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哭了。泪珠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外冒。视线一片模糊时,一只略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抹去她的眼泪,“愿不愿意跟我走?”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走了。画面一转。她窝在他的海棠湾的别墅里刷剧。剧情正播到男女主分手的片段,画面悲伤,在配上插曲想不带入都难。正伤感时,他的手臂横过来,用温热的指腹掐住她脸蛋,“傻不傻,都是假的,难受个什么劲。”她翘起唇,“那我们会分手吗?”
程以棠表情错愕,“你有病吧?”
被骂也不恼,简予深好脾气道:“单手解不开。”
程以棠:“憋着!”
给他煮面已经是上限。
简予深这会儿极其好说话,“听你的,憋着。”
水滚了,程以棠将面丢进去。
面饼遇到滚热的开水,只用几秒便散开。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一只手撑在大理石台面的边沿上。
从反光的玻璃上来看,他把她圈在怀里。
将炉火关上,从另一边钻出,重新绕回来,将煮好的方便面倒进碗里。
左右送佛送到西,端到餐桌后撂下一句,“吃完赶紧走。”
话里有多嫌弃,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这大概是简予深第一次感觉到招人嫌。
烦吗?
既然这样…
那就烦到底。
……
程以棠没想到这男人第二天又来了,还是以上药这么蹩脚的借口。
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谁夹的谁上药。”
程以棠突然觉得沟通好困难,解锁手机,转了一笔账给他助理,“明天让你助理帮忙,钱我已经给了。”
简予深:“他不行,手太糙,万一弄骨折怎么办?”
豆腐都没他这么娇。
程以棠压着脾气,“那去医院,行吗?”
简予深唇边轻抬,吐出一个字,“吵。”
程以棠噎了下气,“高级病房,总行了吧?”
简予深径直走入,“就你来。”
将从酒楼打包过来的食盒提到桌上,“吃饭,有你爱吃的梅子排骨。”
可以说,她百吃不厌。
程以棠眼神一滞,旋即,非常有骨气的拒绝,食指朝门外指去,“简总,麻烦你离开。”
犹豫一瞬,简予深决定听取梨梨的建议,认真追。
“那你好好吃饭。”
人走了,他身上的冷香还在。
程以棠揉了揉鼻子,也像把心口无形的褶皱给揉开。
走到餐桌,把那些没动过的食盒怎么拿出怎么装进,最后丢进垃圾筒。
她不吃,也不爱吃了。
第三天,简予深又来了。
这一次程以棠没让他进,在门口,潦草地喷完几次后直接带上门。
之后的几天依旧这么做。
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太娇,都过了这么些天仍不见消肿。
要是其他人骨折都估计好了。
第七天,简予深如往常过来敲门,接连一个礼拜上门,物业都快认识他了。
是时候在这里弄间公寓了,跑来跑去浪费时间。
推门下车前一边活动受伤的骨关节,一边交待助理,“去售楼处打听下,问问还有没有楼盘,要是卖完了,你想个办法。”
末了,又补充,“最好在糖糖隔壁。”
于特助:“……”
老板一句话,他就得跑断腿。
今天,简予深足足敲了一分钟的门,以为她不在,便拨通她的电话,结果,铃声从里面传来。
“开门。”
好半晌,屋内才有了动静。
程以棠在沙发睡着了,如没判断错,她感冒了。
脚步虚浮地走到玄关处,拉开门,把药往他身上一丢。
她没精力应付他。
简予深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怎么了?”
程以棠恹恹地看他眼,“你自己上药,上完赶紧走。”
话只说一半,额头感觉到一道冰凉。
简予深收回手腕,绷着脸,“不知道发烧了?”
越过她走到沙发旁,拿起她白天穿的大衣强硬地套在她身上,又不由分说地将她拦腰抱起。
程以棠的心脏跟着他的动作不安往上一提,本能地低叫一声,然后条件反射圈住他脖颈,“你干嘛?”
他抱着他,疾步往外走,“去医院。”
“不去!”
程以棠踢腿想下来,本来就没什么劲,他又抱得那么紧,依旧稳稳当当在他怀里。
忍着头疼跟他多说两句,“我吃药就行了,还有,你能不能别对我动手动脚?”
简予深忽略她的不满。
于特助已经下班了。
司机还在,十分有眼力劲地拉开后车门。
程以棠跌落坐椅,她无力地靠在椅背,烦心地蹙起眉,“简予深,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嫌弃的语调因为她的气息不足显得没那么伤人,倒像是撒娇。
简予深眼眸蓄了点柔色,揽过她的腰扶稳,对司机吩咐,“去医院。”
汽车驶离公寓,在夜色的公路上疾驰。
程以棠不再折腾了,她快难受死,别说骂人,开口都费劲。
眩晕感不断。
直到静脉针扎进血管,方有那么点清醒,她无意识蹙起眉头。
“马上就好。”
男人温润的声线拂过头顶。
她迷蒙睁眼,入眼是他刚毅的轮廓,此时,不再凌厉,褪去了平日的锋芒,只有温柔。
像是错觉。
应该是错觉。
人一生病,整个世界都显得温柔。
她又阖上眼。
不多时,便感觉身上多了层温热,继而鼻息间充斥着被一股冷香覆盖。
是他身上的。
隐约间,还有一丝烟草味在呼进去里空气里浮动。
鼻翼不自觉动了动。
她不再拒绝,拒绝的后果也清楚,这件外套只会再次盖在她身上,再者,她现在也没力气跟他折腾。
一会给他转点钱,就当自己请个看护。
头朝另一边一歪,昏沉地闭上眼。
这个点输液室人不少,但声音不大,偶尔听到咳嗽声,对简予深来说,已经构成噪音了。
好在旁边有她,似乎不是那么难熬。
侧身瞟向右边,大抵睡着了,眼眸紧阖,发烧的缘故面颊泛着病态的红。
掌心碰了碰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又等了几分,确定她睡熟后将她的脑袋往肩上一拨,让她靠着他,另一只手臂从后揽住她的腰。
这一切,程以棠毫无察觉。
朦胧中,做了个梦。
她孤零零站在街头,人潮涌动,她却无家可归。
妈妈走了,爸爸也不要她了…
无助之际,一道温沉的嗓音在头顶落下,“迷路了?”
她愣然抬头,同她说话这男人长得很好看,是那种看了一眼就不会过忘的长相。
不知怎么,哭了。
泪珠跟不要钱似的,不停往外冒。
视线一片模糊时,一只略凉的手拂过她的脸颊,轻轻抹去她的眼泪,“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他走了。
画面一转。
她窝在他的海棠湾的别墅里刷剧。
剧情正播到男女主分手的片段,画面悲伤,在配上插曲想不带入都难。
正伤感时,他的手臂横过来,用温热的指腹掐住她脸蛋,“傻不傻,都是假的,难受个什么劲。”
她翘起唇,“那我们会分手吗?”
沉默一瞬,他回答,“不会。”
她亲上他。
他回吻。