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臣眸色微沉，垂眸静静的看她。
“我不相信是你。”
沈素月抬眸看向他，笑道：“亦臣，你把我看得那么紧，我就算想，也做不到。”
商亦臣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说的对，他一直防备着她逃跑。无论是明里暗里，他都派人监视着她，她怎么会背叛他呢？
这件事，估计就是顾氏要报复他而已。
商场上的争斗，他堂堂商氏总裁，总有办法去逆转。
他们回了家，大抵是商亦臣格外的不安，他一夜未眠。
天光亮起，他眼底都布起了红血丝。
沈素月看了一眼他，什么都没有问，简单吃完早餐后，就朝门外走去。
司机如常将两人送去商氏集团。
商亦臣才下车，还没到门口，一阵喧闹便从里面传入他的耳中。
他心下一沉，和身侧的沈素月对视一眼。
二人缓缓朝集团走去。
只见保镖们拦在门外，艰难地阻挡着要拥上前的媒体。
不知是谁说了句：“商氏集团夫妇在那！”
众人纷纷转头，扛着摄像机就往商亦臣和沈素月跟前凑。
他们举着话筒迅速地问。
“商总，请问您为什么要针对顾氏？为什么顾氏夫妇的死法和当年沈总的死法那么相似？这些年你做过多少这样的事？”
“沈夫人，关于嫁给害您全家灭亡的仇人这件事，您不会彻夜难安吗？”
诸如此类的问题交织成一道网朝二人笼来。
商亦臣皱起了眉，朝赶来的秘书递了个眼色。
秘书当即扬声道：“还请你们都离开，再不离开，我们就要报警了……”
媒体怔住，而后反问：“报警？”
“你们不心虚吗？”
说着，他们从包中拿出一白色册子，狠狠砸在对方头上——
那是这些年来商氏的罪证，有关于漏税的、有关于违法占地的、有关于涉黑的、有关于非法贩卖的……
打印成册的证据按照时间线一条又一条地顺下来，条理清晰，逻辑清楚。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
保镖们在人群中挤出来一条路，护送着商亦臣和沈素月上车。
黑车扬长而去，媒体们伸长了脖子，也只看到了一个渐渐变小的车影。
外面的天色很明亮。
可车内的气氛却很压抑。
商亦臣搂着沈素月，还在安慰着她，“没事的，我们这些天就先不去公司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国外吗？”
“我们现在刚好有时间，你想去挪威？还是意大利？……”
这么想着，商亦臣甚至能想到他和她去到那的画面——
雪山环绕，波光粼粼的湖泊，如同世外仙境，两人就在那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沈素月一直沉默着，怔怔看他。
“你是想躲吗？”
商亦臣眼神微闪，轻声道：“我不是想躲，我是害怕，我总觉得你会离开我……”
他总觉得事情渐渐的不可控起来，他不喜欢这种掌中物脱离掌控的感觉。
“出国，就当把我们曾经的蜜月补上了。”
沈素月听到他这话，眼中划过一丝冷色，一字一句地说道：“商亦臣，你，还有你身后的商家，做了那么多错事。任性妄为地伤害别人，视人命为草芥——”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连自首都不愿？”
“承认自己做错事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