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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公公领着禁卫军,在皇宫全力搜捕围堵阿那尔。
  事关重大,他不敢多言,不敢多问,在宫里三十年,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
  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大事,都要保持镇定,主子说什么,便做什么。
  姜念和苏小小一路回到长乐殿,二人一句话也没说。
  姜念屏退了所有宫人,寝殿内只剩下二人。
  “现在可以说了吧。”苏小小双手叉腰看着她。
  其实通过今晚姜念的举止,以及陛下生气的样子,苏小小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但是她始终不敢相信,她的好姐妹会变得这么心狠手辣。
  “必安,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袭黑衣闪现眼前。
  面对凭空出现的人,苏小小有些错愕,“他是谁?”
  “他叫必安,是我新选的侍卫。”姜念怕她误会,解释道:“今晚的计划能成功,多亏了必安。”
  必安从出来后便一直沉默不语,身姿笔直的站在那儿。
  苏小小对必安有些防备,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突然冒出来,她不信任。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比起必安,她对姜念的计划更好奇。
  毕竟设计姜悻,她参与了。
  姜念不再隐瞒,如实回答,“还记得那日我们去万花楼吗?”
  苏小小刚喝的一口茶立马喷出来。
  “咳咳……”
  必安眉头微微一皱。
  万花楼,那不是窑子吗?她们两名女子去那里做什么?
  难道公主要招面首?
  “那日从万花楼出来,我遇到了刺客,他们想杀我,是云之出手救了我。”
  只要一提到云之,姜念心里就甜滋滋的。
  “那次我就猜测,是姜悻下的手,不过死无对证,我还没来及追究,灵安寺,她又派人杀我第二次。”
  苏小小听后,气的放下茶杯,“岂有此理,她居然一次次想置你于死地,她好大的胆子!”
  “第二次若不是我拼命逃跑,云之又及时出现……”
  说到这,姜念回想起当时那个混蛋想要轻薄自己的画面,自己还错手杀了他……
  她哽咽道:“自小到大,她处处与我争斗,我从未想过和她作对,我也警告过她,是她不放过我,我不过是为了自保。”
  “如今小月依旧下落不明……”
  一提到小月,姜念的心揪着疼。
  “原来如此。”必安心中如释重负。
  他误会了她。
  当收到消息,让他去迷晕姜悻的时候,他是犹豫的,奈何长乐公主给的实在太多。
  他和红鸾潦倒了这么久,被人欺压了这么久,终于有人愿意扶持自己。
  说不心动,是假的。
  如今得知是那女子三番四次谋害长乐公主,长乐公主不过是报仇而已,他心里的疙瘩瞬间消失了。
  必安从怀中拿出帕子递给她,虽不是什么昂贵料子,但是红鸾一针一线绣的。
  “谢谢。”姜念接过必安的手帕,掩面擦拭着。
  苏小小听后犹如感同身受,眼泪哗地落了下来,泪水朦胧的看着姜念,“好姐妹一场,你居然一直瞒着我,姜悻的事,云之的事,必安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从前,她们无话不谈。
  公主爱慕李成玉她一清二楚,为此还没少撮合他俩。
  可现在,她发现公主有了太多秘密,她全都不知道。
  姜念抱住她哄着:“好啦,现在你不都知道了嘛。”
  “你以后可不许再瞒我了。”
  苏小小哭的伤心,一把鼻涕落在了姜念的肩膀上,趁她没发现,拿脸悄悄抹开。
  “好好好,不瞒你。”
  两姐妹抱头痛哭,必安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巴巴看着。
  姜弘毅坐在龙椅上轻阖双眼,苍劲有力的手指敲打着书桌。
  一下一下,让人汗毛直立。
  台下,阿那尔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西岳皇帝,你要做什么,你……你就是这么对待克什的吗!”
  姜弘毅猛地睁开双眼,目似冰刀,声音带着压制的怒火,“朕倒是想问问,小王子都做了什么!”
  “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那尔装傻充愣道。
  当时看见他的不过是几个小太监,只要他抵死不认,西岳皇帝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但他低估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以及身为皇帝的尊严。
  阿那尔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挑衅皇权。
  “西岳的刑房,各种各样的刑具都有,再硬的嘴,也能撬开。”
  阿那尔害怕地咽了口唾沫,姜弘毅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他知道,姜弘毅没在吓他。
  阿那尔挪着膝盖向前匍匐两步,“这都是误会,我本想找的不是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在房里。肯定是有人算计我,要害我!”
  他当时明明是跟着那个叫姜悻的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真正的姜悻。tຊ
  做到一半,他就看清了女人的脸,他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当时失了智,被欲望冲昏了头,觉得身下这个女人长得也不赖,就凑合着用,并没有细想。
  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分明是阴谋。
  阿那尔的话落到姜弘毅的耳中,怎么听都像是在诡辩。
  他冷眼扫过阿那尔,一脚踹了过去,“朕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朕的公主让你糟蹋了,你说,这事怎么解决。”
  “我……我可以娶她。”
  阿那尔爬到姜弘毅腿边,祈求道:“我让她做我的王妃,我会对她好的,我发誓,从此克什和西岳就是一家人,结永世之好。”
  姜弘毅仰着头,闭上了双眼。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悻儿如今被糟蹋成这样,哪里还寻得到好人家。
  虽然他也很心疼悻儿,但她若是嫁给阿那尔,克什就不会再与西岳作对,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她既然是西岳的公主,为西岳付出,也是应该的。
  “记住你的话。”
  姜弘毅将他踹到一边,拂袖而去。
  姜悻这一病就是半个月,她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任何人。
  姜弘毅每次来看她,都吃闭门羹。
  这日,姜弘毅拿来一箱她最爱的珠宝,站在门口,道:“悻儿,是父皇。看父皇给你带什么来了?是你最喜欢的首饰。”
  屋内没有动静,也没有回应。
  直到许久,紧闭的房门开启一道小缝。
  姜悻顶着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恐慌的看着姜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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