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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阳思忖了一下,“那倒不如让沈卓病得再蹊跷一些,怎么也治不好,这时候你再不经意凑巧通过刘家的关系请到了好郎中,拿到了好药材,这样沈家欠了刘家一大笔人情,说不定也会迫于道德压力,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我斜眼打量他,“你收刘家的钱了吗?堂堂大夫,心思竟然如此阴暗。”
  随即额头被他拿药草抽了一下,“我这还不是配合你,我看沈卓缺的心眼都长你身上去了,明明你才是最会刷阴招的。”
  我抓着药草朝他冲了过去。
  跟江阳合计后,我直接就让他快些配药。
  不过在给沈卓服药前,我还是跟沈卓说明了情况。
  父亲如今的处境比较受困,眼下不宜和刘家直接对抗,我们普通文臣,根基浅薄,是拼不过刘家的。
  沈卓虽然憨直,但他也明事理。
  眼下要努力做的就是不要让父亲一腔孤勇往前冲。
  如果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荣辱,那就只能用家人的性命提醒他了。
  沈卓乖乖服药,没过一会儿就开始发起高烧。
  看他烧得双颊通红,我又心疼的忍不住掉下泪来。
  父亲被吵醒。
  沈卓在高烧的昏迷中一直喊着父亲,所以父亲就整夜守在了沈卓身边。
  江阳开得药很有效,沈卓高烧退下去之后连着几日都病恹恹的。
  父亲守在沈卓的身边,连陈大学士的几次邀请都推了。
  请不到我父亲,陈芸娘就来请我了。
  赏花会的日子,京城的公子小姐们都会聚在一起到城外赏花。
  “阿卓的身子需要好好养着,你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看你这几日,眼圈都是肿的,还是出来散散心吧。”陈芸娘宽慰我。
  我看看她,“你还说我,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底都是黑的。”
  陈芸娘近日也有些憔悴,也为陈伯父被申饬的事。
  “你放心,我是忧心沈卓的病,不过你我父亲在朝堂上都是平安的。”我宽慰她。
  陈芸娘有些失落,“你也别虚宽我的心了,这一次是申饬,下一次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相信我,真的没事。”我说,“我的话,你还不放心吗?”
  陈芸娘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难道,你得了什么消息?”
  “算是吧。”我含蓄表示,“眼下他们两个赋闲在家正好,也多亏了父亲在家忙着照料沈卓,没有精力去做其他的事,你也该找些事,让陈大学士有个忙活的功夫。”
  陈芸娘叹了口气,点点头,“我原本想着借着赏花会去跟宋御史家的千金攀谈几句,他们御史家总是在圣前说得上话的。”
  “你傻了吗?御史家门第远远高于你我,再说了御史也不会因为你和他家千金交好就去圣上面前说话。”我,“这不是白白把折辱的机会交给了人家。”
  陈芸娘一抿唇,“情况所迫,便是折辱我也认了,只要父亲能安好。只恨我是女儿家,不能入仕为父亲分忧。”
  目光触及到我,陈芸娘又道:“你我相交多年,其实以你的才思,到底可惜了在这闺阁之中。”
  “我便是男子,也不喜欢入仕,人间四时,诸多美好,及时享受才是。”我折了一朵开得正盛的梨花簪在发髻上,“赏花会,应该会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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