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荆州盘旋了这几年,若要投靠王桓早投靠了。只是如今王桓北上夺下了南阳,确实叫人刮目相看,那苏峻多半也存了这个心思,想跟着王桓顺势北上。只是如今北方势力割据,前燕是晋南与北方的一道屏障。如今咱们的边境线虽长,但终究只需要面对前燕一国,而前燕却需要盯着虎视眈眈的北方,这对晋南何尝不是一种保护。所以,不管是父皇还是王导都不会和前燕起争端,兴战事。”“那王桓将军?”江禹有点疑惑,既然如此,
“他在荆州盘旋了这几年,若要投靠王桓早投靠了。只是如今王桓北上夺下了南阳,确实叫人刮目相看,那苏峻多半也存了这个心思,想跟着王桓顺势北上。只是如今北方势力割据,前燕是晋南与北方的一道屏障。如今咱们的边境线虽长,但终究只需要面对前燕一国,而前燕却需要盯着虎视眈眈的北方,这对晋南何尝不是一种保护。所以,不管是父皇还是王导都不会和前燕起争端,兴战事。”
“那王桓将军?”
江禹有点疑惑,既然如此,王桓又怎能带兵拿下南阳?他如今虽掌着荆州兵权,但上头毕竟还有他父亲甚至远在建康的丞相王导,他们怎么会允许王桓任性妄为至此。
“前燕虽说是盟友,但晋南也不想做任人宰割的羔羊,自然也要向盟友亮亮爪牙。只是王桓在这其中到底是个什么角色,就不好说了。”
“殿下是觉得,王桓将军不知情?”
王桓若知情,何苦如此死守南阳。
“谁知道呢,慢慢看吧,看看这王桓究竟是真不知情还是......”
司马绍没说完,但其中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世家子弟哪有真正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他们从一出生便注定要被卷入到无尽的纷争之中。
如今晋南建国不过六年,内忧外患不绝,司马睿还未彻底坐稳这六州江山,偏偏又有王氏一族把控朝局,与皇族半分天下,其余世家亦虎视眈眈,死死地盯着那至高的权柄。
这天下,当真是乱做一锅粥,他们都是其中米粒,身不由己罢了。
“那名女子还需要属下查证吗?”
江禹神色有些犹豫地看着司马绍,今晚那个女子的出现太突兀,会不会妨碍他们的计划。“不要和王桓起冲突,办好我们的事。”
“是。”
深夜
城楼上,士兵有序地十人一组,前后巡逻,斥候来来回回,传递敌方的动向。
王桓找了个角落坐下,拿起身侧的一个酒葫芦。
现在正在打仗,军中向来禁酒,酒葫芦里全是水。王桓却假装是酒,狠狠地灌了一口。
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风中飞扬,王明回不来了。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至少,身后的这些将士,不会在天明就死去。
谁的命,不是命呢。
王桓看着自己被剑柄磨得有些粗粝的掌心,这双从前只会弹琴作画,写诗赋文的手,如今早已经沾满鲜血了。
但她不后悔。
在这乱世,不杀人,便被人杀!
王桓喝了剩下的水,将酒葫芦扔在一边。站起身来在城墙上巡视,让每一个守在城墙上的士兵都能看见她的身影,直到天边泛起一点点白。
“嗒嗒......嗒......”
地面扬起飞尘,站在城墙上远眺可以看见大批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尽头。
马蹄声突然出现,城墙上的士兵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应激反应似的一个个站直了身体,拿起手边的刀剑。
“别慌,是援军。”
王桓看着对面大批的士兵,收紧的眉心略略展开,连绷紧的肩背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拿一只千里眼,远远看去。
军中特制的千里眼,能辨三里外的人是男是女。
果然,大批的骑兵并没有朝南阳城来,仅仅只是路过,直奔本就因为主将身死而人心不稳地前燕军营而去。
士兵看见滚滚而来的尘土在他们的视线里越走越远,不知是谁开了头,纷纷相拥而泣,大声呼喝,总算是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