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当街的百姓们敲锣打鼓,脸上都布满着笑意。
不为别的,是前往楼兰的军队班师回朝了。
领头的就是刚被封为大将军的顾以清,骑着一匹雄峻的战马,身着白袍银铠,清朗的眉眼敛藏着兵戈铮然,乌发一丝不乱地束在头顶,单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悠然地牵着缰绳。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身后跟着数万将士。
顾以清看着百姓安居乐业的模样,淡淡一笑。
刹那间,让原本萧杀的气质如玉一般温润。
终于可以对得起顾家的名声了。
顾家目前主支只有顾以清这一脉,其余都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这也是为什么顾家即使有时候功高盖主,也不会受上位者的怀疑的原因。
顾家的血脉里就带着‘忠贞’二字!
古朝皇宫。
传令太监跑进大殿,下跪禀报:“启禀陛下,大将军班师回朝,带回无数金银财宝,现已在殿外等候,是否宣召?”
高高在上的帝王坐在龙椅上,一袭明黄色的龙袍,龙袍上的暗纹因冬日阳光的照耀下隐隐发光,头上带着冠冕,系着明黄色的冠绳,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玉,细细的流苏珠链垂落两边。
萧稷起身,颇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宣。”
顾以清将身上的佩剑和铠甲全都褪去,交予身边的亲信。
画凌烟,上甘泉。自古功名属少年。
少年将军,后生可畏。
顾以清也不过弱冠。
大臣们在顾以清进殿时,目光所及无不赞赏。
顾以清察觉到大殿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自己这儿来,紧张地攥紧衣袖。
讲个笑话,顾以清上阵杀敌都不怕,但他怕人。
尤其是很多人都在看他!
之所以在路上没有表现,是因为看到了百姓们的安乐,幸福感压住了自己的身体罢了。
如果苏木枝在场,知道他这种情况,就知道这样在现代叫‘社恐’。
而顾以清也给萧稷当了几年的伴读,萧稷也是知道他这个毛病的。
萧稷察觉到了顾以清的小动作,不由一笑:“顾以清你可还有所愿?”
顾以清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启禀陛下,那些死去的将士有的家里无妻无子,只有老人,微臣想为这些战死的将士们再求个恩典,请陛下为这类人多发一份抚恤金。”
萧稷听后,轻笑两声,语气冷然,一字一句道:“你是觉得朕给的恩典不多吗?”
此话一出,一时间朝堂鸦雀无声。
朝廷给的抚恤金并不少,完全够一个家庭日后的开支了。
顾以清此时也反应过来,他又说错话了!咽了口唾沫,刚要说话,被萧稷打断。
“罢了,朕看在你大获全胜的份上,允了。”
一位合格的帝王,要学会恩威并施。
顾以清听后松了口气。
萧稷特许顾以清回府休养几天。
人们对将军的刻板印象都是五大三粗的粗人,实则不然。
顾以清换下战衣后,一袭青衣,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披着狐绒大氅,腰间一副玉佩。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而且顾以清心思细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温和之意,不然也不知道自己军中士兵的情况。
当然,对于敌军来说,顾以清就是个魔鬼。
顾以清在府里休息好后,便被萧稷召到御书房,共商战事。
今tຊ日的天气比往常暖和些,已是十二月初,京城的第一场雪还没有落下。
空气中有微寒的凉意。
顾以清常年习武,只着一身红色锦袍。
“下雪了!”一声娇俏的惊呼声吸引了顾以清的注意。
雪花像鹅毛般飘飘悠悠地落下来,酝酿了一冬的京城初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宫内的地面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浅白。
顾以清看向趴在窗边的宫女。
苏木枝将手伸出去,感受雪花落在手里的触感。
浅浅一笑,灿如春华。
整个人因为窗外天气的原因,被冻得鼻子通红,颇有一番风味。
苏木枝察觉有人在看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正前方的那位男子,忽然让苏木枝想起了质地纯正的羊脂美玉,温润细腻,不张扬却精光内涵。
顾以清与一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眼睛对视,心慌地移开眼。
最是凝眸无限意,似曾相连在前生。
顾以清还记得要与皇上在御书房共商战事,恢复了正常模样,只是脸颊上的红晕暗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于是压下想上前交谈的心思,想等商议完后再去寻她。
苏木枝看着这个奇怪的人,只是感慨了一下帅哥遍地走,也没放在心上。
“苏姑娘,皇上唤你去服侍呢。”张黎前来说道。
“知道了。”苏木枝将窗户关上,也一并关上了外面的寒气。
屋内的温度与外面仿若两个世界。
上好的红萝炭不要钱似的在熏炉里燃烧。
苏木枝和萧稷相处的这几个月,看到了属于帝王的杀伐果决与冷毅持重,也看到了一位铁血帝王内心深处的细腻柔情。
当然这所谓的柔情也是借了白月光的光。
而萧稷因为前线战事的缘由,直接将绿头牌撤了下去。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后宫的妃嫔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闹出事情来。
如今战事结束,后宫妃嫔的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了。
苏木枝穿着桃衫长袖披袄,虽是宫女打扮,但用料无一不是最好的,身上每一件都是御赐之物。
称得苏木枝人面桃花别样红。
御书房。
萧稷从案牍的暗格处拿出了一份名单交予顾以清,沉声道:“给朕查。”
顾以清跪下将名单拿到手,又拿出了之前在楼兰营帐搜到的其他附属国的军事防护图。
虽然目前用不到,但总会用上的。
萧稷看着手中的地图,低声笑道:“这楼兰所图可真是不小啊。”
或者换个名字,已经没有楼兰这个国家了,它已经被化为古朝的国土了。
顾以清得到任务后就退下了,与苏木枝恰好一前一后错开。
萧稷看着眼前的比花都娇的苏木枝,一手揽过怀中,手指轻压在苏木枝的嘴唇,微微一笑,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可是恼了朕最近不来唤你?”
苏木枝闻之,温声道:“皇上您最近为了这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奴婢佩服还来不及呢,怎敢恼了您?”
萧稷听后,眼神暗了暗,依旧是不辨情绪的声音:“既然先生都这么辛苦了,作为学生是否要表示一番呢?”
苏木枝听后,淡淡峨眉弯作新月,点点朱唇开若桃花,眼波流转皆是媚骨天成,不似平常那样清冷。
纤细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来到萧稷的后面,轻轻流转。
随后,萧稷坐在椅上将苏木枝抱在怀里,苏木枝双手环着他,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地看向萧稷,萧稷挽过苏木枝耳边的碎发,喉结微微滑了一下,眼眸渐深。
萧稷手落在了苏木枝温润的肌肤上,摸索到了背上系的一个结扣,萧稷在苏木枝耳边道:“芙蓉不及美人妆。”
苏木枝还是保持脸上的海棠色,一脸躲闪。
萧稷侧过脸,轻笑出声,看着怀中害羞的少女,手指温柔地拂过她眼角泄露的媚色,然后低下头,亲了亲眼尾。
开口道:“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苏木枝反而嫣然一笑,烟波慵懒一斜,霎时妖媚得勾魂摄魄:“学生自是愿意的。”
而张黎看到这个场景,心中震惊,毕竟皇上对这种事情一向不是很看重,不然后宫就不止一个皇子和一个宫女了,但还是默默将这御书房的宫女太监撤下。
这下御书房就只剩下苏木枝和萧稷两个人了,御书房的炭火本来就多,苏木枝不知是被热的还是啥,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
萧稷看着张黎的行为,并没有阻止,他将苏木枝抱向御书房的偏殿。
苏木枝被萧稷抱上床榻上,她不安地眨了眨眼,萧稷看出了苏木枝紧张的模样,他轻声安慰道:“别怕。”
此时床帐已经落下,苏木枝感受着昏暗的环境,还有那彼此渐浓的呼吸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尤其明显。
萧稷轻轻抚摸着苏木枝,他此刻放任心中的躁动,俯身埋头在苏木枝耳边,开口道:“帮朕解开。”
声音沙哑。
苏木枝颤抖地将手放在萧稷的身上,在解开衣服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碰到的地方,令苏木枝羞的缩回手,急促的呼吸声透着颤音。
萧稷轻笑一声,攥着苏木枝的手,沉声道:“朕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