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珊珊视线一直盯在手机上，没留意到几人的动向。她估摸着裴延等人已经走了，这才假装无事地放下手机，往裴延和柯辰韩悦刚刚站的方向看了眼，只来得及看到一点韩悦和柯辰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林珊珊尴尬地拍了拍胸口，收回视线时目光从桌上的手机扫过。手机屏幕还停留着刚才抓拍的照片，也不知道是她的抓拍技术了得还是韩悦看裴延的眼神过于赤裸直白，她眼神里的崇拜和钦慕毫不遮掩。像年少时一样，林珊珊看韩悦的那种不爽感又来了，也习惯于马上发泄。
办公室里，柯辰不时忍不住偷偷往里头办公室的裴延看。
看过以后又忍不住打量林珊珊，眼神里的研判让林珊珊没好气：“有事啊？”
人还惦记着稍早前不小心撞上时他的叽叽歪歪。
柯辰也没好气：“你这后门走得还挺有技巧。”
“那可和我没关系，我可没敢肖想走你们老大的后门，是你们老大自己主动找我要的文件。”
提到这个林珊珊就觉得奇怪，想到刚才她提到许月笙时裴延的反应，并不像不在意许月笙的样子。
她想了想，朝柯辰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喂，问你个事，你们老大和他老婆之前感情怎么样啊？”
柯辰瞥她一眼：“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林珊珊：“好奇呗。”
又朝他凑近了些：“到底怎么样嘛。”
柯辰：“不知道。”
林珊珊：“……”
问了个寂寞。
“不过。”柯辰打量着她，“你还挺会挑切入点，以前傅总确实从不给任何人开后门。”
林珊珊：“许月笙也不给？”
“这得你去问傅总了。”柯辰摩挲着下巴，“人家许月笙可从没找过傅总开后门，谁知道傅总会不会愿意为她破例啊。说不定傅总心里一直在期待许月笙找他呢。”
“呿……”林珊珊拖长了嗓音，明显不信。
柯辰：“你可别不信，你没发现，刚你一提许月笙，他就变了态度？”
林珊珊冲他“呵”了声：“那不叫态度转变，那不是听说A，想逆着我家漾漾的意思选择B吗？说明你们家老大对于被我家漾漾甩了的事耿耿于怀，面子上过不去。”
柯辰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争。
他跟在裴延身边这么多年，面子对裴延而言没那么重要。
屋里的裴延已经看完提案，他按下了柯辰的内线电话：“你让林小姐进来一下。”
柯辰挂了电话，看向林珊珊：“林小姐，傅总让您进去。”
林珊珊狐疑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屋里的裴延，这才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
低沉冷淡的嗓音从屋里传来，林珊珊推门进去。
裴延扭头看她：“你们的提案我看完了，我认为那个地段发展前景不错，有合作的空间。”
林珊珊有些意外看他：“所以，您是同意合作了？”
裴延：“我没说。”
林珊珊：“……”
裴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但最终要不要合作，还需要经过投资部门综合评估。”
林珊珊点点头：“没问题的。”
又问他：“那你们这边什么时候方便给我个答复呢？”
裴延：“半个月。”
林珊珊皱了皱眉，半个月后出结果，哪怕过了，再加上掐合同，走合同，整个流程下来估计没一两个月定不下来，这个周期太长了，她有点不放心许月笙。
“能……稍微加一下速吗？”林珊珊问，又舔着笑脸补充，“主要最近其他同事也在争取别的客户资源，我这不是怕被别人给抢了先机嘛。”
裴延抬眸看她：“没关系，做生意也靠点缘分，如果真被抢走了，那说明辉辰和贵公司无缘。”
林珊珊：“……”
他这是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他对他们商圈兴趣也没那么大。
林珊珊也不知道裴延是真没兴趣，还是商场上的话术，她有点摸不透裴延心思，也不敢表现得操之过急，干笑着道：“也是，那我就静待傅总好消息了。”
面上说是这么说，晚上回去后就忍不住和许月笙狠狠吐槽了一通裴延。
许月笙其实并不想再接收到任何关于裴延的消息了，但还是耐心听她吐槽完，听到林珊珊说裴延需要交由投资部门综合评估时她皱了皱眉。
林珊珊洞察力惊人，马上察觉到了许月笙微妙的情绪变化：“有问题？”
许月笙轻轻摇头：“也不算是吧。但裴延自己就有绝对的决策权，辉辰酒店的事他一个人就能拍板定案，不需要经过任何人任何部门。”
“……”林珊珊当下起身，“所以，是裴延故意卡的我？”
许月笙：“应该不是，他没事卡你干嘛，看不上直接拒了就行了。”
“那……”林珊珊想了想，“他是看上了？”
许月笙不敢打包票：“我不知道。他这人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干脆利落，如果看上了他直接就拍板了，不会丢给投资部磨半个月。”
林珊珊也迷糊了：“那……他几个意思啊他？”
许月笙摊手，表示她也不懂裴延在打的什么算盘。
林珊珊更是不懂。
她还以为项目被裴延丢到投资部评估就没她什么事了，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每天都被通知去辉辰洽谈，似乎是对她们商圈很感兴趣，一天一个疑问。
洽谈对接人是柯辰，洽谈的地方就在他办公区的会议室或者是贵宾招待室。
于是毫不意外的，林珊珊每天都花式遇见裴延，见他的次数比她过去两年见的还要多。
她和许月笙是好姐妹，她的工作又是常年在外面跑动的，上班偷懒去找许月笙或者节假日去找许月笙是常有的事。
但哪怕是节假日或者周末过去，她能碰到裴延的机会并不多。
她不知道裴延是真的工作狂魔到常年无休还刻意避开她过来的时间，把空间留给她和许月笙。
但过去两年了，林珊珊真没这么频繁见裴延。
而且她发现裴延最近似乎对她挺关注。
以前哪怕他在家她过来遇到，他也只是客气打个招呼就回房了。
现在虽然没打招呼，但忙碌中的视线却是不时往她这边看一两眼，眼神里总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你说裴延最近是不是有大病？”
下午，趁着吃饭的空档，林珊珊忍不住微信视频和许月笙抱怨：“每天让我过来他们公司，今天对这个有疑问，明天那个有疑问，他们就不能一口气把问题整理清楚，再一天解决掉？”
她人刚在这边谈完事，也到了饭点，林珊珊懒得回家做，从辉辰出来就直接在辉辰集团楼下餐厅解决。
许月笙也正在外面吃午餐，闻言和她说：“你可以和他说的。”
“我提过了，没用。人家大老板就爱折腾人。”
林珊珊换了只手拿手机，抬头时看到从外面回来的裴延和柯辰，身后还跟着韩悦。
韩悦手里拿着个文件夹，冷艳漂亮的脸上是工作时的认真，似乎在和裴延汇报着什么，从嘴唇蠕动的幅度看得出来，她语速不紧不慢，节奏控制得宜。
裴延还是那副面色平静的冷淡模样，没有看韩悦，但看得出来，有在认真听。
林珊珊看着这样的画面觉得刺眼，对许月笙说了句“等会M.L.Z.L.儿”后便挂断了，拿起手机“咔擦”就给偷拍了个照片。
也不知道裴延是不是有所感，突然扭头看她，黑眸里的精锐让林珊珊瞬间有些被抓包的慌张和尴尬。
但她又很快冷静下来，假装没看到裴延，手举着手机挡住脸，假装在认真玩手机。
裴延扭头低声对柯辰吩咐：“你们先进去。”
柯辰点头：“好的。”
“可是……”韩悦欲言又止地看了裴延一眼，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好的。”
视线收回时，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还在“认真”玩手机的林珊珊，而后收回视线，和柯辰一块走进了大厦。
裴延朝林珊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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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珊珊视线一直盯在手机上，没留意到几人的动向。
她估摸着裴延等人已经走了，这才假装无事地放下手机，往裴延和柯辰韩悦刚刚站的方向看了眼，只来得及看到一点韩悦和柯辰消失在大门口的背影。
林珊珊尴尬地拍了拍胸口，收回视线时目光从桌上的手机扫过。
手机屏幕还停留着刚才抓拍的照片，也不知道是她的抓拍技术了得还是韩悦看裴延的眼神过于赤裸直白，她眼神里的崇拜和钦慕毫不遮掩。
像年少时一样，林珊珊看韩悦的那种不爽感又来了，也习惯于马上发泄。
于是，她顺手就把照片给许月笙发了过去，并发了段信息：“你看韩悦看裴延的眼神，我还真不信他们以前没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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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进了微信通知声响起时，许月笙顺手拿起了手机，一眼便看到了照片里的裴延和韩悦。
照片中的裴延穿着惯常的黑色西装，盘正条顺，身形高大挺拔，气质一如往常的冷淡疏离，一米八几的个儿，完美的身材比例和冷峻的气场，再加上出色的五官，人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线条分明的侧脸在夜色下带了股凌厉的冷峻，是她熟悉的裴延，却也是熟悉得看到他的照片心脏会不受控地抽疼的存在。
许月笙并不想再关注任何与裴延有关的信息，包括他的工作，他的生活，甚至是他的情感进展。
她删掉了照片，给林珊珊回了段信息：“他现在单身，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想了想，又补发了一句：“你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参考。但裴延的事，你以后别和我说了，我其实不想知道他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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