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出现太过突然。
陈雅琴当即尖叫一声,被汤水溅到的皮肤迅速红肿,一时怒气上涌,直接一脚踢在了她的肚子上。
“大胆刁奴,这里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踹完人后,陈雅琴又害怕的躲在了林文霖的身后,小声道:“我记得这是你家的送饭婢子,毛手毛脚也就算了,怎的如此不懂规矩,竟然敢直呼你的姓名,还害得我受了伤。”
她掀开衣袖,露出一截微微泛红的手臂,眸中泛起泪花,娇声道:“疼死了!”
林文霖心疼的不行,立马为她小口吹气,安抚道:“我给你去买圣医堂的生肌膏,不会留疤的。”
两人浓情蜜意,全然忘了躺在地上的人。
直到赵霓裳传来一声微弱的求救声。
陈雅琴恨恨的瞪了一眼她,却见她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不止。
林文霖脸色一变,忙蹲下查看,猛地对上她那双泪光盈盈的眸子,心底划过一丝异样。
随即,他垂眸道:“应是这贱奴吃坏了肚子,不必管她。”
赵霓裳听完他的话,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她艰难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角,气若游丝道:“公子,当真如此绝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也是他的孩子!
陈雅琴见两人纠缠不清,眼神嫉恨的划过她那张脸,咬牙道:“难不成林诗读,当真与这卑贱的婢子有情,又将我置于何地?”
她用力跺脚,转身就要离去。
林文霖心头一紧,直接用力掰开了她的手指,冷声道:“主仆有别,你别痴心妄想了。”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追着陈雅琴的背影而去。
赵霓裳了无生息的躺在地上。
秋日的天说变就变,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裙,粉色逐渐晕染开来。
她却毫无知觉,艰难起身,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了林府,推开柴房的门,倒头睡在了地上。
……
日落时分,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发出一声巨响。
凉风灌入,赵霓裳被冷醒,她嘴唇发紫,下意识蜷缩身体却还是忍不住颤栗身体。
她抬眸看向来人,心底一沉,隐约觉得又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林文霖拿着火把,站在她的面前,眼中只有厌恶和嫌弃,皱眉道:“你怎么还躺在地上。”
他拿着火把点燃了桌上已快燃尽的煤油灯,坐在了唯一把椅子上,淡声道:“我们谈谈。”
赵霓裳依旧躺在地上,疼痛到麻木,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
她艰难抬头,眸中透出点点期待,嘶哑着声音道:“你扶我一把可好?”
她嘴唇干裂,已经一日未进食未饮水了,此刻头晕眼花,连说话都困难。
林文霖皱眉,缓步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还想耍什么花招,莫要以为我会怜惜你。”
他捂着鼻子,又道:“你身上的鱼腥味,怎还如此重,简直令人恶心。”
他声音薄凉,吐出的话字字珠玑。
赵霓裳无力反驳,任凭泪水肆意流淌,呜咽出声。
直到他吐出最后一句,她目眦欲裂,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林文霖见时机差不多了,薄唇轻启。
“赵霓裳,我们合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