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破公司连年亏损,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估摸着可流动资金还不到五千万。你稍微整点小花活儿,把这钱套住,它就是个空壳子了。”沈述“啧啧”两声:“等下一次你们陈家的家宴,老大就得跪着出局了吧?”话落,递给他一杯酒。陈敬洲接过后,只浅抿了两口。而后,靠在沙发里慢悠悠地点了支烟。沈述在他旁边坐下,抬起一只脚搭在了茶几边缘:“不过,你家那老爷子,从来也没重视过他。要说你真正的对手,还是二房那位……等陈清野跟梁家联了姻,翅膀一硬,就很难对付了。”
陈敬洲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口中“离婚”二字的真假各占比多少。
这五年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了。
若说从前只有五分真,那么从她知道周焰回了滨海后,就是十分了。
这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从始至终都有第三个人存在。
周焰就是他们之间,那颗不定时的炸弹。
许迎的脸色有点苍白,显然是在极度的难堪里,打消了那蠢蠢欲动的念头。
陈敬洲收起手机,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慢条斯理退到车外。
他的衣服有些乱,可贵气分毫不减。
他又一次命令道:“下来。”
许迎没再跟他对着干了,心里纵然有千般不满,还是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她提步往副驾驶那边走,陈敬洲伸手握住了她的腕。
驾驶位的车门敞开着,他探身进去,拿过了储物格里烟和打火机。站在那儿单手拨开了烟盒,低头点烟时的动作,透着几分随性。
陈敬洲偶尔抽烟,每次在她面前吞云吐雾时,都给许迎一种莫名老谋深算的感觉。
像是在心里酝酿着一个见不得人的坏主意。
许迎盯着他看。
陈敬洲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根烟,吐出的白雾有一瞬模糊了他的脸。
他眼眸眯了眯,注视着她的目光愈发深沉。
他一向让人看不透。
半晌,小半支烟抽完,他精准无误的把烟头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这才缓慢出声道:“回你家的路,你比我熟悉。你来开车。”
许迎顺从的点点头。
陈敬洲又意味深长的一句:“你爸比你更在意我们之间的婚姻,你就是装,也该装的恩爱点。”
这句话多少触及了许迎的情绪,她声音冷了冷:“知道了。”
而后,再没多说半个字,弯身进了驾驶座。
……
陈敬洲有两个生意上的应酬,稍晚一点又约了朋友在三江谈事。到许家时,他只跟许父许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下午四点多结束了应酬,同助理和律师交代了几句话后,独自一人开车赶去三江会所。
他在楼上常年订了一个包间。
沈述比他先到,身边不少美女作陪。一见他来了,立即遣走了众人。
等人陆陆续续出了房间,沈述新开一瓶酒,说:“你家老大可真是个人才,偷自己公司的钱,去填赌债的窟窿。”
“他那个破公司连年亏损,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估摸着可流动资金还不到五千万。你稍微整点小花活儿,把这钱套住,它就是个空壳子了。”沈述“啧啧”两声:“等下一次你们陈家的家宴,老大就得跪着出局了吧?”
话落,递给他一杯酒。
陈敬洲接过后,只浅抿了两口。而后,靠在沙发里慢悠悠地点了支烟。
沈述在他旁边坐下,抬起一只脚搭在了茶几边缘:“不过,你家那老爷子,从来也没重视过他。要说你真正的对手,还是二房那位……等陈清野跟梁家联了姻,翅膀一硬,就很难对付了。”
陈敬洲听着,不禁皱了皱眉头。
沈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按捺不住自己的馊主意,认真道:“诶我说,梁烟不是暗恋你么?实在不行,你使个美男计,把联姻搅黄?绝对不能让二房跟梁家连成一线,这可是个大麻烦!”
见他一直沉默,沈述用手肘碰了碰他:“你别光顾着抽烟,倒是说句话啊!”
陈敬洲正心中沉思,故而没有作声。
沈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是不是怕许迎跟你闹啊?”
提起许迎,他才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正在掸烟灰的手,分明顿了一下。
沈述尽收眼底。
“要我说,你俩这婚姻,早就该到头了。不如借着这机会跟她离了,娶梁烟进门儿。”话没说完,冷不丁又补上一句:“反正她也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