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臣眼底泛红，沉默的看着她，半晌才道：“是你，对吗？”
见沈素月不语，他嘲弄的笑起来。
“弱肉强食，是商圈心照不宣的法则，他们现在看到黑暗，也只是我们商家的冰山一角而已。”
“如果我们错了，那他们也都错了，这世界全是错的——”
“那对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算是对她问题回答。
沈素月攥紧了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他：“停车！”
“我要下车！”
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呆在同一辆车上了。
商亦臣神情晦暗，也不看向司机，只静静地盯着她，淡声开口：“如她所愿。”
司机顺从地将车停下。
沈素月拉开车门，抬腿正要下车——
身后的商亦臣却凑近了她，用一块沾了药物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
沈素月瞳孔猛然一缩，来不及反应，眼前的视野就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正当她茫然恍惚时，房间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门口大步走来。
商亦臣跪在沈素月的床边，怔怔的看着她，“如果我没有对你做过那些事，你会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沈素月冷笑道：“这世上没有如果，就算有，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商亦臣其实早已死心，如同一滩死水一般。
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她，得到答案的后，他更意外了。
他轻声问：“为什么？”
沈素月想从床上爬起，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竟然一点都动弹不得。
她丧气的放弃了挣扎，心如死灰，不管不顾道：“因为我喜欢的，是曾经那个救了我的少年。”
而不是只手遮天、目中无人、罪孽缠身的商氏总裁。
“商亦臣，你不也一样吗？”
“你不也是只喜欢当年那个从小黑屋里救出你的我吗？”
见商亦臣面色发白，沈素月轻笑两声，自言自语，“如果我不是当年那个人，你根本不会对我那么顺从。”
商亦臣身体僵硬片刻，抬手去遮她充满恨意的眼，轻声道：“不是这样的。”
无论她是不是那个人。
他都已经爱上了她。
沈素月眼前一阵发晕，拔高声音问道：“你给我下的什么药？”
商亦臣凑到她耳边，不紧不慢道：“听话水。”
沈素月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至极。
商亦臣深深的看着她，笑了出来，抬手抹去她眼角因恐惧溢出的泪珠，哄道：“骗你的，我怎么舍得？”
说完这句，他俯下身去，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沈素月因着药水的作用，渐渐昏睡了过去。
在梦中，她只觉自己像一片无根浮萍，在无边无际的海上飘荡着。
而商亦臣则是静静的看她。
门外的心腹韩霖提醒道：“商总，本地的警察追过来了。”
他们人在国外，内陆的警察只好动用特警来抓他们。
那群人可不好对付，各个都是经验丰富的警察。
商亦臣面不改色，淡声道：“知道了。”
他弯腰将卧室里的沈素月抱起，将人放到了车上。
车子行驶在路上，韩霖向商亦臣提议道：“商总，我们该去乱一点的地方，这样他们才不好抓我们。”
商亦臣抚摸着怀中女人乌黑柔软的发，轻声道：“不去。”
沈素月不会想去那些地方的。
她这个人心软又正直，如果见多了人间苦难，会陷入无穷的自责中。
她会怪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韩霖听到这个答案，倒也没有提出反对。
反而是商亦臣盯着沈素月，再度开了口：“你说她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