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缓缓走上前。“是谁在那儿?”没人应答。寂静的山林中,偶尔听见几声鸟叫与虫鸣,树木遮天蔽日,窒息感扑面而来。她吞了吞口水,往前走。忽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她用力将手中的石头砸进灌木丛中,似乎没有砸中。却迎面飞来一只野鸡,掉在她脚下。江月狠狠吓了一跳。“是谁?!有人吗?!出来!”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山中环绕,无人应答。眼看前面没人出现,她用脚轻轻踢了踢野鸡,发现它是半死的状态。
等江月回到家时,那家人果然已经开饭了,没人等她。
幸好她自己偷偷吃了包子。
看见她回来,尤金花那薄薄的眼皮一抬,“把衣服给晾了。”
又说道,“洗个衣服都这么久,真是躲懒去了!”
江大贵皱眉,“娘你别啰嗦了,烦得很。”
尤金花立马闭嘴,笑呵呵地,像朵盛开的老菊花一般,给宝贝大儿子碗里夹菜,“好好好,娘错了,娘不说话。”
江月瞥过去一眼,却正对上了江大贵的眼神。
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去后院晾衣服。
江大贵比她大上一岁多,一米六五的身材,干瘪的脸上,坑坑洼洼,他看着江月的眼神,很猥琐,令人作呕。
江月把衣服随便搭在绳子上,然后又端着盆去河里接水。她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积了多少灰,难受得很。
她把水盆放在床边,先不洗,打算等到夜深人静时再慢慢擦身子。
古代乡下的晚上,除了床上那点事儿,没有什么娱乐环节。
再加上尤金花的抠门,家里是没有蜡烛的。
天色一暗下来,这个家里,就没人会出来走动。
江月小屋子窗口的窗纸已经破破烂烂得不成样了,她也没钱买,只能用稻草给遮一下。
等到脱了鞋子,正准备解开衣裳时,她有种强烈的被窥视感!
她不动声色,手却放下扣子,直接把脚放进盆里,今晚洗手洗脚就行。
窗外寂静,明亮的月光透进来。
她余光瞥见了一道黑影,就站在窗口旁。黑暗中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她闭上眼睛,攥紧拳头,快速把脚洗好了,也不倒水,直接钻进破被子里,背对着窗户。
也不知道外边那人什么时候走的,江月提心吊胆,近凌晨才睡着,没多久又被叫醒了。
她阴沉着脸,烧了火,也没上桌,就直接背上背篓进山了。
尤金花自是乐得连刷锅水都不给她喝。
江月五感比较敏锐,走出家门时,能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道露骨的视线盯着她,让她浑身发麻。
她知道,她必须要找个人嫁了。否则,在这个家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危险。
但嫁人不是说上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就入洞房,保不齐是出了豺窝又入狼窝啊!
江大伯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
她穿过村子,碰上了早起下地拔草的勤快村民。
她恢复往日的沉默寡言、胆小如鼠,怯怯地应答,又得来了一众村民的夸赞。
在这里,最喜欢的就是乖乖听话干活的人。
进了山里,她先去了昨天掉的大坑,往下看,地上只余下一滩血迹跟一撮被她剪下的狼毛。
应该是救活了吧?
江月放下心来,边走边随便扯野草塞进背篓里,反正那只小花猪也不长肉,就算长了肉,也只会被卖掉,进不了她的嘴里。只要养不死就成。
山里有很多爬藤植物,但她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株。
她蹲下来,先摘下旁边一片比较大的绿叶,包住自己的手,才去拔掉那株痒痒草。
她今天的任务,就是来找这种草的。昨天她无意中发现,记住了位置。
把草包好,放进背篓,她正要回去时,那种被窥视感又出现了。
她快速转身,却没发现有人的踪影。
这个位置,介于前山与深山之间,也不是没有人来。但是,无声无息跟在身后就是很有问题的。
她半蹲下身,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
然后,缓缓走上前。
“是谁在那儿?”
没人应答。
寂静的山林中,偶尔听见几声鸟叫与虫鸣,树木遮天蔽日,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吞了吞口水,往前走。
忽然,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来。
她用力将手中的石头砸进灌木丛中,似乎没有砸中。
却迎面飞来一只野鸡,掉在她脚下。
江月狠狠吓了一跳。
“是谁?!有人吗?!出来!”
她的声音在偌大的山中环绕,无人应答。
眼看前面没人出现,她用脚轻轻踢了踢野鸡,发现它是半死的状态。
江月眼神凌厉,“是谁在装神弄鬼?快给我滚出来!”
安静的空间下,只能听到鸟叫声和风声。
她缓缓蹲下,拎起鸡脖子,仔细检查,没发现鸡有什么问题。
倒是挺肥的一只野鸡。
“不出来的话,这只鸡我就带走了。”江月把鸡放背篓里,然后快步走下山,那速度,跟跑差不多了。
她若是回头,就能发现,从灌木丛中走出一头野狼,琥珀色的瞳孔,紧紧盯着她。
江月在快到山脚时,左右张望不见有人,便眼疾手快地将野鸡收进空间。随后才慢悠悠地走进村里。
今天已经五月下旬,除了三岁的江小花被关在屋里睡觉,大伯一家四口都下地去拔草了。
那野草不拔,就会影响到收成,这可是农家大事。
江月之所以不用去,是因为她要喂猪、做饭、洗衣裳、挑水、砍柴,总而言之,就是她不用下地去拔草,其余所有活儿都得她干了。
偏偏村里人看不到啊,除了离大伯家近的几家邻居知道实情,村里其他人家可不是夸他们嘛,对侄女比自家儿子都好,连地都不用下。
被夸了,尤金花还要不经意间说出侄女懒惰的事情,显得他们更加宽容了。
这拉踩,可真有一手。
江月拿了碎石,将痒痒草捣出汁水来。然后,走到屋檐下,用稻草将它抹到那一家子衣服的领口、胸口、裤头上。
江月抹完汁水后,就将作案工具全部埋到后院。
她看着天色不早了,就进厨房,给他们烧饭。
尤金花防她跟防贼似的,将粮食锁在柜子里,就这还不算完,还要把柜子锁进屋子里。
江月无所谓,反正她现在是粮食大户,不缺她这点粟米粥。
她就随随便便给煮熟了,用篮子装了带过去地里。
嗯,她不会说她往里头加了点料的事情,更不会说那料是从猪圈里拿出来的。
至于江小花,尤金花没嘱咐,她也就不管了。反正自个儿亲妈都不在乎,她管那么多干嘛?
更何况那也是个“泼妇预备役”,小小年纪,就冲她颐指气使的,没有一点礼貌跟教养。三岁看老,她完全是翻版的尤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