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金和颜悦色地对江月说道,“小月,你辛苦了。送完了自己回家吃吧,好好休息。”江月内心哂笑,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她也面上带笑,温和地应答,“好的,大伯。”她也很干脆地回了屋,既然说要好好休息,那就睡觉吧。她这副身子可真是亏得慌,可惜,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进补。养得太好了,在这家里,是罪过。次日,因为前一天的野鸡事件,江月没有进深山,只在山脚下割猪草。正如她所预想的,江大金一家子,可是出了好大一个洋相。
“哎哟,是小月吧?来给大伯一家送饭?”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婶坐在田埂上,见到她就问。
她不认识这人,但也应了,“嗯,婶儿,我来给大伯家送饭。”
旁边有个小媳妇儿就不怀好意地问,“你怎么没跟着一起下地呢?”
江月脸上表现出很感激的样子,“大伯娘说我年纪不小了,要好好养养。每天就打打猪草喂猪、洗衣服、做饭、缝补衣衫、挑水砍柴就行,其他的就不用我上手了。”
田里众人表情微妙,这除了下地,什么活儿都干完了,还能忙啥?再说,现在地里也不忙,那一家四口拔点草就累成这样了,连挑水砍柴都要个小姑娘干?
这也太不像话了!
村里虽然都说女娃娃也得干活儿,但可不包括这种大体力活。要女人干这个,那都是家里男人死绝了的......
江月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样子,一路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谁来问都低头应答,表现出乖巧听话的模样。
怎么着,也能在众人面前挽回一点良好形象吧?
等她到了江家大伯的田里,尤金花早饿得直抽抽了,直接喊道,“你个小蹄子,你是不是又偷懒了?怎么这么晚才送饭过来?”
这话说得一点不好听,树下休息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江大金扯了扯婆娘的袖子,瞪她一眼,她才悻悻地住嘴。
要说为什么江大金一家愿意抚养孤女,除了村里人的关注之外,还为着她爹娘临终时留下的银子。
那是在村长面前收了银子,保证过会好好照顾他们独女的。
若是明面上虐待孤女,名声败坏了,好人家可不会愿意将女儿嫁到他们家来。尤金花还等着给大儿子娶妻呢。
江大金和颜悦色地对江月说道,“小月,你辛苦了。送完了自己回家吃吧,好好休息。”
江月内心哂笑,家里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她也面上带笑,温和地应答,“好的,大伯。”
她也很干脆地回了屋,既然说要好好休息,那就睡觉吧。她这副身子可真是亏得慌,可惜,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进补。
养得太好了,在这家里,是罪过。
次日,因为前一天的野鸡事件,江月没有进深山,只在山脚下割猪草。
正如她所预想的,江大金一家子,可是出了好大一个洋相。
最近天气和缓,地里活也不重,许多人拔完草,都在树下纳凉聊天。
这聊着聊着,尤金花突然觉得身上痒痒。
她挠了挠脖子,胸口也开始痒起来。
一开始还注意点形象,轻轻地挠。可力气小了不解痒,她就使劲挠,这不知不觉间,胸前的扣子都崩开了。
这还不止,她挠完胸口又开始挠屁股!
江六婶儿看不过眼了,“大金家的,你干什么呢?”
这胸脯肉都快露出来了,没见这树下的男人们都往那儿瞄吗?
尤金花却越挠越觉得痒,“我这身上是不是有虫子啊,好痒!”
江大金也开始挠了,他那俩儿子也是。
江大贵还能忍,只是默默地挠,可十岁的江二富耐不住这种难受劲儿,在地上滚起来,边滚边挠,一只手往裤裆里伸,一只手挠脖子,脖子上都挠出血印来了。
“娘!好痒啊!我好难受!”
江六婶儿看这一家子都在挠痒痒,她凑过去一看,“哎哟!这,这身上全被挠出血印来了,可不准再挠了!”
说归说,她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也不敢上手拉。
围观众人也把眼光从尤金花的胸脯上挪开,关心起来。
“这是不是中了什么毒了?怎么就你们一家子得了?”
尤金花此刻已经没有脑子思考,耳朵里只有“中毒”俩字,哭着喊着要死要活的。
关键时刻还是江大金稳住,“够了!别喊了!”
尤金花像一只被捏住喉咙的鸡,瞬间失声。
江大金把小儿子扶起来,抓紧了他的手不准再挠,“我们去三和叔家看看是什么情况。”
江三和是村里为数不多懂得一点草药知识的人,村民寻常小病小痛时都会去找他看,花个几文钱买点药,吃了也能好。
这一家四口齐齐整整地去看大夫,有那好事的人也跟在后头。
江三和被哭嚎声吓到,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鞋子都没穿好,急匆匆跑出来一看。
问完症状,“嗐!是中了痒痒草的毒了,不打紧。”
村民一听,就不感兴趣了。这痒痒草啊,山里有,村里出现也不稀奇。也许,就是他们家的田里长出来了,一家子才会这样齐齐整整地中毒。
江三和就问了,“你们是想买药水回去洗呢还是不买?”
尤金花脱口而出,“不买!”
可江二富哭喊着要买,他快痒死了!
这痒痒草啊,不会致死,若是不用药水擦洗,痒上两三天就好了。可小孩子忍不住,两三天时间,早挠得没人样儿了。
江大金阴沉着脸,“三和叔,要三份药水。”
江三和挑眉,就三份?不过他没说什么,人自家的事自己做主。给他拿了药,人就走了。
江月躺在床上,听到几人回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面对着墙,冷笑,活该!
继续睡觉,也不像以前一样起身给他们打水。
尤金花虽然为了那三文钱,硬要扛着。可自己男人洗完了,她就还是用剩下的水给自己擦洗身子。
虽说药效失去了大半,但总归还是有的。解了不少痒。
她还挺得意,觉得自己省了三文钱。可别看不起这三文钱,能买三个鸡蛋呢!
把洗脚水给倒了,她拍拍床上快睡着的人。
“当家的,我们要不早点把那小蹄子给嫁出去吧?”
江大金眯着眼,“不是说明年?”
尤金花最近看她越来越不顺眼,那小蹄子脾气越发大了,竟然敢跟她作对。
“我们大贵还等着她的聘礼娶妻呢!再等一年,大贵可就17岁了。17岁再相看的话,得到18岁才能成亲。”
虽说18岁都不算很晚,但是乡下更多的是16岁17岁就成亲了的。超过21岁没成亲就需要缴纳大额丁税,还得罚一笔钱。
江大金迷迷糊糊的,也不怎么在意这个侄女,嫁了就嫁了吧。
“明天我去打听打听。”
不可能是帮她寻摸好人家,自然是去打听,有哪家能出的聘礼更多了。
他们是娘家长辈,昧下点聘礼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谁家白养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