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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薄言放下保温瓶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
  林初夏清了清嗓子,看向床头的花。
  “这些花和水果是哪来的?”
  季薄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很平静地回答:“你的同事和经纪人来过。”
  林初夏看了看周围问:“人呢?”
  “我让他们走了。”
  “为什么,不是来看我的吗?”
  季薄言停顿了一下,随后一本正经的回答:“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林初夏的脸上瞬间染上红晕。
  顿时觉得视线无处安放。
  这种话他为什么说的这么自然。
  季薄言上前突然把被子掀开,俯身抱起她。
  “你你你……你干什么!”
  她都这样了还折腾她?
  季薄言稳稳地把她放到床边的轮椅上坐好。
  “带你刷牙洗脸,不过你若是愿意就这么吃饭也行。”
  总之他都会顺着她。
  林初夏想了想,算了,接受不了。
  “那拜托你推我去洗手间。”
  季薄言很不喜欢她这么客气的语气。
  “从前使唤我给你换衣服时也没这么客气。”
  “!!!”
  林初夏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
  她听到了什么?
  使唤他?换衣服???
  不是吧……
  五年前,十八岁,她以前这么放得开吗?
  正在她出神时,季薄言已经带她进了洗手间,挤好牙膏。
  在她面前弯腰。
  “张嘴。”
  “啊?”
  林初夏还没反应过来,清爽的柠檬气味便进了嘴巴里。
  吓的她往后躲了一下。
  可轮椅的靠背就在那放着。
  她还能躲到哪里去。
  “我……我自己,自己来。”
  一句话含含糊糊说的艰难。
  季薄言没有停下动作,专心伺候她。
  “洗手台你够不到,乖乖坐着。”
  林初夏简直要羞死了。
  季薄言这样的人物照顾她换衣,刷牙洗脸。
  林初夏你有两下子啊。
  好一会,牙刷从嘴巴里拿出来。
  季薄言拿过水杯递给她:“乖,漱嘴。”
  这待遇……
  一系列操作结束后林初夏只有难忍的羞耻。
  而季薄言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熟练。
  林初夏合理怀疑以前的自己真的很懒,不然怎么会做出使唤他换衣服这种事。
  季薄言把人抱起重新放回床上。
  林初夏犹豫了一会,忍不住开口:“傅医生。”
  季薄言以为她有什么不适,连忙凑上前看着她。
  “怎么了?”
  “你……不用上班的吗?”
  这里难道不是他的工作岗位吗?
  待在她的病房像是专用护工似的,不担心被同事议论吗?
  季薄言在她疑惑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同事会帮我代班,而我,就专心注意你。”
  一句话,林初夏再次没出息地脸红了。
  这医生太任性了。
  “你不用这样,我受伤和你也没关系,你能照顾我,我很感激,其余的,我有朋友,也可以雇护工,不用麻烦你的。”
  季薄言给她盛鸡汤的手顿住。
  眉眼间染上阴郁。
  他的阿岁总是知道如何伤他。
  “阿岁,我不会让外人参与你的一日三餐,生活起居,照顾你这件事我比任何人都熟悉,你不用再说这些话了。”
  林初夏的话被堵回来。
  眼看着季薄言端着鸡汤在她身边坐下,自己因为愧疚也实在说不出更狠的话。
  却在低头看向他手中的鸡汤时注意到了他手上大小不一凌乱的伤口。
  “你的手……”
  季薄言此刻端着碗伤口无处可躲暴露,明晃晃地在她眼前寻找存在感。
  “那天你走后,我没控制住情绪,家里好多东西都被砸了,那时候留下的。”
  “……”
  林初夏愕然。
  他还挺坦诚。
  不过这么说,就不担心她心中不安为此愧疚难当?
  季薄言唇角不动声色地轻扬起一抹很小的弧度。
  他是故意的,或许能让阿岁心疼他。
  看她盯着他的手出神,想拉回她的思绪。
  “家里阿姨的手艺你以前夸过很多次,我让她炖了很久,你多喝点。”
  林初夏听他说家里阿姨有些疑惑。
  “是老宅的阿姨吗?”
  季薄言给她喂饭的手顿住,看着她的眼神很是疑惑。
  “你记得老宅?”
  林初夏看他如此紧张连忙解释:“不是,你奶奶之前请我去过傅家。”
  “奶奶见过你了?”
  这让季薄言更加震惊。
  林初夏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见的。
  “对啊。”
  虽然那位傅老夫人最后的话让她思虑了很久。
  以至于说出了那些伤他的话。
  可短暂的相处时间也没有不好的体验。
  此时被他喂着喝了两口鸡汤后林初夏的味蕾彻底打开,可季薄言却因为想事情想的出神没有继续喂。
  林初夏忍不住委屈,不让她自己喝他也不喂。
  哭丧着小脸:“我还没饱呢,要不我自己来吧。”
  她才喝了两口,完全不够。
  季薄言回过神,躲开她伸出的手,又继续喂给她。
  刚刚那声软糯的奶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阿岁要多撒娇,很可爱。”
  林初夏眨了眨眼,对这句话不做回答。
  “啊……”
  张嘴要鸡汤。
  季薄言给她喂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好乖。”
  林初夏喝了满满两碗鸡汤,馋虫得到了满足。
  靠在身后的枕头上。
  “你家阿姨煮饭好好吃。”
  季薄言有些吃味:“很少听你夸我做的饭。”
  “我不常吃嘛,不过也很不错。”
  “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说完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
  林初夏一时收敛了笑意,他们怎么会有以后。
  两人之间这种气氛似乎回到了那天吵架时。
  想起对他说的那些话,林初夏有点不自在。
  微微向旁侧身躲开他的手。
  找了个借口。
  “咳咳,你把我发型弄乱了。”
  季薄言看了眼她的头发。
  其实不乱,但介于女孩家爱美。
  他也愿意哄她。
  “等我一下。”
  林初夏看他起身离开,自己从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开始剥。
  第三瓣塞进嘴里时,季薄言回来了。
  手里拿了把小梳子,还是粉色的。
  林初夏眼神轻颤,甚至忘记了嘴巴里还吃着橘子。
  “这哪来的?”
  他这样冷漠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不会有收集这种少女心单品的癖好吧……
  季薄言知道她又在瞎猜。
  伸手托着她的下巴揉了揉不多的软肉。
  “之前有个病患,是个小女孩,因为手术头发剃光了,出院时送了我这个,本来是没要收,不过她说让我给老婆梳头,就收下了。”
  林初夏听他口中说出老婆有些无措。
  他竟然会在她并没有出现的那段时间,依旧愿意留下可能会与她有联系的东西。
  这让林初夏更加愧疚。
  “季薄言,如果你喜欢的不是我,一定比现在要幸福。”
  林初夏认真的一句话像是尖刀轻易扎进他心里。
  “阿岁,这种玩笑不好笑。”
  他一颗心就差掏出来像是贡品一样放在她面前了。
  林初夏噤声。
  说多错多。
  笑了一下朝他伸出两只手:“看在我这么狼狈模样的份上,傅医生借我用用吧。”
  季薄言没递给她,自顾自地靠近,把她扶起来坐在她身后。
  “你好好休息,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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