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欣怡回来后,阳海潮看她脸上苍白,有气无力,吓他一跳,连忙抱住了她,急急问道:“宝宝你这是怎么了?”
欣怡对他笑着说:“没事了,回家吃错了东西,得了急性肠炎,去医院打了几天针,医生说要多休息几日才好,我想你了,急着赶回来了。”
欣怡请了一周病假,上班的时候,古芳华对欣怡说:“你请了假,落下不少东西没有做,最近……”
欣怡打断了她:“我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做不了太累的活,如果您觉得我不能胜任,可以辞退我。”
装修公司开业时,欣怡就知道古国华与古芳华的关系,如今她准备离开,自是不再想看古芳华眼色了。
古芳华将桌上的文件一甩:“你别以为有人撑腰,就了不起,你在策划部一天,拿一天工资,就得干一天活。”
欣怡抬眼看她,冷冷地笑了一下,转身回了自己座位。
古芳华是领导,本可以骂她,看欣怡这样,她倒是有些怯了,她现在在阳氏企业打工,这位可是阳海潮的情儿,听自家姐姐说可是要给阳海潮生孩子的,真让她告上一状,姐姐未必斗得过她,自己终究不能太过份。
吃饭的时候,雪琴笑:“曾欣怡,你又什么后台呀,我看古副总都让着你?”
欣怡没有回她。
十二月初八,阳海潮和古国华订婚。
阳海潮和欣怡说他要出差几天。
雪琴又在办公室花痴着阳海潮:“我们小阳董,潇洒、多金,从来不发火,脾气又好,我若能…….”
古芳华刚好经过:“你啊,没机会啰,阳副董事长昨晚已经和我姐姐订婚了,今天他们去冰城旅游,过小蜜月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尖叫起来,古芳华顺便发了两张酒店订婚照到群里,阳海潮搂着古国华,两人亲密地给人敬酒。
欣怡没有动,也没有翻看手机,古芳华冷笑着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飘然而过。
下班了,办公室人都走了,欣怡浑身发冷,她知道有这么一天,她已经提早做好了准备,但靴子终于落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撕裂着疼。
晚上,阳海潮打电话给欣怡:“宝宝,你睡了没有?有没有想我,再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欣怡没有吭声,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和古国华的两张照片转发给了他。
阳海潮的电话一直打来,欣怡再也没有接,她一晚没睡,将阳海潮买给她的,但凡她穿过用过的衣服,全给扔得干干净净,那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公仔,还有房间里的花,厨房里的饭菜……
清早,欣怡拖着她的大皮箱,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拖走,将钥匙放在台面。
房门关上的时候,欣怡的心颤了许久,这时她才理解了刘美梅那装起又放下的钥匙,还有那时她那压抑的哭声。
宿舍里的东西早就打好包了,能带走的,欣怡全部打包发快递发走了,她将钥匙锁到了里面,做完这些已是中午。
阳海潮发信息给欣怡:“宝宝,你等我,别做傻事,有些事,我回来和你说,我现在在回来的路上。”
欣怡冷冷一笑,直接拉黑删除了他。
阳海潮飞机落地,丢下古国华:“公司有事,我要急着过去处理,你先回去,晚点我会回家。”
阳海潮给欣怡打电话,电话一直提示是空号,他让刘姐打电话问欣怡,刘姐说欣怡今天没有上班。
阳海潮回到家,房子里干干净净,床单换上了他以前的灰色床单,柜子里,欣怡的衣服还在,全是那些没有穿过的,吊牌都还在的衣服,厕所里她的毛巾浴巾洗漱用品全部没有了,厨房里干净得和以前一样,厅里饭厅桌上她买的那瓶花连瓶都不见了。
阳海潮的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慢慢走到书房,颓废地坐在书桌前,他看到书桌上她画给他的两幅画已经没有了,台面上压着两张纸,一张是九月初的孕检单,一张是中秋节那天的人流单。
阳海潮整个人都傻了,他一直觉得欣怡的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中,她是他的猎物,他已经将那个小女子控制得死死的,谁知养鹰的被鹰啄了眼,他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她竟然打掉了。
阳海潮身子有些发冷,他直奔公司,到了策划部的办公室,站在门口,沉声问道:“曾欣怡呢?”
阳海潮头发杂乱,眼睛腥红,衣服皱巴巴地,整个人显得非常慌乱,这样的小阳董,让所有人都呆住了,小茹小声应道:“欣怡早上过来一下,后来说不舒服,回宿舍休息了。”
阳海潮下楼朝宿舍奔去,他在宿舍门口,用劲地敲着门,叫着欣怡,无人应他。
门卫帮他开了门,里面已经空无一物,里面窗帘都摘了,只余桌上花瓶那束已经谢了的百合。
和tຊ以前一样,她就这样决然地离开了他的世界,连句告别都没有。
阳海潮从宿舍走回到了办公室,那条只有几分钟的路,他走了许久,到了办公室,他坐在大班台后的办公椅上,那孕检单和人流单被他捏成一团,他曾无比期待着他们俩的孩子,是啊,她那么聪明,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在作准备离开,连他的孩子也不要。
中秋国庆欣怡说想奶奶了,其实去打掉了他们孩子,回来她身体不好,说是病了不舒服,后面都不让自己碰她。
阳海潮不让自己多想,他召人开会,开到很晚,古国华打电话给他:“海潮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阳海潮停了一下:“我在开会,还没下班,你别等我了。”
晚上,阳海潮回到他和欣怡的家,家里又回到从前一样,仿佛曾欣怡从来没有存在过,一切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