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臣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眉眼冷冽。
作为在商场上沉浮多年的商总，他当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事是针对他们商氏的。
他拿起遥控器，摁下按钮，将新闻暂停。
“不用压。”
这种生死新闻，越压越激烈。
公关部门的人有些担忧，着急道：“如果……被查出来……”
他们曾经有应对这种新闻的经验——
沈家破产那次。
但是当时是沈家自己理亏，不占情理。
这回顾家被打压。
如果商总果断些，把人全部摁死，也不会有反对的声音。
但商总偏偏给他们留了气，让顾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
要他们说，这则新闻多半是顾家的人，还有他们上面的人，联手发布的。
回过神，公关部的人还要再劝。
商亦臣瞥向他们，只讲问题的关键点：“顾氏夫妇的死，不是我们做的。”
“就算是我们做的。”
“他们连证据都没有，而我们面对这种脏水，按照话术流程去解决就行。”
公关部的人到底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在原地犹豫地站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办公室内蓦地只剩下了沈素月和商亦臣。
商总看向窝在沙发上的女人，再度解释：“顾氏夫妇的死，和我们无关，我答应过你，不会动他们的。”
沈素月淡声道：“你该担心是谁在传这些消息。”
而不是和她解释这些。
商亦臣笑了笑：“他们会查到的。”
沈素月不说话，抱着自己的大腿缩在沙发一角，眺望着落地窗外的世界。
她当然知道会有人查到。
可是，商氏能不能坚持到被查的那一天，那就不一定了。
……
黄昏的最后一抹暖光没入西山的时候，秘书陈吉慌乱地走进总裁办公室。
“商总！您看了刚刚的微博了吗？他们提到了夫人！”
徒然从他人口中听到沈素月，正在翻阅文件的商亦臣微皱了皱眉。
怎么会有沈素月的事？
回过神来，商亦臣接过陈吉手中的平板，眼神一定——
精神病院外，沈素月身形单薄、面色惨白的朝外走。
配文是：商氏集团不计前嫌收留沈氏千金。
网友们议论纷纷。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沈素月的瓜早就洗白了好吗？】
【不是，你们不觉得如今顾氏，就是曾经的沈家吗？】
【商氏把他们打压破产，不是很好理解吗？你们不理解吗？怎么会有人不理解？反正我是十分不理解。】
商亦臣捏着平板的指节发白，眼神阴鸷起来。
几秒后，他将平板摔在地上，伴随着巨响传入秘书耳畔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
“给我查！是谁指使这个人发的微博。”
秘书被他吓的静若寒蝉，连忙点头。
顺带在心底感叹万分，外界传闻果然不假，商总的逆鳞是他的夫人！
商亦臣平复下心情，揉了揉太阳穴。
“把这条微博买断。”
陈吉正色道：“是。”
商亦臣朝他挥了挥手。
陈吉颔首，转身朝门外走去，消失在了商亦臣的视线里。
做完这一切，商亦臣又恢复了那副冷静矜贵的模样。
他缓缓起身，坐到沙发上，搂住沈素月的腰，瞧她脸色苍白，又安抚道：“没事，最多三天，他们肯定能查到幕后人是谁的。”
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惹。
沈素月垂下眼，良久才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谚语，叫做——”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