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想到那双拿手术刀,好看的不像话的手给她做过饭、喂过饭、换过鞋,此时还在为她梳头。
这么想着心跳就控制不住加快。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耳畔,激的林初夏缩了下身子。
别的不说,有人给梳头还挺舒服。
林初夏闭上眼睛,享受来自季薄言的照顾。
好催眠啊……
大约十分钟,季薄言渐渐停下手中的动作。
安静看着她的背影,像是那天她决绝离开时的模样……
只是这么看着心中难岁的爱意就要控制不住。
因为太过舒服林初夏还不想睁眼。
后背却在下一秒落入身后之人的怀抱。
颈窝被他灼热的呼吸侵占。
“阿岁,阿岁……”
他的声音很低沉,一声声蛊惑又偏执。
“一直这么乖好不好。”
林初夏睁开眼,低头看到腰间环着的手臂。
这是第一次没有那种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道。
是因为她身上有伤,所以他在克制自己。
“别推开我,别再说那些伤我的话,你的担心顾虑我会解决,我们之间注定了不能分开的,别再丢下我离开了。”
那天清晨她离开的背影在脑海中依然清晰。
被她丢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林初夏的心似乎有什么在灼烧。
这是他第几次这般无措又放低姿态地求她了。
在她面前,把自己放到最低。
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再狠心开口拒绝他了。
垂眸看着腰间不敢松懈力道的手,缓缓开口。
“我们……慢慢来,可以吗?”
季薄言听到她的话愣了一瞬。
“阿岁……”
林初夏微微侧脸,余光可以看到他的薄唇。
“我会试着重新接受你的爱。”
季薄言这次听清了,也确认了她话里的意思。
下颌贴近她的肌肤开口:“你答应的,不能反悔。”
林初夏点头。
“我要你说。”
在这种事情上季薄言显然很固执。
林初夏忍不住吐槽:“说一句有什么用,过后也可以不认。”
她应该是对浪漫过敏。
季薄言轻易被她刺激到了。
起身去茶几上拿过手机。
点弄了几下。
“阿岁再说一遍。”
林初夏低头看,好家伙录音。
真狗啊……
清了清嗓子,凑近了手机。
“林初夏答应季薄言,试着接受他的爱。”
季薄言耐心纠正:“是林初夏。”
这下让林初夏愣住了,抿了抿唇开玩笑道:“我是林初夏,傅医生不妨去找你的阿岁说?”
季薄言不说话了。
低头看着那依然在录音的页面出神。
“是我的阿岁,为什么不承认。”
这句话似乎是有点较真的意味。
林初夏叹了口气,没有多费口舌。
她给出的承诺自然用自己的名字。
且不说她是否真的是林初夏,就算是,她现在也是叫林初夏,这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名字。
好一会,季薄言似乎是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阿岁答应就好。”
她看着男人阴郁的脸色一点点化开,取而代之地是蛊惑人心的笑容。
明明笑起来也这么好看,偏偏要冷着脸。
季薄言不放心地将那段录音备份。
这顿操作林初夏直呼牛逼。
这警惕性……祖上不愧是总司令啊。
季薄言把手机收起来才算安心。
重新将她抱在怀里,力道比刚刚重上许多。
“阿岁,我的阿岁。”
他终于等到了。
她不再抗拒他。
而对林初夏来说,好像这个选择才是正确的。
她此时只觉得很轻松,是这段时间以来,前所未有的。
傅老夫人的话她是顾虑,也是促使她用行动和言语伤害季薄言的导火索。
这点她很抱歉,没有听自己的内心想法。
人生在世嘛。
应该按自己的心意去生活。
……
下午季薄言有场手术,这是不能耽误也不能让同事代替的。
在他离开病房后的第一个小时。
有护士的谈话声传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很突兀。
林初夏放下手机,因为无聊,所以很努力地想要听清她们在八卦什么。
吃瓜群众就位,顺手拿了个橘子开始剥。
护士A:“昨天傅医生那模样吓死我了。”
护士B:“徐医生也是吓了一跳,我们院的高岭之花啊……在众人眼前就这么被摘下,你没看到有几个实习生难过的都快哭了。”
护士A:“不过傅医生对她女朋友也太紧张了点,感觉人家皱一下眉头傅医生都心疼的不行。”
听到这林初夏只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在升高。
护士B:“听他们科室护士说,就这周她们给傅医生送资料连大气不敢出,还有个实习生没敲门擅自进了他办公室被他好一顿说教。”
护士A:“虽然心疼那个实习生,不过午休期间不敲门就进去……算了,我还是不心疼了。”
护士B:“傅医生这样的人哪个小姑娘不想往上凑,这下好了,眼睁睁看着男神被摘走了。”
……
林初夏正听的起劲她们不说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还有实习生闯过办公室呢?
也难怪。
季薄言这种级别的男人,的确很难让人控制住自己。
林初夏正回想着刚刚听到的事,病房门从外面被打开。
季薄言穿着白大褂快步走近。
林初夏还没有仔细看过他穿白大褂的模样,这么一看,她突然能理解那个实习生了……
视线在他身上打量。
色令智昏,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无聊了吗?”
季薄言在床边坐下,拿过她手中的橘子一瓣一瓣喂到她嘴里。
林初夏感受到入口的清甜,坐起身拉近两人的距离看着他。
“傅医生果然勾人啊……”
季薄言不明所以:“这话怎么说?”
“实习生擅闯办公室,好一出大戏。”
林初夏的话让季薄言想起了这件事。
四目相对,季薄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把她圈在怀里。
“吃醋了?”
林初夏不解风情地摇头:“你都把人赶出去了,我吃哪门子醋。”
何况她也没个正儿八经的名分,没身份吃醋。
季薄言似乎不太开心,把最后一瓣橘子放进自己嘴里。
“不吃醋,也别吃橘子。”
“嗯?”
林初夏精致漂亮的脸蛋微微鼓起。
眼神从不可置信逐渐变得委屈。
索性向后躺下:“医生欺负病人,有没有人管啊。”
季薄言被她耍无赖的样子逗笑。
简直喜欢死了她所有耍小性的举动。
俯身手肘弯曲撑在她枕旁,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捏着。
“有人惦记我你不吃醋,吃你一瓣橘子就耍无赖。”
林初夏别过脸不给他捏。
“因为你拒绝了,所以我不吃醋,还有……我们现在就是朋友关系,你别动手动脚。”
季薄言笑了一下,被她推着起身,重新拿了个橘子给她剥。
“我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些事本没有什么好吃醋的,可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对我有更深的感情。”
像他想要时刻占有她那样浓厚的情感。
他们已经失去了五年时光,他甚至想要她将这五年的爱全数补给他。
林初夏若有所思地动了动眼睛。
“我们说好的慢慢来,你不能逼我。”
像他那样的爱,怎么可能是一两天说有就有的。
良久,季薄言笑了一下。
“我不逼你。”
虽然他们有的是时间,但他不想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