弱,你天生就是个灾星,夫人会替我报仇的。”
  闻言,叶晚秋便朝旁边的丫头招了个手,那丫头便到她跟前儿唯唯诺诺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她指了指小荷道“去,拿把剪刀,把她舌头剪了,这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拿去喂狗吧。”
  丫鬟怀疑自己的耳朵,震惊的抬头望着她。
  “大、大小姐,小荷毕竟是......”
  “怎么,你想替她?”叶晚秋瞥了一眼身边丫鬟便道。
  那一眼,宛若冰天雪地。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上前将舌头割了下来,胆小的丫头甚至都大声叫唤。
  一百仗还没打完,小荷便没了气息。
  “嗯,扔去乱葬岗,别脏了本小姐的院子。”
  说完便摆摆手招来一众侍女小厮,冷眼一一扫过。
  “尔等且记住,在晚秋阁中,你们只有本小姐一个主子,若是有二心者,小荷便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要是有不怕死的,大可来试试,看看是本小姐的手段狠,还是你们的命、够硬!”
  “奴婢/小的唯大小姐命是从,绝无二心。”
  听到回答,叶晚秋便挥手让他们散去。
  今日的杀鸡儆猴,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她站在门前瞧着院子里的人,忽然想到什么。
  寒声吩咐“芍药随本小姐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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