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这人是什么好东西?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知不知道他之前送你的东西都是我买的,他的衣服鞋子都是花我的钱?欠了我两百七十多块钱不还,我昨天才去知青点讨债,他现在还欠着八十多呢。还有,我一个有夫之妇,他当众同我拉拉扯扯,还屡次劝我跟沈昭离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他这个老师好像也不懂吧?”周芷柔懵住了,不可能的,怀秋是正人君子,是儒雅之士,怎么可能会找别人借钱满足虚荣心,怎么可能送她的东西都是别人付的钱?
看到像麻袋一样被扔进来的男人,周洪和周芷柔惊得嘴巴变成O型。
“怀秋,你这是怎么了啊?”周芷柔赶紧跑过去扶陆怀秋,但陆怀秋左腿废了,压根站不起来。
周洪都不淡定了,从太师椅起来,眉心微蹙,眼底全是担忧,“怀秋,这是怎么回事啊?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我打的。”
纪菘蓝迈进院门,双手抄着裤兜,神情悠然自得没有丝毫愧疚和恐惧。
她细长的眼眸微微转向周洪,薄唇轻启:“他打我丈夫,被我踹了。”
“怎么可能!”周洪还没说话,周芷柔就红着眼睛朝纪菘蓝怒吼:“怀秋是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欺负沈昭那个废人!”
“注意言辞,沈昭不是废人!”纪菘蓝恶狠狠地瞪过去,谁敢说沈昭一句不是,她就跟谁急。
她指着地上爬不起来的陆怀秋,淡淡道:“他,仗着我丈夫看不见听不见,踹掉他的拐杖,还想踢他。黄永和许婷婷都看得一清二楚,知青点里也有别的人看见了。”
“我没有踢他!”陆怀秋着急反驳,吼叫出声。
却又被纪菘蓝瞪了一眼,“你脚都抬起来了,要是我来慢一秒,沈昭都跪地上了!他腿上本来就有伤,这要是被你踹一脚,这腿还能要吗?”
黄永就看不惯陆怀秋又要当婊子又要装无辜的模样,当场站出来,对周洪说道:“支书,我看得清清楚楚,是陆怀秋踢掉了沈昭的拐杖,还想踢沈昭的左腿!要是正常人打架还能说是相处不合,可是沈昭平日里不常来知青点,跟陆怀秋之间也没什么过节,他已经是耳聋眼瞎的了,陆怀秋还想阴他,这分明就是居心不良、恶毒至极啊!”
周洪面色沉重,女儿跟陆怀秋订了婚,陆怀秋就是他的女婿,干了这档子事儿都捅到他这里来了,他这个村支书面子上也抹不开啊!
见周洪不开口帮腔,周芷柔抱住陆怀秋,红着眼眶指着黄永鼻子骂:“你撒谎!怀秋才不会做这种事呢!他是老师,有教书育人的职责,不可能做这种阴险歹毒的事情!”
阴险歹毒的陆怀秋:……有点心虚?
纪菘蓝缓缓蹲下身子,深邃的眼神幽幽盯着周芷柔,不疾不徐道:
“周同志,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为这人是什么好东西?看他穿得人模狗样的,知不知道他之前送你的东西都是我买的,他的衣服鞋子都是花我的钱?欠了我两百七十多块钱不还,我昨天才去知青点讨债,他现在还欠着八十多呢。还有,我一个有夫之妇,他当众同我拉拉扯扯,还屡次劝我跟沈昭离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道理,他这个老师好像也不懂吧?”
周芷柔懵住了,不可能的,怀秋是正人君子,是儒雅之士,怎么可能会找别人借钱满足虚荣心,怎么可能送她的东西都是别人付的钱?
“你撒谎!”她撕心裂肺地吼着,猩红的双眼藏满恨意,“你骗我!是你缠着怀秋不放!你是不想让我跟他结婚,才故意在这里污蔑他的!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休想破坏我和怀秋的感情!”
“嘁。”纪菘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跟恋爱脑沟通还真是困难,“你放心,我看不上这种小白脸。信不信全由你,牛婶和知青点的人都能作证。”
周芷柔大受打击,哭得稀里哗啦的,周洪总算开口说话了:“沈昭媳妇,你说怀秋欠你钱,有借据吗?”
“有,你打算替他还了?”纪菘蓝摸进裤子口袋,把随身携带的借据拿了出来,展开给周洪看了。
周洪气得脸红脖子粗,他如何都料不到,他眼里的读书人、人民教师,竟然是个斯文败类!
居然还觉得陆怀秋有文化,把女儿交给他照顾,自己能放心,以后女儿的孩子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人道德败坏,为满足虚荣心借别人两百多块不打算还,一边追求女儿一边还想纠缠有夫之妇,如今还阴险地想要去欺负残疾人!
这种人都不配做老师,更别指望以后还能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了!
“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周洪声音沙哑,像是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纪菘蓝是个识趣的人,听周洪这么问,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然传出去也是周芷柔吃了亏,日后难免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说:“你是村支书,你做主吧。”
周洪看向陆怀秋,说道:“这钱也算是花在了我女儿身上,剩下的钱我替你还了。至于你跟芷柔的婚事,就此作罢吧。”
“不,不行啊岳父……”陆怀秋强撑着身子,爬到周洪脚边,苦苦哀求道:“岳父,我是真心爱芷柔的!岳父……”
周洪别过身子不理陆怀秋,掏出兜里的钱,把债还了,欠条当场用打火机烧掉。
纪菘蓝并不打算就此了事,陆怀秋有没有婚约干她何事,“村支书,我只是拿到了我应得的钱,但是他还欠沈昭一个公道。”
周洪一股怨气堵在胸口,道:“你也折了他的腿,算公平了吧?”
“他挨揍是因为他欠揍,这事儿没完呢。”
纪菘蓝察觉到周洪情绪不佳,忍耐已经快到限度了,她直接说出自己想要的:“我想请你写张证明,记述陆怀秋的所作所为。你也知道沈昭身子是什么情况,我一个妇人难免受欺负,这张证明是用来防身的,免得他事后报复我。”
周洪眸光一滞,审视着纪菘蓝,“你想将证明送到他学校去?”
“如果他下次再犯的话。”纪菘蓝面如寒霜。
“好,我给你写。”周洪转身进了屋,任陆怀秋再怎么哀求都没用。
纪菘蓝得到满意的结果,走到陆怀秋跟前,两手握住他的左腿,用力一拧。
“啊——”陆怀秋痛不欲生,眼泪夺眶而出,躺在地上哀嚎打滚。
纪菘蓝嫌弃得翻白眼,不就是治个脱臼嘛,至于喊得跟死了亲爹一样?
这么弱鸡的小白脸,原主是瞎了哪只眼睛才看上的啊?
许婷婷站在门口看戏,余光却瞥见一旁跪坐在地上的人忽然倒了下去。
“周芷柔同志晕了!快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