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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暖呼吸彻底窒住。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跟了十年的林景然,突然觉得陌生。
曾经温暖如玉的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林景然吗?
气氛僵持半晌。
夏知暖终于开口,目光灼灼:“如果小成死了,顾朝也必须死。”
林景然一双鹰眼回以审视。
“我提醒你一句,根据《刑法》第232条,故意伤害他人致人死亡者,最高处以死刑。”
“这是一个法治社会,你与其在这说这些,不如祈祷他平安无事。”
夏知暖凄然一笑,径自和他擦身而过。
她不怕死,只要还有得选。
夏知暖在街角游荡,小成还在医院等她把妈妈带过去。
可是她没有做到,她该怎么面对小成失望的眼神……
走了不知多久,走到了医院附近的零食店。
夏知暖走进去买了小成最爱吃的酸梅糖。
她问过他:“小成,你为什么这么爱吃酸的?”
小成即使酸得五官紧急集合还往嘴里塞:“这不,酸着酸着就甜了嘛。”
夏知暖剥开一粒放进嘴里,吮着吮着眼泪都酸出来了都没尝出一丝甜。
她嚼碎了往肚里咽:“骗子……”
许久,夏知暖收拾好心情带着酸梅糖回到医院。
她在病房门口踌躇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却发现本该躺在床上的小成不见了!
她心慌得一跳,难道是去做检查了吗?
夏知暖马上拦住巡房的护士,问:“你好,这间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女护士犹豫了一会,吞吐道:“在太平间。”
夏知暖双腿一软,险些栽在地上。
她攥碎了酸梅糖僵硬的扯着笑:“你是不是弄错了?是不是同名同姓的人?我弟弟大名叫夏相成,他17岁,医生说只要他醒了就可以做换心手术了。”
“你再确认一下……”
夏知暖虔诚盯着女护士,等她反应过来是弄错了。
可是护士还是回答:“真的没有搞错,两个小时前他突发心衰,抢救无效后去世了。”
轰地,夏知暖大脑一白。
她疯了一样往太平间跑,她不信!
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夏知暖一口气跑到太平间外。
刚过拐角,就听医生沉重的说。
“夏先生,这是您儿子的死亡证明,您在上面签个字。”
夏先生?他们那人渣生父夏建明来了?!
她冲上过直接从夏建明手里抢过死亡证明。
翻过来一看,死亡原因那一栏赫然写着“突发性心脏衰竭”!
夏知暖彻底僵在原地。
她猩红着眼看向夏建明,哑声反问:“你就这么打算签了?我弟弟是被顾朝打死的,不是因为什么心脏衰竭!”
“你如果签了我还怎么起诉?”
夏建明却面不改色,伸手就要夺夏知暖手里的死亡证明。
“还起诉什么起诉,我都跟人家和解了,钱都已经到账了,我……”
夏知暖突然猛地一拳打落了他手上的笔,脸上的怨恨彻底把夏建明吓懵在原地。
“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就这么把你儿子的命拿去换钱吗?!”
夏知暖吼声响彻了整个走廊,夏建明也怒了指着她就骂。
“夏知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妈一样都不想让我好!”
“他是老子的种,老子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这笔钱是我的,你一分钱都别想分走!”
死亡证明最终还是被夏建明夺走。
夏知暖被推得踉跄站稳,她靠着墙壁,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问出最后一句:“钱,在你心里真的就比小成的命还重要?”
夏建明置若罔闻,他捡起笔在死亡证明上签下了名字。
这就是答案,她早该知道的。
夏知暖冲出了医院,她想走得远远的,跟这些恶心的人彻底断干净!
可是……
“姐,你给我的钱被爸发现拿去喝酒了,是我没用,可我不想姐你那么累……”
“姐,等我以后病好了,我骑车带你去兜风。”
“姐,你不化妆好看,我喜欢你素颜的样子。”
一阵风吹走了她眼角的泪,好像是他在说:“姐,你终于自由了……”
可她伸手却抓不住。
小成,是姐姐对不起你。
夏知暖蜷缩在无人的角落,只剩无尽的冷。
隔天,夏知暖才知道夏建明潦草办完了小成的后事。
他不作为,但她一定,会给弟弟讨回一个公道。
夏知暖找去了小成兼职服务员时被打的星辰酒店。
她走进去,问前台:“请问一下,一周前你们这里是不是举行过一场单身舞会?”
前台没多想:“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夏知暖指着他们酒店的监控,说:“能麻烦您调一下那天的监控吗?我是与会的客人,有东西在那天被人偷了。”
前台请示了经理,很快就叫她去了监控室。
当小成身影重新出现在镜头里那瞬,夏知暖红了眼。
他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在给来参加舞会的人端酒,也的确如顾朝所说,小成不小心把酒泼到了顾朝身上。
他哈腰鞠躬道歉了,可还是被顾朝揪住衣领拽出了监控范围。
小成被拖去了监控死角!
接着任凭她再怎么找,都找不到两人踪迹。
必须要找到顾朝打人的视频证据,才能控诉他故意伤人啊!
来回看了数十遍后,终于——
“等等!”
夏知暖突然叫停调视频的人,她快退10秒,接着按下暂停键。
她发现有个男人一直注视着小成被拖走的方向,而那个人,就是林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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